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歡困惑不解的看着方孟欽,方孟欽拿着一雙更加迷惑不解的神情瞅着楊奕歡,最終也只能夠是雙雙聳了聳肩,表示付叔叔的世界真難懂。
該遇上的早晚會遇上,楊奕歡猜準了是要遇上陸晏瑤的,如今人家是頂着國劇大典最佳女主角的光環,真是走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帶着光芒。
“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楊奕歡有些遲疑的看了方孟欽一眼,而後便是準備轉身就走的。
方孟欽看着楊奕歡這一副夾着尾巴就跑的架勢,算是明白杜宛晴爲什麼非得讓自己陪着她一起過來了,走紅地毯的時候面對那些記者,現在晚宴……還是菜鳥啊。
楊奕歡見着拖不動方孟欽,有些遲疑的回頭看了過去,卻見着方孟欽已經淡定自若的站在那裡和朝着這邊過來的陸晏瑤打招呼了,當時的內心幾乎是等於日了狗的。
“恭喜。”方孟欽舉了舉手中的紅酒,卻沒有要喝的意思,“我介紹一下,這位……”
“不必,久仰大名。”陸晏瑤皮笑肉不笑的上下打量着楊奕歡,她身邊站着的是她的經紀人蔣正德,“楊奕歡,久聞不如一見,今兒個我算是見到真人了。”
楊奕歡只覺得是脊背發涼的,果然是記仇的很。
蔣阿哥取過了侍應生托盤上的紅酒,握在手中慢慢悠悠的搖晃着,似乎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方孟欽捏了捏楊奕歡的胳膊,楊奕歡這才反應過來,微微的一笑:“不過是圈子裡面討口飯吃而已,哪裡比得上陸小姐名聲在外?還得恭喜陸小姐,摘下了視後的桂冠呢。”
陸晏瑤自然是趾高氣昂的,將她擱在楊奕歡的面前,就是一直老母雞對上只小雞崽子,在她看來楊奕歡還嫩着呢。
“聽說,最近你們兩個是要拍付導的《射鵰英雄傳》?”陸晏瑤吊着眉眼反問道。
這全然是已經天下皆知了的事情,偏偏還要拿上來問,鬼才相信她只有字面上的意思。
“楊奕歡?一個黃衫女子讓你在朱雀獎上風光了一回,你是準備憑着穆念慈再在國劇大典上風光一次?”瞧瞧,這奇怪八繞的不是有跑回到這件事情上了?
楊奕歡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架勢和陸晏瑤對抗,甚至兩個人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楊奕歡還不至於傻到跑去和陸晏瑤比。
只是微笑着不說話。
陸晏瑤這是一圈頭打在了棉花上,當真是一點兒痛快都不見得的。
忿忿不平的冷哼了一聲,而後涼涼的說道:“楊奕歡,你是準備承包了金庸小說的女N號嘛?”
“有這個機會自然沒什麼不好。”楊奕歡回答的也算是不卑不亢的。
陸晏瑤看了楊奕歡一眼,那眼神裡面頗有幾分在看不自量力的人的意思。
蔣阿哥反倒是成了那個真出手的人,冷笑了一聲之後:“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幾斤幾兩的,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曉得杜宛晴怎麼就帶了你了。”
楊奕歡原本是想要反擊的,卻讓方孟欽是給攔下了。眼睜睜的看着陸晏瑤挽着蔣阿哥的胳膊,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能忍?”楊奕歡咬牙切齒的含恨說道。
方孟欽表現的比起楊奕歡要淡定的不知道多少倍,挑了挑眉便是柔聲笑道:“當然能忍,陸晏瑤現在正是風光的時候,你這個時候跑去和人家理論你不是自討苦吃?”
楊奕歡覺着方孟欽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有道理不代表可以無法無天!
“這原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楊奕歡,你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方孟欽拉着楊奕歡滿場子轉悠,轉了一圈,吃了點東西之後就是準備帶着人離開了,“走吧,得趕在十一點之前把你送回去。”
楊奕歡奇怪的看了方孟欽一眼,沒明白爲什麼要十一點之前送自己回去,她家好像沒什麼門禁之類的東西。
“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的頭條寫着,方孟欽半夜送楊奕歡回家之類亂七八糟的。”方孟欽輕笑着開着玩笑,“是晴姐吩咐的,說你明天還得出席一個活動,不能太晚回去。”
更何況,這種無所謂的晚宴,混了個眼熟也就差不多了,何必在這裡浪費太多的世家。
方孟欽是親自開車送了楊奕歡回去的,小區的保安把人給攔在了大門口不給進去。
“看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方孟欽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輕笑着說道。
都到小區門口了,倒也不是很遠,這點路楊奕歡還是走得了的,只是好奇於吳景閱有是怎麼進去的。
“好的,再見。”
楊奕歡穿着厚重的羽絨服下了車,提着包包摟緊了身上的衣服,雖然羽絨服很長沒錯,但是兩條腿光溜溜的在寒風凌冽之中盪漾着,那酸爽沒體會過的人是絕對不知道是種什麼樣子的感覺的。
楊奕歡還是頭一回這麼晚了在小區裡面走動的,平時回來之後都是直接車子開到樓下的,實際上就是白天都很少有機會在這邊走動的。
銘都建起來也就三四年而已,房子賣的是差不多了,但是入住率卻低的感人肺腑,到了晚上更加沒什麼人,到了冬天的晚上簡直成了人煙罕至了。
走到風口的時候,楊奕歡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這該死的冬天啊,這作死的風啊。
冰渣子不期而遇的噼裡啪啦的朝着楊奕歡砸了下來,也不到,一個個的也就小米粒那麼個大小而已,落在樹上也不過是“悉悉索索”的聲音而已。
楊奕歡的目光落在了停在單元樓下的吳景閱的車子,雪子落在車蓋上,然後反跳了兩下最終掉落在了地上。
吳景閱遲遲沒等到楊奕歡回來,打了把傘下樓找人,結果就看見楊奕歡裹着羽絨服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看着自己的車子發呆。小區因爲晚上沒什麼人的緣故,連路燈都是開一盞關一盞的,能見度並不高,楊奕歡身後的路燈恰好是沒開的。
“你在幹嘛?”吳景閱是看着楊奕歡下車進來的,原本以爲就算踩着高跟鞋走得慢一點十分鐘總能到了的,結果等了十五分鐘都沒瞧見人的,在往窗外看就看不見人了,擔心是出了什麼事情才急急忙忙的下樓。
結果這人倒好,站在露天被雪子砸也就算了,還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樣。
楊奕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的扭頭看了過去,就看見吳景閱站在門口,身後是一片明黃色的燈光,彷彿帶着溫暖。
楊奕歡這纔給凍得哆嗦了一下,也不繼續站着了,匆匆忙忙的就跑了進去。
兩人站在樓下等電梯。
“你剛纔站在那裡幹什麼?”吳景閱有些無奈的開口,看着站在自己身邊凍得直跺腳的人,明明剛纔還是一副不畏嚴寒不懼寒風的架勢。
楊奕歡扭頭一副不解的模樣瞟了吳景閱一眼,而後思索着應該說什麼比較好。
“你沒沒帶鑰匙?”單元門口是有電子鑰匙的。
楊奕歡一雙眼睛不敢看吳景閱,瞪着電梯上面顯示的數字發呆。
“而且還沒帶手機?”吳景閱涼涼的開口。
楊奕歡繼續瞪着數字,發呆。
“楊奕歡,你出門的時候不會帶個腦子嘛?”吳景閱頗爲無語的看着根本不給自己任何反應的楊奕歡,拽着人進了電梯。
房間裡面開了空調,暖洋洋的,但是楊奕歡還是覺得冷。
“趕緊去洗個澡,別回頭感冒了,明天你還得陪我去參加年會。”吳景閱看了一眼抱着空調不撒手的楊奕歡,“你抱着它還不如去泡個熱水澡。”
就算回溫工作做的非常的徹底,但是楊奕歡好歹是在那下着雪子的寒風裡面站了十來分鐘的。
吳景閱看着被關上了的衛生間,最終認命似得進了廚房,準備弄點薑茶之類的東西,結果開了冰箱門之後纔想起來,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開過火了,怎麼會有生薑這種東西。
翻箱倒櫃的才找到兩包感冒藥,吳景閱站在廚房燒水等水開,楊奕歡把自己擱在魚缸裡面跑了二十多分鐘的熱水纔回過魂來,已經是眼淚鼻涕的一起流了。
“你就不會找人給我打個電話?”吳景閱看着裹着牀單抱着被子縮在沙發裡的楊奕歡,有些無語的嘟囔了一句,“如果我不下樓,你是準備在大冬天的冷風裡面,風乾嘛?”
“我是病患。”楊奕歡吸了吸鼻子,期期艾艾的嘟囔着。
吳景閱一點兒都沒準備搭理她,拿走了喝光了的水杯:“如果明天早上你還沒有好的話,我只能帶你去醫院打針了。”
“可以不打針嗎?”楊奕歡哀怨的瞅着吳景閱,得到了吳景閱一個斬釘截鐵的回絕之後,便明白了……多半是逃不過打針這一趟了。
倒也不是說楊奕歡害怕打針什麼的,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醫院而已。
抱着等到汗都散掉了,就可以退燒的僥倖心理,楊奕歡果斷的抱着被子一刻都不撒手的捂汗去了。
吳景閱大半夜的還是不放心楊奕歡的情況,準備關電腦睡覺的時候還是去了一趟準備去看看,結果平時絕對打不開的房門今天根本就是虛掩着的,估計是燒糊塗了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