藍若水的聲音穿透人羣傳進如羽的耳朵裡,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因爲藍若水的話,就好似一支利箭,而金正男就是把弓箭手,他們倆就那樣冷血無情的把利箭直直射向她那已經是鮮血淋漓的心臟。
藍若水這句話,無外乎是在向她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其實沒有她的地方,他們倆時常在一起。
這個認知,讓如羽更是在瞬間覺得這個宴會廳裡晃動的全都是他們倆的身影,而藍若水,打扮得如美麗漂亮的公主,挽着金正男的手臂,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把三兒的身份演繹得比正妻還要冠冕堂皇。
穿過人潮涌動的大廳,來到外邊寬敞的走廊上,不過如羽並沒有就此停下來,而是無形中加快了腳步,好似只有更快的腳步才能把心中那份如針扎的痛迅速的甩掉似的。
終於,在看見洗手間三個字時,她黑色的墨鏡下,眼簾裡早已經在打轉的溫熱液體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
也許因爲那液體帶着溫熱的緣故,黑色的鏡片上迅速的鋪滿霧氣,讓她再也看不清前方的路,於是不得不用手趕緊把墨鏡取下來,伸手去臉上抹一把,卻赫然發現,那溫熱的液體,在光潔的臉上,居然早就是冰冷的淚水,透心的涼。
靠在洗手池的牆壁上,整個人軟得幾乎沒有一絲力氣,她知道這樣的結局不能怪別人,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
是她自己鬼迷心竅,是她自己識人不清,是她自己被金正男所迷惑,爲了他,爲了這個婚姻,居然還傻乎乎的堅持了三年,現在看來,這三年的堅持,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根本就不值得她車如羽去堅持,一點都不值。
眼淚無形中佈滿了臉頰,她忘記了去拉開包裡尋找紙巾,忍不住用手去抹了一把紙巾佈滿冰冷淚水的臉,然後又低頭,用上衣腳邊去擦拭墨鏡上的鏡片,想要把那些霧珠,不,那些晶瑩剔透的眼淚,全都毫不留情的抹去。
只可惜,她還沒有來得及擦完,一聲揶揄的聲音卻在她的旁邊響起:“一般美麗的小姐哭泣都會躲到無人的角落偷偷流淚的,可我沒有想到居然能在大庭廣衆之下看見一個哭得一塌糊塗的小姐,難不成你就不擔心這樣多少會讓你的美麗減分?”
大庭廣衆之下?
如羽本能的擡起頭來,此時此刻,這洗手間門口,就只站在着他們倆個人好不好?
而且,這酒店宴會廳外的洗手間,幾乎全世界都是一樣的格局,男左女右,中間一大片長長的洗手池卻是男女共用的。
“這裡是大庭廣衆之下嗎?”如羽的聲音幾乎是本能的帶着譏諷的反駁回去,此時的她像一隻小刺蝟一般,一雙剛剛因爲流淚還水朦氤氳的雙目怒瞪着眼前這個看上去同樣帥氣不凡的男人:“你來洗手間不是因爲要解決自身的問題而是來看人家哭泣的?再說了,我哭得一塌糊塗讓形象減分的也是我自己跟你有何關係?你該不會是吃飽了撐得慌,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