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峰趕緊雙膝跪倒,雙手高舉過頭,手心向上,虔誠的向師父彎下腰。從師父手中接過這三樣物件,就好像接過了歷史,這一刻他才明白師父對他的心意是那麼深沉。這一刻他已經完全的扭轉了剛穿越過來寫下備忘錄時拜師無所謂的心態,這一刻他完成了穿越人士到融入這個世界要成爲本土人士的轉變。
“起來吧,你要妥善的保存好這些東西,萬勿遺失,把它們傳承下去。”
“師父,您放心。”千言萬語都不如實際行動,蘇文峰懂得這道理,趙崢度也懂,他重重的拍了拍蘇文峰的肩膀,讓他起來。
“既然交給你了,後面都由你完成,打開第二層吧。”
蘇文峰沒有猶豫,起身後將手中的御子板、快板和錦袋放入一層後,將一層推開,露出了二層的東西,竟然全是書籍,在師父的示意下又打開第三層,至此被趙崢度視若珍寶的樟木箱的秘密展現在大家面前,就是汪雪穎和王德祿這樣的親師兄弟(妹)都只知道二層的東西,都將頭湊過來看着。
二層和三層看上去沒什麼區別,都是書籍,只不過三層的書籍看上去年頭比較久而已,只見這兩層中書籍和木箱的夾縫處,以及書籍與書籍之間都用靈香草也就是俗稱的薰衣草、零陵香,來防蟲驅蟲,顯示出這些書籍珍貴。
第三層書籍的夾頁間用芸香草又叫七里香的植物間隔着,這是用它強烈的刺激氣味,來起到驅避書蟲的功效。
大家不解的擡頭看向趙崢度,趙老接着跟大家解釋:“第二層的書籍呢,師弟和師妹是知道的,都是這些年我們這些志同道合的人逐漸回憶,逐漸整理的相聲、評書和其他曲種的文本原稿,但是由於我們的大多數老前輩都沒有文化,在學徒和教授他人時靠的都是自己腦子的記憶和憑着對手裡活兒的熟練程度來傳承的,所以等我們整理時,門戶之見、口口相傳的傳統學藝方式就成了攔路虎。”
“這些年也就整理出這些精品,本來呢,我們商量着,這裡面仁懷的歲數最小,叫他進入帝都曲協,這樣接觸的藝人、接觸的曲種、接觸的地方就多,他又是研究曲藝出身,應該是一舉數得的好事,現在看起來我們有些異想天開了。”
高仁懷慚愧的衝幾位老人拱了拱手,但沒有說話,其他老人都表示理解並沒埋怨的意思,這些人相交數十年,一個眼神便足以讓對方明白的地步。
“我估計你們好奇的是第三層的書到底是啥,對不對?”大家發出了輕笑聲。趙老不緊不慢地接着說:“這裡面可是寶貝啊,這裡一共五本手稿:祖師爺是前朝舉人,這是他寫的本子,裡面收錄了他寫的相聲兩段,白沙撒字太平歌詞三段,白沙秘製配方;相聲前輩汪順福先生和吉三天先生編的太平歌詞五首手稿;我和師妹的評書門師父袁少浦先生寫的評書兩本手稿,可惜沒收錄完全。還有一本就是《八扇屏》殘本,這也就是爲何文峰一開唱,我和仁懷就知道的原因,可惜燒燬的太厲害了,能看清並整理出來的就三段。”
“叮,接觸到八扇屏殘本,已補全,已發放過,請忽略;”
“叮,接觸到太平歌詞八首,已補全,獎勵太平歌詞《白蛇傳》《秦瓊觀陣》《太公賣面》《韓信算卦》《單刀會》;”
“叮,接觸到評書《楊家將》殘本,接觸到《三俠五義》殘本,已補全並獎勵《濟公傳》長篇單口相聲版。”
接二連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蘇文峰再一次感覺到系統的牛13,太給力了。轉念一想,現在不能張揚,一旦表露出來就沒有辦法解釋出處,還是找個時間先跟師父透露,再拿出來,反正自己也無法把那麼多作品都呈現給觀衆,還是需要一批人共同來實現。
大家聽着趙老的講解,最興奮的要數汪雪穎,這些年她一直在整理師父的遺物和手稿,寄希望能整理成冊出版,來告慰師父的在天之靈。
趙崢度看着師妹在那裡抹淚,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的說:“不要怪師兄,我本意是要將師父留下來的手稿補全後再給你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哎。”
“我不怪你,我只是想師父。”
“這些珍貴的東西我就交給文峰了,我給你十個字,希望你能把這些東西繼承、整理、發揚、傳播、傳承。”
“好的,您放心師父,我一定牢記這十個字。”
大家鼓起掌來,拿出準備好的禮物紛紛上前交給蘇文峰,蘇文峰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好嗎,拿出的東西都不簡單,汪師叔的是一塊醒目,王德祿師叔給的是湘妃竹摺扇,高仁懷師叔給的是一本自己出版的書籍,郝長安把下午那兩個錦盒直接給了他,叫他日常使用。
時候不早了,看到老人們都有些困頓,趙老提議散了,大家這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作爲弟子,蘇文峰替師父將客人們送到衚衕口,一一留下聯繫方式後才送別大家,也給父母叫了車把父母送走。
返回“雅靜軒”後,看師父精神已經非常差了,趕緊和郝長安一起伺候師父睡下。和郝長安告辭後方回到自己的住所。
雖然很興奮,但良好的自律素養還是起到了作用,感覺躺下沒多長時間的蘇文峰還是在早上6點起牀了,按照平時的習慣跑步、練功、上班,只不過現在又多了一項,每天下班後到鳳慶衚衕,看望師父,和師父探討相聲、評書技藝,興致來了就和郝長安來段比拼,師父趙崢度來做裁判,日子過得很輕鬆。
趙崢度傳承給他的東西最後決定還放在鳳慶衚衕,並沒有拿回自己的家裡,只不過在徵得師父同意後將那些手稿複印了幾份,分別送給汪師叔和高師叔,評書的複印件也給了郝長安一份,導致他愛不釋手,沒事就琢磨,手稿之所以珍貴是因爲上邊有他師爺的筆記和註釋。
蘇文峰接着寫了三段《八扇屏》中莽撞人、苦人、不是人的文稿,給了師父和高師叔,這樣他們現在一共收集到六段。看來還是要找個合適的理由把《八扇屏》全本註冊版權爲好。
這幾天一直風平浪靜,按部就班的練功,而想象中的孟凡鑫和仝家的報復並沒有到來,也使他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但有天禹**的到來,又把這事兒勾起來了,在他看來,仝家追究他的事情在兩可之間,仝家作爲傳承世家不會因爲一首曲子大動干戈,但要防着底下的人作祟,俗話說“寧惹閻王,不惹小鬼”小鬼更難纏。孟凡鑫不可慮,但要提防曲藝團的某派系人會有動作。
果不其然,週五的時候人事部和演藝部共同找他談話,將把他調到演藝部參與此次下基層匯演任務和同時要做好後期工作的通知告訴了他。他琢磨着這是既要叫他演出又要他接着打雜啊,沒有憤憤然的去找領導,反正自己知道誰在針對他就好,看看他們能玩出啥花樣來。
週六早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開始練功時:
“叮,連續七天練功,觸發隱藏獎勵,獎勵北京小曲《探清水河》《大五更》”
“叮,觸發任務,在火器營兒或藍靛廠演唱《探清水河》”
系統真是yyds,就知道這次下基層演出在京西一帶,還是打聽下到底有沒有這兩個地方的演出任務。
這一週真是驚喜連連,是不是穿越後時來運轉了,仔細一想可不是嘛,這千萬個機率的穿越故事都叫自己趕上了,有啥不能改變的呢。
蘇文峰還是要做好準備工作,週六晨練後就去陪父母了一天,彼此說了說工作的事情,他父母又問問師父的情況叮囑他要照顧好師父,學好本事。吃了飯,跟父母說了下基層的事情,估計要2、3個月時間。他父母由於也經常到基層和外地演出,還是比較理解的,叮囑他帝都西邊山裡涼,要注意保暖。這些家常叫他很溫暖。
週日到師父家彙報這些情況,師父給了他幾個名字和聯繫地址,電話之類的,就沒再過問,蘇文峰特意的囑咐了郝長安師兄要注意師父的身體。就開始準備下基層要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