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丫頭,你在說什麼?”龍魄和傾城瑾兒進來就聽到她說這番話,簡直氣憤到了極點,他們在一起五年了,她還不明白除了她,他誰都不要嗎?還想把他給別的女人?
“魄,傾城哥哥……”靈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會讓他們生氣的話,有些無措。
父後眼尖的趕緊抓住靈汐的手,“太醫,快來給殿下包紮。”
太醫的動作很快,馬上就爲靈汐受傷的手腕上藥止血包紮了起來。
龍魄心痛地看着她,“寶寶,在你心裡,我和傾城都沒有小寒重要嗎?爲了他,你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你可曾想過我們該怎麼辦?”
“不是不是,魄,傾城哥哥,對不起,我愛你們,我對你們每一個人的感情都是一樣深的,不管你們誰出了事,我都願意和你們同生共死,求求你們不要生氣好嗎?”
傾城上前一步摟住了她,“小汐,我們不是氣你不愛我們,我們是氣你不愛惜你自己啊!上次爲了龍魄,你也差點出事,今天爲了小寒,你又什麼都不管了,你爲什麼不能爲自己想想,爲我們想想,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們會開心嗎?小寒又能開心嗎?”
“對不起,對不起,”靈汐的眼淚一顆接着一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想小寒寒死,也不想你們不開心,傾城哥哥,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好嗎?”
“好了,不哭了,”龍魄也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每次看到她的眼淚,他都只有投降的份,他這麼愛她,又怎麼捨得看她不開心?“先看看小寒吧。”
彷彿是聽到了他們的召喚,淳于寒輕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陌生的環境愣了一下,再看到靈汐他們時又露出了笑容,“小汐……”
“小寒寒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靈汐簡直是飛撲了過去,捧着他的臉像捧着什麼珍寶一般小心翼翼。
“都說沒事了,瞎操心。”看她眼睛紅紅的,一定是哭過了吧?沒想到他在她心裡也這麼重要,心裡好溫暖好舒服,可也好心疼,不想看她哭。
龍魄看他精神確實好了很多,終於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就轉身面對着太醫,“太醫,他到底是什麼毛病?有沒有什麼辦法?”
“微臣剛剛已經說過了,他這個病的源頭是被人下了血咒,如果不能解開這個血咒,就只能靠殿下的血液續命。”
淳于寒不解的擡起了頭,血咒?他們是在說他嗎?那靠殿下的血液續命又是什麼意思?
“要怎麼才能解開血咒?”如果解不開,小汐一定會不顧一切地用自己的血救他,那樣的結果只能是血盡人亡,小寒也會跟着死掉,他不能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
“找到當年給他下咒之人,讓他心甘情願爲他解咒,不然,神仙也沒辦法救他。”
“小寒寒,是誰這麼狠心給你下了血咒?你知道嗎?”
淳于寒茫然地看着她,他們說的真的是他!血咒?他連聽都沒聽過,誰會沒事給他下血咒?
“小寒你真的不知道嗎?”
淳于寒搖了搖頭,“你們在說什麼?”
“太醫說你的病是因爲被人下了咒,要救你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只有他才能爲你解咒,你真的不知道嗎?”
“血咒,我連那是什麼都不懂,又怎麼會知道誰會這麼做?”
龍魄有些急了,“小寒你好好想想,會不會是你得罪了什麼人,或者是你父母跟人有仇呢?如果找不到這個人,只能靠小汐給你血液你才能活下去,你也不想小汐有事吧?”
“什麼?”淳于寒驚叫了一聲,視線不由自主地轉向了靈汐剛剛被包紮起來的手腕,死死地盯着,怪不得,他剛剛醒來的時候覺得舒服了許多,原來……他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小寒寒,你不要這樣,我沒事,一點都不疼,真的。”看他難過,靈汐也鼻酸起來。
“我恨死我自己了,”淳于寒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他真是沒用,不但沒能保護好小汐,反而讓她爲了自己受傷,“我爲什麼還活着?爲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殺了我吧!”
“不!”靈汐尖叫着抓住了他的手,眼淚再次決堤。
“淳于寒!你是不是真的想害死小汐?如果是的話,你儘管折磨自己好了,但如果你心裡還有她,有我們,堅強一點!我們全都會幫你的。”
漸漸地,淳于寒安靜了下來,龍魄說的沒錯,爲了小汐,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想辦法解開自己身上的血咒!他慢慢回想着,“我爹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去世了,我娘也在我五歲的時候走了,她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她和爹以前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什麼人,至於我自己,就更沒有什麼仇人了,我是個大夫,也不曾害人,不會有人想要我的命的。”
“這可怎麼辦?”靈汐又急了,連小寒寒都不知道誰會對他下咒,他的父母又都去世了,要找到那個人不是很渺茫了?
“對了,太醫,我想問一下如果要給一個人下血咒的話,要怎麼做?”龍魄追問着,想從中找到一些端倪。
“這個血咒是一種很古老的蠱術,是一種靈魂蠱,微臣曾經見過一次,過程很殘忍,下咒之人需要用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作爲交換,來換取對仇人的惡毒詛咒,所以如果不是有極大的仇恨,而那仇又不是自己的力量可以報得成的話,一般人是不會用這種方法害人害己的,這位娘娘身體裡的血咒已經存在了三十年,應該是在出生之時就被下了咒,下咒之人恨的應該是他的父母。”
淳于寒仔細回想着自己身邊是不是有什麼人是身體有缺陷的,能在他出生之時就下咒,而且不被人發現,應該和爹孃是熟悉的吧?可他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什麼可疑之人,“那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當初下咒之人是誰嗎?”
“喏。”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去,拿了個水晶球遞給了靈汐,“三十年前的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靈汐緊緊抱住了他,“謝謝你,父後。”她知道父後對她和小寒寒的事有些不滿意,可他還願意幫助他們,她覺得好開心!
龍魄立刻用靈力驅動了水晶球,慢慢的,水晶球裡浮現出了三十年前的情景。
一個絕色的美婦人大汗淋漓地躺在牀上,大牀的周圍忙碌着好幾個老婆子,還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喊,“用力,夫人用力啊!”
“哇!”隨着一聲響亮的啼哭,聽到了衆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美婦人也放鬆了身體不停地喘息着,“恭喜夫人,是兒子!”
美婦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中含淚,“相公,我們的兒子出生了,你看到了嗎?”
看到這裡,靈汐忍不住摸上了水晶球裡剛出生的小寶寶的臉,“這個就是小寒寒剛出生的樣子嗎?好漂亮!比現在還好看。”終於看到了他有紅潤臉色的樣子,沒想到會是在剛出生的時候。
衆人都笑了,終於稍稍緩解了一下緊張哀傷的氣氛。
水晶球裡的鏡頭還在切換着,剛剛生產過的美婦人勞累地沉沉睡了過去,衆多老婆子也退出去了,房間裡一片安靜,只有小小的淳于寒睡在美婦人的身邊眨巴着眼睛左顧右盼。
突然,房門吱嘎一聲被推了開來,一個女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衆人立刻屏住了呼吸,很緊張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只見她輕輕地走到了牀邊,看了一會兒之後便咬破手指將指尖的血液滴入了寶寶嘴巴里。
可能是被鮮血的血腥味刺激到了,小寶寶扭了扭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也驚醒了睡夢中的美婦人,她睜開眼睛,看到了牀頭臉色有些驚惶的女子,“阿蠻?你在這兒做什麼?”
聽到這個名字,淳于寒驚訝地擡起了頭。
名喚阿蠻的女子後退了一步,“奴婢來看看夫人需不需要吃些東西,正好夫人睡着了,就看了看小少爺。夫人可想吃些什麼?”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有些累,想睡了。”美婦人愛憐地看了看懷裡的小寶寶,笑着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沒有看到阿蠻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
看到這裡,衆人已經完全明白了,給淳于寒下咒的,就是這個叫阿蠻的女子,只是,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小寒寒,你認得這個叫阿蠻的女子嗎?”靈汐看到淳于寒自從聽見那個女人的名字後就有些呆滯的神色,不免有些擔心。
淳于寒點了點頭,“我記得我們家有個廚娘就叫阿蠻,小時候我都叫她蠻姨,可自從我娘死了之後她也失蹤了。”這麼特別的名字他不會記錯的,可他印象中的蠻姨對他很好,不像是會在背地裡給他下咒的陰險小人啊,她和爹孃有什麼仇?
龍魄摸着下巴沉思了許久,“等一下,小寒,我覺得這個阿蠻好像很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魄你也認識她?”靈汐驚訝不已,魄怎麼會認識小寒寒家的廚娘?
龍魄還在側着腦袋猛想,衆人也再次看向了水晶球,突然,傾城一拍大腿跳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柳鳳!魄你是不是覺得她長得和柳鳳有些像?”
“對!是柳鳳!”龍魄也豁然開朗,他就說嘛,總覺得這個阿蠻有些眼熟。
靈汐也仔細地看了半天,“是哦,不說還不覺得,傾城哥哥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有些像,那她們會不會是母女?”
淳于寒蒼白着臉喃喃自語,“柳鳳的娘我見過,她少了一條左臂,但是,她不叫阿蠻,與柳鳳也長得並不像。”突然想起來,柳鳳她們好像也是在他之後去的萬虛谷,難道她真的是當年的阿蠻?
“不一定啊,相貌可以易容,名字也可以更改,但她少了左臂這一點很可疑,太醫不是說這個血咒是要用身體的某一個部分來交換的嗎?也許她就是用自己的左臂來交換對你的詛咒呢。”傾城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趕去萬虛谷找她們母女。”靈汐顯得很興奮,好不容易有了點頭緒,她當然不會放過!
“嗯,好,我們馬上就去,對了,太醫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有你在我們安心一點。”
“是。請容微臣去準備一下。”
突然遇到這個變故,衆人剛剛踏上精靈國的土地卻又要離開了,父後還沒來得及跟自己的小寶貝說上句話,她就又要走了,忍不住又溼了眼眶,“小汐,好好保護自己!”
“嗯,”靈汐撲到了他懷裡抱着他的腰肢,“治好小寒寒我們就回來,以後,小汐不會再離開父後了!”
龍魄也蹲在地上和瑾兒打着商量,“小寶貝,留在這裡等爹和娘回來好麼?”他其實是想讓他們都留在這裡,讓他帶着淳于寒和太醫去一趟就好了的,可想想小汐一定不會願意,也就懶得提了。
瑾兒撅起了嘴巴,“爹和娘都不在,瑾兒好無聊的。”
“怎麼會?不是還有爺爺和奶奶嗎?皇奶奶的法術可厲害了,瑾兒不想學嗎?”
聽到他的稱呼,父後很明顯地僵了僵,雖然他早就見瑾兒,瑾兒也一直都叫他爺爺,可聽到從龍魄嘴巴里說出來,說不出的怪異,他可做了他一百多年的兄長了,突然之間輩分比他長了一輩,他想他需要時間來慢慢適應。
瑾兒咬了咬脣,像是有些猶豫,“想是想,可是……”
“瑾兒乖乖待在這裡,等爹回來爹想看看瑾兒的法術是不是有進步了。”
“那好吧,那爹和娘要早些回來哦!”
“好!爹答應你,治好美人哥哥的病爹和娘就馬上回來陪瑾兒。”
靈汐看着父女兩依依惜別的樣子,心裡熱乎乎的,要說到哄孩子,沒人比龍魄更厲害了,基本上只要他開口,瑾兒沒一次不是乖乖聽話的,她暗暗下了個決定,等所有的事情辦好,她一定會遵守自己的諾言,爲魄生一個寶寶!
由於淳于寒身體極度虛弱,他們特意找了個馬車讓他躺着,靈汐和太醫則寸步不離地照顧着他,其實只要他願意喝下靈汐的鮮血,他可以瞬間變得精神百倍,只是,他捨不得看到靈汐受傷,更別提吸食她的血液了,衆人拗不過他,也確實都不想看到靈汐受傷,只好由着他,所以這一路上,他基本上都是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時候都沒有昏睡的時間長,當趕到萬虛谷,他已經快爬不起來了。
靈汐偷偷地將自己的血液滴在了他喝的湯藥中,看到片刻之後他的臉色好了很多,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些天她一直都好擔心,小寒寒不肯喝她的血液,有時候和他說話說着說着他就會暈過去,她好怕他突然有一天就這麼永遠地睡着,再也醒不過來啊!
淳于寒喝完藥之後意外地發現自己原本軟得像灘泥的身體竟變得有力了許多,心裡已經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臉立刻沉了下來,冷冷地瞪着靈汐,“你做了什麼?”
靈汐悄悄地將雙手藏在了袖子裡,“沒,我什麼都沒做。”
“過來。”
靈汐搖了搖頭,不敢靠近他,她都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好怕他會生氣!
淳于寒嘆了一口氣,語氣放軟了下來,“過來,讓我看看。”她這麼做一定是瞞着其他人的,怕是傷口都沒有好好處理,他怎麼能放心?
靈汐這才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小寒寒不要生我的氣哦。”
掀開她的衣袖,果然看到她只是把傷處用布很簡單的包了一圈,淳于寒的心頓時揪在了一起,他輕輕解開絹布,很小心地不去碰她的傷口,“你是想要我愧疚而死嗎?明明那麼怕痛的一個人,怎麼能狠得下心把自己傷成這樣?”
“只是一點點痛,不礙事,而且只要舔一下,這些傷口就全好了呀,沒關係的。”她剛剛只是還沒來得及處理,他就醒過來了,她並不想讓他看到這些的,還有魄他們,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自殘怕是又要狠狠罵她了。
“那趕緊處理一下,不然我會心痛的。”他扭過頭不再看那些讓他心疼不已的傷口,“是已經到了萬虛谷了嗎?”
“嗯。”靈汐趕緊抓緊時間處理自己的傷口,不然等過一會兒被魄他們看到又要惹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手腕剛剛恢復原狀,車廂的簾子就被掀了起來,“小寒你醒了啊,正好,我們已經到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我們現在就去找柳鳳。”淳于寒弓着身子跳下了馬車,早一點找到阿蠻,他也能早一些解除血咒,他已經受夠了這個弱不禁風的身體。
龍魄和傾城都眨了眨眼,有些無法置信他的突然轉變,前兩天他可是快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呢,“小寒你今天好像精神很好呢。”說着還不着痕跡地瞟了一眼靈汐。
正在下車的靈汐微微一怔,幸好淳于寒及時伸手拉了她一把,“可能這幾天休息的好,剛剛又喝了藥,渾身上下都有勁了。”
兩人在靈汐身上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到任何可疑的傷口,這才收起了懷疑的視線,“小寒你帶路,我們去柳鳳家。”
柳鳳看到淳于寒很是激動,迫不及待就想跳到他身上,卻被他很快地躲了開去,“柳鳳!有點分寸好不好?”
看到他的冷臉,再看到他身邊的靈汐,柳鳳的態度也立刻冷了下來,“那你們這麼多人到我家來幹什麼?”
龍魄開門見山,“你娘呢?”
“找我娘做什麼?”柳鳳很意外,她和小寒寒認識好多年了,他從來沒有主動問過她家裡的事,今天帶這麼多人,一來就找她娘,有蹊蹺。
傾城適時將淳于寒往前一推,“小寒有事找她幫忙。”
淳于寒見他衝自己很曖昧地笑,明白他是要自己使出美男計,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纔對着柳鳳微微一笑,“是啊,我有事找她幫忙,她在嗎?”
柳鳳難得見到他對自己笑,一下子魂都飛了,不停地點頭,“在,在。”
“找我幫什麼忙?除了提親,我沒什麼能幫你的。”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衆人均是一陣戰慄,轉過身來,卻見一個滿頭銀絲的女人佝僂着身子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黝黑的臉上佈滿了皺紋,看上去竟有些老態龍鍾,可她這麼接近他們,他們竟沒有一個人感覺到了她的氣息,這個女人,很詭異!
平時大大咧咧的柳鳳卻紅了臉,嬌嗔了一句,“娘。”
幾人對視了一下之後,由淳于寒開口了,“蠻姨?”
女子身軀一震,慢慢擡起了頭,“你在說什麼?”
她小小的反常反應沒有逃過衆人的眼睛,淳于寒顯得有些激動,“看來蠻姨還是記得我這個小少爺的,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爲何要給我下血咒?”
“小寒寒,”柳鳳不明所以地喊了他一聲,發現他目不斜視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她也將詢問的視線投向了她,“娘,你對小寒寒做過什麼嗎?”
她靜靜地看着淳于寒,他也毫不閃躲地看着她,半晌之後,她微微嘆了一口氣,“鳳兒,你先出去。”
“娘!”柳鳳不想走,聽小寒寒說娘給他下了什麼血咒,可是真的?那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她想知道。
“出去!”她低吼了一聲,柳鳳心有不甘但還是走了出去,她不想惹娘生氣,她生氣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見柳鳳走了,阿蠻慢慢關上房門,“你怎麼知道的?”
“三十年前對我下血咒,是想要我死吧?那你就不該帶着柳鳳出現在我面前!如果不是她長得和當年的你有些相似,我根本不會想到你就是蠻姨!可我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小時候那麼溫柔的蠻姨,給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蠻姨,竟然在我出生之時就給我下了讓我活不過三十歲的惡毒詛咒!”
“可你不還是沒死?”剛剛看到他,她真的很意外,他的三十歲生辰已經過了,她以爲他一定死了的,沒想到竟然還能活生生地站在她們母女面前,而且還知道了當年的事。她不會蠢得以爲他是來找她敘舊的。
淳于寒冷哼了一聲,“不想死的話就解了我的血咒!”
“哈哈哈!”阿蠻突然笑得極其張狂,“不知道你我誰會先死呢,你的血咒,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解,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龍魄皺了皺眉,這個女人這麼變態的恨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你忘了柳鳳了嗎?她可是對小寒一往情深,若她知道你對他做了這麼惡毒的事,你想她會怎麼想你?”
阿蠻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微微一笑,“柳鳳怎麼想我都沒關係,我只要他死!”
“爲什麼?我們的罪過你嗎?我娘?還是我爹?”
靈汐眼尖地看到當小寒寒說到他爹時阿蠻眼中閃過的一絲癡狂,“小寒寒,我好像沒聽你說過你爹呢,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淳于寒不明白她的目的,但還是順從地說了起來,“我是個遺腹子,從來沒有見過爹,但娘有跟我說過,爹是個少年俠士,還是個出色的商人,他年輕時曾名噪京城,後來遇到了我娘,他們一見鍾情,成了親,有了我,至於爹的死因,我並不清楚,娘說是意外……”
“不是意外!”阿蠻突然高聲叫喊了起來,“他是被你娘害死的!是你娘偷漢子,和姦夫一起弄死了少爺!”
“你胡說!”淳于寒也激動起來,在他的印象裡,娘很愛爹,根本不可能會害死爹!
“我沒胡說!不然你爲什麼不像少爺,反而像那個殺千刀的姦夫?是你娘對少爺不忠!該死的是她!”阿蠻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的,好像死的是她自己的親人一般。
淳于寒也覺得她的態度很有問題,不禁想起了孃的去世,心一沉,他忍不住提出了心底的疑問,“我娘……是你害死的?”孃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常年都吃藥,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死因,可此刻,他突然覺得事有蹊蹺,阿蠻連他都想弄死,更何況是娘?
阿蠻突然大笑起來,“沒錯!她害死了少爺,還想跟姦夫私奔,她該死!”
“你胡說八道!娘從來沒有想過要改嫁,她老是跟我說要一家人一輩子在一起!她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男人!”
阿蠻冷笑了一聲,“一家人?她的一家人指的就是她的姦夫!所以她該死!你們一家人都該死!”
靈汐拉住了激動異常的淳于寒,看阿蠻的反應這麼激烈,想也知道她早就因爲她的少爺走火入魔了,再這麼吵下去也於事無補,那些過去的事到底怎麼樣都不重要了,“你恨的是小寒的娘,可她已經早就去世了,小寒也因爲你的血咒受了三十年的苦,更差點命喪黃泉,你的恨也該夠了吧!你要怎麼樣才肯幫他解咒?”
阿蠻看了他們半晌,“幫他解咒也不是不可能!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