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放心吧,你剛剛從方凌寺回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會?”眼看着黎清清的注意力被轉移了,追月連忙問道。
“嗯,好。”被追月這麼一說,黎清清也覺得有些餓了,雖然之前在方凌寺,她喝了點酒,也吃了不少烤肉,可之前在方凌寺就耽誤了那麼久的時間,加上她回來,現在的時間已經差不多是下午四點了,她之前就吃了那麼點東西,不餓纔怪!
在追月的服侍下,黎清清提前吃了些晚膳,就睡下了,由於她心裡惦記着天機道長的事,還特意囑咐了追月,如果應飛聲回來,記得叫醒她。
有了追月在,黎清清也沒有後顧之憂,沉沉的睡了過去。
皇宮,御書房,應傲風坐在上首,一羣大臣站在下面互相討論着,應飛聲則是站在一衆大臣的首位。
“皇上,此次南潯來人,臣以爲應該派兵前去阻止,南潯曾向我東漓借兵二十萬,又盡數坑殺,削弱了我們東漓的實力,才讓我們後面的戰爭打的那般辛苦,南潯跟我們早就是死敵,這次他們無故前來,只怕又是來者不善,萬一他們又有什麼陰謀怎麼辦,所以我們應該要做好防範。”
說話的是秦驚天,前些日子南潯跟的東漓的戰爭,秦驚天在磊城被南潯重傷,差點連命都丟在了那裡,對南潯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印象,眼下他的話也算是合情合理。
秦驚天之所以還能站在這,主要還是之前被重傷的事,性命垂危一直在秦侯府靜養,也就沒有機會參與到逼宮謀逆之事,所以他的官位一點變化也沒有,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畢竟就算他有些什麼小動作,一個剛剛從戰場回來,差點丟了性命的英雄,沒犯什麼大錯,應傲風也沒辦法對他動手。
秦驚天的話還是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一時間附和的聲音也不少。
“侯爺說的有理,南潯不得不防。”
“正是如此。”
應傲風看了秦驚天一眼,點了點頭,“侯爺說的有些道理。”
應傲風的話,讓楚雲天十分不服氣,他看了秦驚天一眼,上前一步反駁道,“侯爺這話有些不對,臣以爲,南潯不過是一個小國,先前南潯和北曜聯合來犯我東漓,都戰敗了,如今就一個南潯來京,能攪起什麼風浪來?再說了,我東漓是四國之首,也得拿出一些四國之首的風範來吧,所以臣覺得,南潯來便讓他來,甚至可以派人迎接,諒他們也做不出什麼來!”
“臣以爲,還是秦侯爺說的有道理,畢竟南潯曾經違反約定,坑殺了我東漓二十萬大軍,此仇不能不報,哪有去迎接仇人的!”
“臣還是覺得,楚侍郎說的有理,南潯不如我東漓是事實,我們難道還怕他不成,而且此次南潯派人來京,說不定是爲了祝賀凌王殿下和明清郡主成親,這算是來討好,緩和關係的,怎麼能把人家拒之門外呢!”
“不對,還是秦侯爺說的有理,南潯的人從來不講信譽,就算是來求和的又如何,人家能違反約定第一次,就能違反約定第二次,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東漓。”
“還是楚侍郎說的對,咱們先看看南潯派人來京的目的再說,萬一南潯此次只是爲了祝賀,凌王殿下和明清郡主成親而來,那我們也太小題大做了些,還刻意派人阻擋,有失我東漓風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個不停,由於這個楚雲天是皇上的親信,朝中有不少人都巴結他,自然也就順着他的話說,而另一半,則支持秦驚天,大多都是武臣,他們對南潯都抱有敵意,當然不想讓南潯的人來京。
一個前不久還和你在戰場上廝殺的人,殺你的兄弟朋友,屬下,現在要你歡迎他來,誰會樂意?
應傲風靜靜聽着,衆人互相之間的爭論,半響後,他擡眸看向一直安靜站在首位的應飛聲,“飛聲,這件事你怎麼看?”
衆人一瞬間都禁了聲,凌王手握五十萬大軍,更是戰功赫赫,身份地位也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加上四皇子和大皇子都死了,皇上卻不曾對凌王出手過,所以衆人都覺得,這位凌王殿下,可是不要招惹的好。
皇上竟然問他的意見,他們自然就都閉嘴了。
應飛聲淡淡掃了衆人一眼,抱拳行了一禮,才慢悠悠答道,“臣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南潯竟然要派人來,又有那麼多大臣同意,那南潯在東漓要是做出了什麼有傷國體的事,就由這幾位贊成的大臣負責吧。”
衆人都是身形一震,特別是那幾位贊成的大臣,面色一瞬間慘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楚雲天不甘的握緊了拳頭,偷偷看了應飛聲一眼,還是沒有做出什麼反駁的動作來。
應傲風將衆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深深的看了一臉悠閒的應飛聲一眼,繼續問道,“還有呢?別告訴朕,你就只有這一句話。”
“臣想說,皇上和諸位大臣在討論南潯之前,是不是要想一想,和南潯共同攻打我東漓的北曜是何反應?你們覺得,南潯派人來東漓,北曜會眼睜睜看着麼?兩國使者來京城,你們確定不會出亂子?出了亂子你們能解決的了?”
隨着應飛聲的一聲聲質問,衆人都不說話了,他們心裡都有些後怕,剛剛說贊成的人,這一會暫時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東漓目前只接到了有關於南潯來人的消息,北曜那邊還沒反應,所以他們纔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可是被應飛聲一說,的確,北曜沒有反應纔不正常。
眼看衆人被應飛聲說的,都沒了話,繼續杵在這也沒用,應傲風擺了擺手,“罷了,都退下吧,南潯來京一事,你們回去仔細想想,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等你們想好了,再來回答朕。”
“臣等領旨。”衆大臣一一行禮告退,應飛聲也跟在最後面,打算離開。
“飛聲,你留下。”應傲風開口獨獨留下了他。
衆人也不覺得奇怪,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個個盡皆離去。
當整個御書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應飛聲和應傲風時,應傲風才收起了臉上的漠然,多了幾分親近的笑意,“飛聲,你這麼快就得到了,北曜要來東漓的消息麼?”
應飛聲搖搖頭,“沒有,臣只是猜測而已,南潯和北曜上次聯合來犯東漓,顯然是有什麼利益讓他們聯合,但是他們失敗了,這一次,不管南潯是來幹什麼的,只要南潯派人來了,北曜就不可能無動於衷,畢竟萬一南潯和我們達成了什麼約定,一起對付他們,他們就要腹背受敵,所以北曜的人一定會來!”
應傲風略帶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的確是個麻煩,不過朕也覺得,南潯此次是衝着你和明清成親一事來的,你要小心,不過,你確定一定要娶明清麼?”
應飛聲抱拳一禮,臉上多了些感激,“臣明白,會多加註意的。”
復爾又堅定道,“明清是臣唯一愛的女人,也是臣的命,臣一定要娶她。”
“竟然如此,朕也不多勸你,南潯的事,朕會幫你盡力多加阻攔,不過他們真的衝着你們來的話,應當是勢在必得,朕也不一定能阻攔的了,結果還是要靠你們自己。”應傲風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臣明白,無事臣就先告退了。”應飛聲恭敬行禮告退,心裡卻是清楚的跟明鏡似的,應傲風雖然說得好聽,會幫他們阻攔南潯,其實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黎清清的鳳命之身被曝光,多多少少,應傲風還是會對他有所防備,又怎麼可能盡心幫忙?
這一切,最終還是要靠他自己扛,也許過程會很艱難,應飛聲卻有着滿心的幹勁。
出了御書房,應飛聲就直接朝着皇宮門口走去,他現在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想快點回到凌王府,看看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兒在幹什麼。
剛剛走到半路,就在出宮的必經之路上,碰見了應夢夢。
說起來,這些日子,每次皇上召他進宮以後,總能在宮裡有意無意的碰見應夢夢,他對應夢夢的那點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只是,他懶得理會罷了,應夢夢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眼看着應飛聲目不斜視,步伐不急不緩,甚至還故意離應夢夢的位置,走偏了幾步,顯然是不想離應夢夢太近。
應夢夢急了,她現在的身份是公主,在這皇宮裡是來去自如,應飛聲又每天都必須要進宮,如果她還不懂得把握,那不是傻麼?
可是,此刻的應飛聲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要走遠了,她在這裡等了老半天,難道就眼睜睜看着應飛聲走遠麼?當然不可能,所以她只好軟着嗓子甜甜喚道,“飛聲哥哥。”
這一聲,可謂是嬌氣軟糯,一般的人聽到,只怕不是叫自己也會回頭看上一眼,應飛聲卻不在此之列,眼睛眨都不眨的繼續往前走。
應夢夢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矜持,提着裙襬就跑到了應飛聲面前,擋住了應飛聲要出宮的路。
“飛聲哥哥,你爲什麼不理我?”
應飛聲的眼神,第一次落在了應夢夢臉上,可惜,只是無盡的寒意,他沒有忘記,眼前這個女人,曾經一口一口飛聲哥哥的叫着,故意破壞他和清清之間的感情,要不是顧忌着她的這張臉,他早就恨不得動手捏死她了。
現在竟然還敢這般出現在他眼前,攔住了他的路,耽誤他回王府和清清相聚的時間。
應飛聲心裡的怒氣開始往上冒,手也忍不住有些癢癢,特別是周身的那股戾氣,也開始不再隱忍。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本王見你都覺得礙眼,爲什麼要理你?還有,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下次再敢攔住本王的路,本王纔不在乎你是什麼身份,直接廢了你這兩條腿!”
在應飛聲眼裡,他說這話,已經算是夠留情面了,也是看在應夢夢這張臉的面子上,最後一次警告。
可在應夢夢眼中,立刻的應飛聲,渾身的戾氣,壓抑着她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還有那冰冷的眼神,嚇的她全身都是軟的。
應夢夢一點也不否認,如果還有下一次,她沒有按應飛聲說的做,應飛聲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絲毫不理會原地的應夢夢是什麼反應,應飛聲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原地,應夢夢隨着那壓抑的氣息離開,她忍不住腿軟的跌落倒地。
“公主!”身邊伺候的丫鬟看她摔倒在地,連忙過來扶她。
“都滾開!”應夢夢伸手一推,直接將來扶她的丫鬟推落倒地,眼睛卻是死死盯着應飛聲離開的地方,面容扭曲,“黎清清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
說完,自己用手撐着爬了起來,朝着自己寢宮走去,身後的丫鬟連忙跟上,就連被她推倒在地的丫鬟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應飛聲出了宮門,直接上了馬車,回到了凌王府。
黎清清今天要去方凌寺的事,也跟他說過,所以他在想,現在黎清清應該回來了,也不知道她去方凌寺見過天機道長沒有?一路上又累不累?
心裡這般想着,腳下的步伐又快了幾分,進了王府,直接朝着舒樂苑走去。
應飛聲剛剛走到門口,追月就迎了上來,小聲提醒道,“主子,王妃她睡着了。”
“嗯。”應飛聲答應的隨意,推開門的動作卻是小心的很。
剛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牀上的人兒,一瞬間滿臉通紅。
硃紅色的香木大牀上,黎清清雙眼緊閉,沉沉睡着,也許是因爲天氣太熱,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夏衫,還被扯得亂七八槽的,衣襬被擠到了大腿處,露出一雙纖長白嫩的長腿。
還不止是如此,就連胸前的衣襟,也不知道怎麼被她扯開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肉脯,看的應飛聲全身血氣上涌,連眼睛都不會眨了。
那柔軟硃紅的大牀上,那女子滿頭青絲散落,還有幾縷粘在額前和胸前,滿牀的黑色長髮,以及白皙的皮膚,前凸後翹的身材,這簡直就是一個妖精!
應飛聲強忍了一口氣,終於快步進了房間,一把將牀上的夏被扯了上來,直接蓋在黎清清身上。
“主子,我去準備晚膳。”只是隨意掃了一眼房中的情況,追月就知道,現在她不適合在這當電燈泡,所以立馬找藉口遁了。
應飛聲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追月,他現在全身心都在狠狠的壓制心裡的遐想,眼睛都不敢往牀上瞟,一張俊臉通紅。
正當他糾結之時,或許是因爲應飛聲剛剛蓋得夏被,讓黎清清覺得熱了,無意識的又用腳把夏被踢了,經過她的這一下動作,本來就香豔的場景,就變得更加香豔了。
應飛聲現在只覺得,有什麼要從鼻子裡冒出來了,全身好似有火在燒,他更想直接對着牀上的人狠狠教訓一頓,哪有睡覺這麼沒有防範意識的,萬一看到這個場景的不是他怎麼辦?
心裡掙扎猶豫了半天,應飛聲覺得,他還是做不到繼續這樣看着,因爲再看下去,顧忌就要出事看,只得認命的彎下腰,幫黎清清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