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不超過五指之數的金牌,可不是隻能在皇宮通行那麼簡單,它可是免死金牌啊!
眼看黎清清這麼自信,澹臺譽也放下了心裡的擔憂,畢竟他知道黎清清的性子,竟然她這樣說,肯定是有把握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要我做些什麼?”
“很簡單,一個字,等!”黎清清一臉的算計。
澹臺譽和老鬼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丫頭,你是說等一天後?”老鬼開口問道,現在的他,對黎清清是沒有半分不滿了,只是,防備還是有的。
“對,就是一天後。”黎清清的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麼,“一天後,就是我姐姐和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儲君娶太子妃,排場自然是小不了的,這種時候,宮裡的防衛肯定是最嚴的,而使館,就是防衛最弱的時候,這就是你們的機會。”
“好,到時候我們怎麼做?”老鬼代澹臺譽問道。
他們之前也是打算在太子新婚動手,只是沒有好的辦法,成功率不高,現在聽着黎清清的建議,自然是點頭應好。
“還是一個字,等!”黎清清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迎親隊伍大概是在巳時去往丞相府,但是辰時,所有的賓客就會往太子府趕了,所以這個時間段,京城的馬車會格外的多,而我們,就卯時出發。”
“辰時的馬車多,我們爲什麼不辰時出發,反而提前在卯時出發呢?”饒是澹臺譽聰慧,也不懂黎清清打的什麼主意。
“當然是,爲你們掩護啊!”黎清清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你想想,要是有人發現你們不見了,要抓你,這個時候,滿京城都是馬車,他要怎麼找?等他查完發現沒有,那個時候你們都不知道到哪了。”
澹臺譽滿是震驚的看向黎清清,伸出了大拇指,“你這招,夠狠!”
黎清清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爲了幫你,我才懶得動腦子。”
“是是是,辛苦黎小姐了,大恩不言謝,在下在此謝過了。”澹臺譽連忙起身,抱拳作了一個揖,只是臉上全是好笑,看起來就不怎麼正經。
黎清清癟癟嘴,沒理他。
“丫頭,你可想好了怎麼出城?雖然太子大婚,使館的人手被調離,防衛鬆些,可是城門口,肯定是防衛更嚴。”老鬼問出了心裡的擔憂,在他看來,黎清清的方法雖然好,可出城纔是大問題。
“這個嘛,就要委屈一下阿譽了。”黎清清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澹臺譽身上。
澹臺譽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覺得黎清清好可怕。
“委屈沒事,只要能平安出城,就不是問題。”老鬼擺了擺手,先澹臺譽一步應下,絲毫不理會澹臺譽苦着的臉。
黎清清若有所思的看了老鬼一眼,她本來以爲,老鬼只是澹臺譽的管家,現在看來,老鬼能幫澹臺譽做決定,澹臺譽卻不反駁,只怕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簡單。
不過,黎清清也不在意,反正她只是幫個忙,到時候澹臺譽真回了北曜,一個在北,一個在東,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再見了。
只是現在的黎清清還不知道,再見之時,來的那麼快,來的那麼措手不及,甚至兩人,再也算不上朋友了。
“你到底想要我幹嘛?”澹臺譽苦着臉問道,往日出塵的氣質早已無影無蹤。
黎清清嘿嘿一笑,“不幹嘛,穿下女裝,扮成我的丫鬟。”
“什麼?我不幹!”澹臺譽一聽,臉就黑了。
他好歹也是一個皇子,穿女裝要是別人發現了,他這臉還要不要了?
“你確定不幹?”黎清清睨了他一眼。
“額……”澹臺譽低下頭,半響,還是屈服在黎清清的淫威之下,“好吧,不過不能用我這張臉,不然傳出去,我真的沒法見人了。”
“誰要用你這張臉!你這張臉哪怕穿女裝,也照樣引人注意。”黎清清沒好氣道,明明是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真是沒天理!
“好,那就聽你安排。”這下澹臺譽總算心滿意足了。
“那你們小心些,後天早上寅時在東街集合,卯時準備出城。”黎清清知道他們也需要做些準備,將決定告訴他們以後,就帶着青蘿先行離開了。
知道目送着黎清清離開醉香樓,老鬼才幽幽開口。
“這丫頭可以信任麼?若是後天出了差錯,那可就真的九死一生了。”
“我相信她。”澹臺譽的眼睛,還朝着黎清清離開的方向眺望,眼裡全是溫柔。
老鬼無聲的嘆了口氣,沒說話。
“老師,你教過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清清,她絕對是真心幫我們的。”澹臺譽堅定道。
若是黎清清在這,聽到澹臺譽對老鬼的稱呼,真的就要震驚了,老鬼竟然是澹臺譽的老師。
“我如何看不出這丫頭是真心的,只是,她畢竟是東漓的人,你還是斷了念頭吧!”雖然語氣有些不忍,但老鬼還是把話說明白了。
澹臺譽臉上一僵,眸光暗了暗,“東漓人又如何,北曜人又如何,我認定了她,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唉,癡兒,癡兒。”老鬼搖了搖頭,終是沒有反駁。
“這次若能成功回到北曜,也該動手了,他們真以爲在背後推波助瀾,將我送來東漓,我就沒有準備了嗎!”許是有了目標,澹臺譽的口氣也堅定了不少。
“來東漓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想來是做了不少準備,再加上有邪算子在,我們的麻煩可不少,還是小心爲上。”老鬼不忍打擊他的信心,卻謹遵自己的職責,給他提醒。
“老師放心,我不會魯莽的,我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還怕最後這點時間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澹臺譽的身體四周,第一次瀰漫出殺氣。
房間裡的聲音漸漸淡去,歸爲平靜。
一個侍者拿着乾淨的抹布和水盆進來,看見空無一人的房間,不禁奇怪的搖了搖頭,復爾收拾起桌子來。
京城已經風起雲涌,各地傳來的消息都遞進了凌王府,卻了無音信。
嶺南之巔,應飛聲和風殤到達這已經有兩天了,準備好了足夠的乾糧,帶着從明家拿來的東西,兩人準備上山了。
對於嶺南之巔,未深入之前,從明家那已經得到了詳細的情報,還有地圖,雖然地圖不是很全面,但對於武功高強的應飛聲和風殤二人,絕對夠用了。
山上人跡罕至,連路都沒有,好在兩人都有所準備,一劍在手,不停將前方的灌木草叢砍下,清理出一條勉強供人通行的小路。
兩人一腳深一腳淺的往深處走去。
一路走來,隨着兩人越來越深入,樹木也越來越茂密,樹冠一層層相疊,將天空完完全全的擋住,明明是白天,這山林裡卻是無比的陰暗潮溼。
更別說,這山林裡,除了風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光是這種氛圍,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可是嶺南之巔的優點也很明顯,風殤每次舉劍砍下,都能發現一些稀奇的草藥,難怪這裡這般危險,明家的人卻還是忍不住來此採摘草藥。
隨着不時有稀奇草藥出現,毒物也是越來越多,不過進入山中三個時辰,兩人擊殺的毒蛇就不下二十條了,要知道,這纔是最邊緣地帶!
難怪這嶺南之巔被譽爲死亡之地,好在來此的應飛聲和風殤都不是一般人,這點難度對他們來說,還不算危險。
隨着體力的消耗,兩人用劍清理出一個小圈,在四周撒了些驅毒的藥粉,終於安心的坐下,吃了些乾糧,又喝了點水,補充消耗的體力。
“這嶺南之巔不愧爲死亡之地,連我們都要用盡心力,才能保證自身安全,後面只怕會越來越艱難。”風殤看了看四周,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地方,的確超乎了他的預料。
“嗯,這個地方沒有那麼簡單,我們要保持好體力,不死草,我勢在必得。”應飛聲說完,就閉上了雙眼,在這裡,不止是要保持體力,他的精神也一直緊繃,自然要好好調節一下,只有他狀態處於完美,纔有機會活着走更遠。
風殤本來是擔心應飛聲見識了這裡的難處,心裡會有所退縮,聽應飛聲說出勢在必得四個字,他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風殤很清楚,應飛聲的實力比他要強得多,不死草的希望全部都在應飛聲身上,所以他最怕的就是應飛聲會退縮,好在應飛聲沒有。
眼見應飛聲閉上了雙眼,風殤也不再說話,一邊休息,一邊注意着四周。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兩人同時起身,不用交流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想法,繼續保持着之前的隊形,一前一後繼續朝着深處趕去。
不知不覺都到了晚上,白天就十分陰暗的山林,到了晚上就更是陰暗,可謂伸手不見五指,兩人雖然心急,卻也知道必須先保證自身安全。
這山林中過於潮溼,再加上陰風陣陣,根本不適合生火,兩人只得找了一顆看起來十分安全的大樹,在樹枝上撒好藥粉。
隨意吃了些乾糧,兩人盤膝而坐。
“你睡會,由我來守夜,這山中到了晚上,更是不安全,我們兩人至少要有一個人保持好狀態。”風殤想了想,說道。
“嗯。”應飛聲難得的沒有拒絕,靠在樹幹上,閉上了雙眼。
而風殤,則是警惕的望着四周,全身的感知提到了最高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風殤一陣激靈,雙眼開始警惕起來。
那聲音由遠至近,又由近至遠,一會在東邊,一會在西邊,根本感知不清方向。
風殤正想叫醒應飛聲,卻發現他早已睜開了雙眼,也是,在這種地方,再怎麼樣,也頂多是淺眠罷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劍。
隨着空氣中傳來一陣刺耳的滋聲,風殤把劍一橫,直劈而下。
叮的一聲,風殤只感覺手中的劍似乎砍在了什麼上面,那東西直直的掉了下去,一陣血腥味冒了出來。
“不好,是蛇羣。”這時,風殤也看清了掉在樹枝上的東西,赫然是一條青色的蛇,這蛇身上有着斑駁的棕色花紋,此時已經斷成了兩截。
隨着風殤驚呼出聲,蛇羣也好像聽到了指揮一般,一擁而上,空氣中不時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風殤臉上鐵青,一把劍卻揮舞的密不透風,隨着他每次揮劍而下,都能把攻擊的蛇一砍爲二,不過是一會兒,這樹上就落滿了蛇的殘肢斷節,血腥味也越發的濃重。
與風殤不同的事,應飛聲用的卻是內力,他的動作比起風殤來,沒有那麼華麗,也沒有那麼快速,可是每次一掌拍下,從樹根爬上的蛇羣,都被一掌爆頭。
速度雖然沒有風殤快,但每次擊殺的數量,卻要多出好幾倍。
風殤自然也注意着應飛聲的情況,眼見他每次都是這麼輕飄飄的一掌,威力卻那般巨大,力量更是控制的完美,被他擊殺的那些蛇,除了被爆頭以外,身上再無其他傷口。
心裡不禁對應飛聲,又敬佩了幾分,不愧是修羅殿的鬼閻王,這份功力,江湖第一這個稱號實至名歸。
他雖然也可以做到,但是絕對沒有應飛聲這般輕鬆。
隨着兩人肆意殺戮,血腥味越來越濃的同時,空氣中傳來的滋滋聲也越來越少。
風殤不禁鬆了口氣,以他的功力,他寧願面對一羣殺手,也不願意面對一羣毒蛇,噁心不說,這血腥味也是個大問題啊!
總算是要結束了。
正他這麼想之際,應飛聲卻是皺起了眉頭,“小心,來大傢伙了。”
剛剛鬆了口氣的風殤,心一瞬間又提了起來,他的功力不如應飛聲,應飛聲發現了端倪,他還沒有發現,也不知道危險從何而來,只得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劍。
隨着一陣心悸的氣息傳來,風殤也發現了危險來源,竟然是西邊!
那東西還一瞬間就到了他面前,速度好快!
風殤提劍一擋,只聽到啪的一聲,一陣大力襲來,風殤不禁被拍打而下,從樹上掉了下來,好在他反應極快,腳尖一點又重新飛身上樹。
“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
而另一邊,應飛聲也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了他的武器,這還是風殤第一次看見他的武器,那是一把黝黑的短劍,不是一把,而是一對。
應飛聲早已一手一把,跟那龐然大物對上了。
風殤這纔看清這龐然大物的形狀,這也是一條蛇,卻是蟒蛇,還是大蟒蛇。
這條蟒蛇通體土黃色,從風殤掃視的那一眼來看,大概身軀有二十多米長,腰身比水桶還要粗,隨着它每一次揮動尾巴,四周就有一大堆樹木遭殃。
風殤不禁嚥了咽口水,終於明白剛剛他爲什麼會被打落了,就是這蟒蛇剛剛對他甩了一尾巴。
就在他心思翻轉之間,只聽見空中到處是叮叮噹噹的響聲,應飛聲握着手中的劍已經迎了上去,他手中的短劍每次和那蟒蛇相接,都發出跟武器相撞發出的響聲一般,光是聽這聲音,就能想象出這蟒蛇的皮有多厚了。
風殤冷哼一聲,剛剛那一尾巴不過是因爲他沒準備好,現在他可不會手下留情,腳尖在樹上一個借力,也提劍衝了上去。
------題外話------
看這標題興奮不~
晚上7:20還有一更,爲了給你們加更,還在奮鬥碼字的小輕輕╭(╯^╰)╮
想不想看澹臺譽穿女裝!下一章就有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