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胡月柔爲什麼會在十四歲的時候......”
張振東心情壓抑，又好奇的嘀咕道：“還有，她怎麼會嫁到你楊家，結果生的女兒楊明紅，還變成你的堂姐？按理說，胡月柔是胡家大小姐，你楊家當年那麼窮，怎麼配得上她？她再落魄，也是胡連碧和朝陽氏琴的女兒......”
“這就要問胡連野了。”楊明麗的表情，變得更悲憤了。
“怎麼說？”張振東依然是臉龐發白，滿頭恍惚。
“當年大哥胡連歌一入土，胡連野就瘋狂的去禍害他的後宮了。我說過，他連大哥的女兒，他自己的侄女都不放過，反正胡連歌那一脈，總共十八個的年紀十四歲以上女人，全部被胡連野迫害了。”
不知道爲何，就連楊明麗這種毫無人性的女人，在提到胡連野，以及朝陽氏琴、胡月柔等人的遭遇之時，她也變得滿臉悲憤，同仇敵愾了。
而且朝陽氏琴、胡月柔、楊明紅那一系的女人，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楊明麗的母親叫韓雪絨，父親叫楊子青......所以楊明麗和胡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而且她的兒子胡珍，也沒有胡月天的血脈。
可她彷彿很同情那些跟她沒有關係的女人......這在張振東看來，頗爲意外。
就在張振東低頭看着她的俏臉之時，她也沒察覺到張振東的眼神，而是俏臉陰沉冷冽的咬牙冷哼道：
“更可恨的是，胡連野不僅禍害了大哥那一脈，就是胡連碧的一些女人，也慘遭他的毒手，其中被傷的最慘的，還是那朝陽氏琴。”
“哦？”張振東眉頭一皺，頓時明白就那胡月柔，爲何會在十四歲的時候誕下楊明紅了。
“因爲朝陽氏琴身爲大家閨秀，豪門千金，她更注重自己的面子，被欺負了也不敢聲張張，只能默默忍受。就那樣，她默默的便宜了胡連歌很多年，直到胡連歌死去，她又默默的忍受了胡連野很多年。只是沒想到，胡連野居然還對她女兒胡月柔下手。”
楊明麗撇撇嘴，咬牙冷哼道。
“朝陽氏琴不知道女兒胡月柔也被欺負了？”張振東痛心的問道。
“是啊，她不知道。而她的丈夫胡連碧也不知道她和胡月柔被欺負了。只是當胡月柔的腹變的大起來了，他們才知道。然後，胡連碧就把朝陽氏琴和胡月柔母女一起給趕走了。”
那楊明麗不屑的冷笑道：“可笑的男人，自己花天酒地，夜不歸宿，把妻子留在家裡讓人欺負了。最後他反倒是爲了面子，讓妻女去送死！更是爲了面子，他當家裡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絲毫不對外聲張胡連野做的壞事。也不敢找胡連野問罪。”
“那時候，被趕走的朝陽氏琴和懷着孩子的胡月柔，真的很難活下去。因爲她們沒臉回朝陽家，也因爲朝陽家被敵人對付了，自顧不暇。幸好她們後來被楊家的好心人收留。”
聽到這裡，張振東大約也就明白了，胡月柔的後來生的孩子，明明是胡連野的女兒，可楊明紅爲何姓“楊”，還叫楊明紅了。
原來朝陽氏琴和胡月柔走投無路的時候，投了楊家。
“然後朝陽氏琴無以爲報，就把女兒許給了楊家的一個男人，他也就是我伯父。胡月柔和胡連野的那個孩子，也就叫楊明紅了。”
果然不出張振東所料，楊明麗語氣森冷的如是說道。
“楊明紅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她的母親胡月柔，可是胡連碧的女兒，也是胡連野的侄女......叔侄女之間，那算是近親吧？人類基因是不允許她那樣的孩子活着的。”張振東皺眉道。
“這也是胡月柔不幸中的萬幸。之前我也在好奇這個問題，後來才知道，朝陽氏琴的丈夫胡連碧，跟胡連歌和胡連野，居然不是一奶同胞，甚至不是同一個父親的親兄弟。”楊明麗冷笑說。
“哦？”張振東一愣。“這裡面，還有隱情？”
“是啊，那胡連碧，其實是那郡守弟弟的孩子，那郡守弟弟夫妻二人被仇家所殺，還不到一歲大胡連碧就過繼給了郡守。”
楊明麗埋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抱着張振東的胳膊，冷冽而悲憤的她，頓時就變得享受且陶醉了起來。“所以那郡守並不是胡連碧的生父，他只是胡連野和胡連歌的生父。”
張振東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條胳膊，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作用。
瞬間就讓那變得非常悲憤、冷冽的楊明麗，又變得如此幸福，如此的享受了。
然後楊明麗的聲音也沒那麼冷清了。
而是顯得有些憊懶。
“不過那郡守，還是將胡連碧視爲己出。甚至曾經還揚言說，如果胡連碧夠優秀，他也可以做未來的胡家家主。但那郡守當初最看好的，還是老三胡連野。唯獨老大胡連歌，太過陰狠個性被他有所察覺，纔不得他的歡心。”
“可問題是，到了後來，胡連碧被他慣壞了，成了花天酒地，聲色犬馬之徒。而他最看好的老三胡連野，實則也成了惡魔。”
張振東點點頭，皺眉問道：“然而，即便是那胡連野和胡連碧，因爲是異父異母的兄弟，血緣算是隔了兩層，可胡月柔依然是胡連碧的親生女兒，所以胡月柔和胡連野的血緣，還是過於親近吧？”
“不，胡連碧的父親和胡連野的父親，只是一個爺爺的堂兄弟關係。所以胡月柔和胡連野的血脈關係算是超出三代，但也沒有達到四代。如此，她和胡連野生的楊明紅沒有出現問題，這也算是運氣好。”
楊明麗搖搖頭，如此回答道。
“哦？原來郡守和他弟弟也只是一個爺爺的堂兄弟啊，這就解釋得通了。”張振東恍然點頭道。
既然胡連野和胡連碧，也只是一個太祖父膝下的兄弟倆。
那麼胡連碧的女兒胡月柔被弟弟胡連野那啥，雖然還是不與禮法相容，但胡月柔懷的楊明紅因爲些許不錯的運氣，而沒出現先天上的缺陷，這倒也說得通了。
“可後來，楊明紅的運氣就不好了。”楊明麗扭頭看了胡麗雅一眼，終於又說到楊明紅了。
“因爲不管是在什麼地方，既然有好人，那也就有壞人，我楊家也是如此。”
楊明麗自嘲的撇撇嘴道：“當年收留朝陽氏琴和胡月柔的，是我大爺和大奶奶。朝陽氏琴無以爲報，也爲了給胡月柔和她懷的孩子找個依靠，或者是遮羞布，所以就把胡月柔許給了我叔叔，也就是我大爺和大奶奶的一個兒子。”
說到這裡，楊明麗又補充道：“雖然胡月柔的肚，在胡家被發現了，可她若是藏好一些，楊家的人卻是不知道她懷了孩子。所以朝陽氏琴讓她做我大奶奶兒子的媳婦，也的確是一石二鳥，既報楊家的恩情了，又給女兒胡月柔找到遮羞布了。”
張振東皺眉沉吟道：“不錯，畢竟女兒才十四歲，就被叔叔胡連野給悄悄的玩的那啥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在那個年代胡月柔必然會被十里八鄉的人用口水淹死。所以朝陽氏琴把她嫁出去，的確是明智的選擇。”
“是啊，朝陽氏琴當年的決定，可謂是一箭雙鵰。”楊明麗點頭附和道。
“可那也不過是婦人之見！在那個年代，男人更在乎妻子的貞操和清白！楊家的那個男人再傻，也會發現問題。”
張振東撇撇嘴道。
楊明麗卻是搖搖頭。
“其實她的算計不錯。”
“怎麼說？”
“因爲有關胡月柔的事，也是胡家的醜聞，胡家根本就不敢宣揚出去。”
張振東皺眉想了想，這纔不屑的問道：“所以那個時候，知道胡月柔懷有孩子的，她身邊的人也就是朝陽氏琴了？可楊家的那個男人就發現不了嗎？”
“是的。”楊明麗嘟嘴一笑，因爲不知不覺的，她居然就把張振東的手，弄到她的短袖襯衣裡面了。
而張振東雖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感受到那溫暖，滑膩又柔軟，他就本能的拿住了。
“所以說，女人的心思還真是複雜，她一方面想報恩，一方面又把女兒的情況瞞着楊家。”
張振東本能的手指發力，然後再鬆手，然後再抓......如獲至寶，不亦樂乎。
“嗯，嗯......”楊明麗又疼，又陶醉的點頭應道。
“可胡月柔畢竟都有好幾個月的身子了，她們怎麼瞞得住呢？”張振東無意間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和楊明麗居然都本能的都陶醉了。
不過想到楊明麗依然是背對着胡麗雅的，張振東也就不多想了。
而是假裝啥事都沒發生，自己啥也不知道，啥也沒做。
就算是做了，也當是無意識的......夢遊好了。
“我大爺一家人，都是愚昧而駑鈍的農民，所以在前幾年，倒也沒有人懷疑楊明紅。”
“並且我那個娶胡月柔的叔，也很聽岳母朝陽氏琴的話，只是結婚的時候跟胡月柔同房了一次。後來當楊明紅到兩歲之後，他才又和胡月柔同房。而那兩年也是胡月柔休養生息，以及繼續成長的時間。”說到這裡，楊明麗詭異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