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語氣中暗含着譏諷道:“他心裡如何我們何必在乎,如今只需要仔細查一下,原來是侍衛們敷衍了事,在大悲寺找不到蕭閒,就謊報蕭閒暴斃了,既然王爺還活着而且還要回京,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皇帝喜極而泣,日夜禱祝終於感動了列祖列宗,這可是大好事呢。”
雖然他們和蕭閒撕破了臉,大家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對自己的厭惡,可爲了體面,有時候還是要裝模作樣一下的。
畢竟皇帝也沒有真的說蕭閒是什麼反賊,也沒有命人捉拿,不過是說他暴斃,那就是還承認蕭閒的雙爵位。
沒有公開撕破臉,這戲就可以唱下去,否則他蕭閒也不可能回京來的。
不管是要示威還是要和好,這也都是一個機會。
他們已經試過沒有蕭閒的日子,果然是會惹起一些亂子來,那麼現在蕭閒回來了,自然要將他利用起來。
只要有蕭閒在朝中鎮着,有些小丑就不敢跳出來作亂,朝廷也省了大動肝火。
畢竟出兵一次不只是勞民傷財,還會有很多牽扯,沒有那麼容易的。
若是大勝仗還好,打敗仗了,那就是一坨大糞臭不可聞地糊在朝廷的臉面上,着實讓人難以忍受又不得不忍受。
蕭澈雖然恨不得蕭閒立時去死,可他如今知道什麼是大局,蕭閒還是可以利用的。
夜盛又道:“太子此說法倒是也可以一試,同時朝廷可以幾手準備,勢必要挑撥蕭問和蕭閒的關係,這樣到時候蕭閒也才能真去對付蕭問。”
皇帝看向他,“先生不妨直言。”
夜盛笑道:“就是要動點手段,蕭問那逆賊在楚地造反,如今佔領了楚地,朝廷一時不能將他如何,他倒是也沒有再四下擴展,這倒是也說明一個問題。”
皇帝和蕭澈都看向他,連宮裡的內侍太監們也悄悄地瞥向他。
夜盛繼續道:“很顯然這是蕭問逆賊的策略,他們反了陛下,但是卻沒有爲難臨近的州縣,也沒有四下擴張的打算,而只是將朝廷派去剿匪的官兵給挫敗。這顯然就是在一邊打擊朝廷一邊向其他人示好,告訴他們他不想和他們爲敵,同時又用朝廷的敗仗來警醒和炫耀,告訴他們他實力很強,朝廷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這話無疑是戳到了皇帝的痛楚,也是朝廷的臉面。
可他是皇帝的軍師謀士,要出謀劃策,而且從一開始他都是以直言不諱取悅皇帝的,現在自然也不會太過掩飾。
“蕭問一直以來以賢王自詡,收買人心是他最擅長的,他不和我們打,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似乎在說他只是不得已奉先帝遺詔而已,不是真的想做這個皇帝,所以他只是佔據自己的封地,而不去騷擾周邊州縣,讓周邊郡縣的地方官員對他心生好感,收買人心。他若是收買了人心,再暗地裡散播不利於朝廷和陛下的言論,那自然會讓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想要投奔他去。這樣的話,他簡直是可以兵不血刃地瓦解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