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流言爲自己留下的後路便是由仙狐崖逃走,是以在與四大刺情史的交戰之中,佔據了通往仙狐崖的這一邊。可是,包括龍淵在內,他們萬萬沒想到,蕭無眠竟而在自己身後,佈下了近百陰兵把守!
一時間,龍淵與狐流言等,被圍困在中間,插翅難飛!
轟轟轟——
三五隻陰兵一擁而上,直將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刺情史了,轟做兩半,長矛刺在其中,餓狼一般吞噬着血肉。
蕭無眠手中琅嬛鬼笛一打,一張血芒道符激射而出,生生將秦刺情史手中“生死簿”裹在其中飛回。蕭無眠看中了“生死簿”,是以陰兵下手之際,從來都是繞過,交戰下來,生死簿絲毫未受損傷,而另外兩個刺情史手中的法寶,此刻已然毀壞,不值分文了。
嗚嗚——
三百陰兵此刻只剩下兩百多隻,但這兩百隻陰兵非但吞噬了三大羽化高手的血肉、生魂,更是將地上幾十具屍體吞噬地一乾二淨,連骨頭都沒有留下。吞噬血肉過後,這些陰兵的身子更加凝實,有的甚至晉升到了金丹八層!
斬殺三大刺情史,蕭無眠收起三百陰兵,朝着沈青竹等人抱拳道:“一時間心魔作祟,開了殺戒,蕭某慚愧!”
蕭無眠斬殺三大刺情史沒什麼,甚至獨吞掉“生死簿”衆人也無異言,可他操縱三百陰兵,吞噬血肉陰魂,未免與佛家慈悲背道而馳,常悟等人自然心生厭惡反感。可是,他這般先來道歉,更說是“心魔作祟”,反倒使得常悟等人無話可說了。
沈青竹微微一笑,道:“蕭兄此一舉斬妖除魔,功德無量啊!”
蕭無眠抱拳笑道:“沈兄說笑了。咱們四大派聯手殺敵,剿滅魔教妖孽,全仗沈兄領隊指揮,我武夷派不過馬前卒而已!”
他這般一說,常悟與波羅什兩人臉上不悅之情自然流露,畢竟這一路上,的確是以沈青竹爲領隊,可他們畢竟還是平等,並無主僕之分,蕭無眠一句“馬前卒”,卻是把他們也給捲了進去。衆人都是血氣方剛,又都是門派中的精英弟子,一時間,任誰也難以接受。
沈青竹見他這話隱有挑唆之意,忙忙哈哈大笑起來,笑道:“蕭兄真是說笑了,咱們四大派情若兄弟,共同進退,何來‘馬前卒’之說?蕭兄此言,可讓沈某情何以堪啊!”
“是是是,是蕭某失言了!”蕭無眠亦是哈哈大笑起來,將方纔尷尬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阿彌陀佛,在下菩提寺方正大師門下,常悟,拜見兩位前輩!”此間事了,常悟朝着狐流言與楚劍辰合十行禮道。
無論如何,狐流言與楚劍辰都是威震一方的霸主梟雄,更是魔教四大宗的宗主,身份地位在那裡放着,無論正邪,都是他們的長輩,行禮問好,卻也還是應該的。不過,波羅什、沈青竹、蕭無眠便沒這麼好的涵養了,只是微微躬身,算是行禮見過。
狐流言亦是發覺了身後去路已爲陰兵堵死,心下正自籌措如何助狐清然他們脫身,見常悟前來行禮,微微頷首道:“方正那小禿驢調教的好徒弟,很好,不錯!”
這般說着,擡眼朝着衆人逐一望去。
被他眼光掃過,衆人只覺神念忽而鬆動,心知他是爲狐族高手,更有一套奪天地造化的《十二形勾魂術》煉製化境,自然不敢與他目光相對,暗暗運起法力來維護神念。
“不錯,的的確確可堪是四大派的精英弟子!”狐流言此一言倒是發自肺腑。四大派這些弟子,年紀全在三十歲之下,但每個人都是道法精純,法力渾厚,將來前途俱是不可限量,放到天下任何門派之中,都是寶貝中的寶貝。
沈青竹等人互望一眼,均也是頗爲棘手。他們暗中傳音商量,最好的辦法便是儘快將狐流言等人擒住,押解至戒身觀,畢竟此地西北荒山離着戒身觀最近,而他們在這裡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魔教一定有所注意,必須儘快離開這裡纔是爲上策。
可是,一來狐流言已然叛出魔教,二來他們又都是一方霸主,如何肯受他人制約?想將他二人活着押解至戒身觀,只怕是癡心妄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