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氣蒸騰的火鍋面前,在麻辣的味覺面前,在刺鼻辣喉的美酒面前,他們三個人臉上都是紅彤彤的。
“晉韋然,你說我是不是你們倆的媒人啊?”蘇柔端着酒杯對着晉韋然說道。
一旁的方茹墨開始有點兒無語了,今晚的蘇柔好像喝多了點兒,舌頭都開始打結了,她還偏說自己沒喝多少。
“是是是,我的大媒人,我說你多吃點菜,別喝酒了。”晉韋然一邊說着一邊取下蘇柔的酒杯。
“你幹嘛不讓我喝酒啊!我高興,認識茹墨這麼久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她這麼開心。”蘇柔一開始對着晉韋然吼道,隨後又摟着方茹墨一股腦兒地說着自己多麼地多麼地開心。
是啊!這也是晉韋然第一次見方茹墨這麼開心,他很榮幸以後的歲月裡能常常看到如此美妙的笑容。
“晉韋然,你聽着,你一定要讓茹墨一直這麼開心下去,你知道了嗎?”突然蘇柔提高了音量對着晉韋然說道。
晉韋然也是一陣無語,蘇柔這麼大的聲音,周圍都傳來了異樣的眼光,他也只能頭搗蒜泥一樣地直點頭。
蘇柔說完這句話立馬就倒下去了,方茹墨趕緊就扶着。
“她這是喝醉了吧?”方茹墨試探性地問道。
“這是了,你知道她住哪棟宿舍樓嗎?”晉韋然對着方茹墨問道。
方茹墨想了想便搖頭。她怎麼可能知道,她和蘇柔平時都不怎麼往來的,倆人只是偶爾約着看看畫展、聊聊天,哪管這檔子事哦。
“那隻能給她開個房間了,想必去你宿舍住也不太方便。”
“那安全嗎?她都喝醉了。”方茹墨擔憂地問道。
“這個應該安全吧!”晉韋然也不清楚,只是他覺得酒店的安全性還是蠻高的,但是把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丟在酒店,好像不是太紳士。
“我實在是不放心,要不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帶着她去開房間,晚上我陪她。”方茹墨對着晉韋然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晉韋然聽到這樣的語氣很是開心,方茹墨終於不在懟他了。他差一點就說好的了,但是一想,不對啊!方茹墨是自己的女朋友,怎麼可以讓兩個女孩子單獨去開房,這麼不安全呢。
“我也不放心,這樣吧,我帶你們去,這樣我才安心。”晉韋然說道。
方茹墨心裡還是有點怪怪的,很不自在。
兩個人把蘇柔扶到酒店,晉韋然開了一個雙人牀房,他說這樣方茹墨陪着蘇柔也方便一些。
而他自己卻在方茹墨她們旁邊開了一個單間,當然這些他都沒有告訴方茹墨,他擔心方茹墨會胡思亂想,不想給她增加負擔。
安排好這一切,晉韋然就離開了。
方茹墨關上門,看着牀上的蘇柔,臉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她或許是笑蘇柔喝醉之後的窘態;又或許是笑在前臺開房時,服務員看向晉韋然的那種眼神;更或者是笑自己,這麼突然就做了這樣的決定。
說來也奇怪,方茹墨今晚很快就入眠了,她甚至忘了看小說這件事。
這個喧囂的城市,車水馬龍,燈紅酒綠,而這一切都被一扇窗隔絕了。牀上的兩個人睡得很踏實,一個臉上帶着微笑,而另外一個臉頰上是眼淚。
第二天的陽光透過窗簾,映射在方茹墨的身上,她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
回頭一看,另外一張牀上卻不見人影了,她隨手拿起身邊的電話,本想打電話給蘇柔。
卻看到手機上有未讀的短信,蘇柔已經回去了,還對昨晚的事說抱歉。方茹墨回了一條短信,讓蘇柔好好休息,昨晚的事不要放心上。
方茹墨心想這個師姐纔不靠譜,早上也不叫醒自己,萬一進來壞人怎麼辦。自己可是爲了她的安全,纔沒有回宿舍在這裡陪着她的。
反正方茹墨也不用向誰彙報自己的行蹤,索性就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想着慢悠悠地回學校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時候,隔壁卻開始行動了起來。
蘇柔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酒店裡,而對面牀的方茹墨睡得正香。
她想還是不要打擾方茹墨的好,自己就悄悄地起牀收拾出門了,躡手躡腳的害怕驚醒了方茹墨。
到酒店大廳後,她就給晉韋然打了電話,責備晉韋然把兩個女孩子單獨丟在酒店裡,後來又說是自己不好,打擾兩個人的約會了。
晉韋然就這樣靜靜地聽蘇柔一頓牢騷,等蘇柔說完話,他直接告訴蘇柔一個房間號。蘇柔順子房間號找去,發現就在自己住的那間隔壁,她輕輕地敲響門。
門開了,當她看到晉韋然的那刻,蘇柔就笑了。這小子還不錯,竟然知道在旁邊開一間房,做一個護花使者。
“昨晚不好意思哈,給你們倆添麻煩了。”
“不用客氣,如果不是你,我和茹墨之間還隔着海遠勒。”
那次畫展後,晉韋然找過蘇柔,希望她能多告知一些關於方茹墨的事。但是蘇柔還是很有原則,再加上方茹墨的性格古怪,她什麼都不能說。
所以第一次晉韋然無功而返,但是這並沒有讓晉韋然後退,反而他越發地有興趣了。他試着向方茹墨的室友打聽,這次讓他更意外,相處了一年多的室友,居然對方茹墨一無所知。
晉韋然都快泄氣了,這時聽說他們班的班長是蘇柔的男朋友,這才搭了一個橋,再次拜託蘇柔幫忙。蘇柔也是在她男朋友的勸說下,才答應幫這個忙的。
理所當然的是,蘇柔得對晉韋然做進一步的瞭解,並相信他有這個信心和決心打動方茹墨。不然到時候翻臉了,就失去這個朋友了。
“不過,我說你這是在搞什麼鬼啊?”蘇柔看到晉韋然的房間裡亂糟糟的。
“敢情你昨晚是一夜沒有睡啊?”蘇柔驚訝地問道。
“我……我在想如何給茹墨一次正式約會 。”晉韋然支支吾吾地說道。
蘇柔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還帶着一些稚氣,讓她哭笑不得。突然蘇柔的手機響了,是方茹墨給她回信息了,這也說明方茹墨醒了。
“茹墨醒了,那你準備得怎樣了啊?”蘇柔看着晉韋然說道。
“嗯,準備好了。”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好好照顧她,加油!”說着,蘇柔就離開了。
晉韋然趕緊收拾自己,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門口就有人送來了一束鮮花。
方茹墨收拾好了,就準備出去,可是打開門的時候嚇了她一跳。
門口站着晉韋然,他手裡捧着一束鮮花,花束不是很大,是由兩朵向日葵和9枝黃玫瑰組成的。淡淡的花香,聞着很舒心。
“這麼早?”
“想讓你醒來第一眼看見我,可是又不敢貿然敲門,就只有等着了。”晉韋然一邊說着一邊遞過鮮花。
“吃早餐了嗎?”方茹墨接過鮮花問道。
“沒有。”
“酒店的早餐時間過了,只有去外面吃了。你早餐喜歡吃什麼啊?”
“茹墨,我知道有一家早餐好吃,去嗎?”晉韋然對着方茹墨激動地說道。
“好啊!”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就向外走,晉韋然說自己平時很少吃早餐,有時候也是隨便應付的。
方茹墨卻不是,她早上是要吃早餐的,不過她從來不吃饅頭。她說太寡淡無味了,她喜歡吃素菜包,也喜歡吃油條,只是少吃。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話說,略顯有點尷尬,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噯,這裡的包子還挺好吃的,海帶湯也好喝。”方茹墨邊吃邊說道。
一旁的晉韋然看着默默地笑,他終於可以這麼近距離地欣賞方茹墨了,也終於看到她笑了。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他希望能夠一直這樣彼此陪伴,這是一種莫大的幸福感。
吃完飯後,兩個人一起回學校,本來晉韋然還想帶方茹墨出去逛逛的,可是方茹墨說太累了,想回宿舍休息休息。
晉韋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同意。
在方茹墨他們回宿舍的路上,經過外語系的時候,發現那邊有很多的人,看起來很熱鬧。他們兩個人也不是那種湊熱鬧的人,只是路過倒沒去看熱鬧。
只是陸陸續續地聽過路人說道,好像又是什麼情債,第三者之類的事件。無非是誰誰誰插足了誰誰誰的愛情,誰誰誰又劈腿了,誰又對不起誰了。
方茹墨倒是沒有什麼閒情去了解這些事,而晉韋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方茹墨的身上,至於身邊的這些事自然也是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聽說這個女孩子今天早上開始就在樓頂上哭哭鬧鬧的,到現在啊,那個男主角都沒有出現。”有人唉聲嘆氣地說道。
“是啊!怎麼勸都勸不下來。哎,幹嘛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哎,你們知不知道就是美術學院的那個什麼什麼柔的是第三者。”
方茹墨和晉韋然突然就停下了腳步,一個名字同時在兩個人的大腦裡浮現。
“是的,在美術學院的畫展上,我還見過她呢,長得還真是騷。”有人非議道。
“她們說的是蘇柔嗎?”方茹墨對着晉韋然說道。
“我不清楚啊,不過看樣子,她昨晚似乎真的不是很開心。”晉韋然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
“那我趕緊去看看她。”
方茹墨給蘇柔打電話,卻發現電話一直打不通,她就扭頭看了看晉韋然。
“我認識她男朋友,我試着聯繫聯繫。”晉韋然給了方茹墨一個安心的眼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