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吧,這種膽小鬼瘋了就瘋了,活着也沒什麼意思,礙手礙腳的!”
鄭毅此刻彷彿變成了一副蛇蠍心腸,不光一點不疼愛自己的兄弟,伸出長長的手臂,繞成了彎,手掌做了個眼鏡蛇頭的形狀,緊逼朱能,嘴裡逼真的說:
“蛇王,蛇王來了!”
朱能一愣,一拳打開了他的手掌,急眼的罵了句:
“蛇個屁,還怕了你了?猴子,你他麼的就不是個東西!還有你,沙波……”
三個人站着,發生了第一次難堪的對峙,臉色各異,鄭毅和沙波看着朱能身上的微妙變化,朱能呢,如同看待敵人一般,充滿了警惕和怨恨。
“裝,裝,接着裝,老沙,看他眼睛……”
鄭毅有點害怕了,不怕別的,而是害怕這短暫的,哥三個生分,甚至成爲敵人的目光。
他小聲的說着,提醒沙波:朱能眨巴眼的毛病已經好了!
空氣裡,到處都是一種緊張的對峙,讓人感覺壓抑難受,拳腳一觸即發,沙波心裡說:
“毅哥,我知道啊,他好了,可他黑着臉,我也裝上來了,我一下子變不回去啊。”
的確,剛上勁了,沙波一下子笑起來,他似乎沒有這個功能,朱能正咬着牙關,虎視眈眈的看着這倆傢伙呢。
似乎,鄭毅看明白了這事,使了個快如閃電的手法,蜻蜓點水般的摸了朱能的丁丁,他伸手去捂着時,手,又摸到了他咯吱窩上,氣的朱能哭喪着臉說:
“別特麼的逗我,我特麼的記仇!”
趁着這個機會,鄭毅一把摟住朱能的肩膀,心疼的哄着說:
“胖兒,別哭,別哭,咱這是鬧着玩的,誰要是再瞎整,就讓他爛丁丁。”
“猴哥……”
原本一個蔫壞的大小夥子,哭咧咧的叫着,一把抱着鄭毅,委屈的淚水,潸然淚下,使勁的拍打着鄭毅的後背。
剛纔還演戲呢,現在哥倆抱在一起,弄的和生離死別似得,沙波嗓子裡有口瘀氣終於吐了出來,上去拍着朱能的胳膊,抱歉的說:
“胖兒,以後我監督他,咱倆焊死在一起,誰也別瞎扯淡。”
“嗯,焊死一起,一起打拼,一起吃喝享受,一起邁着螃蟹步伐往前走,不管是誰,攔着我的道,絕對不行!”
朱能找到了兄弟同心、並肩戰鬥的感覺,舉着小拳頭說着,
可能剛纔太激動了,假裝轉頭吐了口痰,背對着他們,自言自語的說:
“你倆多罩着我就行,我心理年齡十五歲!”
兄弟間的誤會煙消雲散了,鄭毅拿出手機給孟達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鄭毅聽了聽,裡面沒有風聲類的聲音,先是咳嗽了兩聲,裡面同樣是這種迴應,隨後對方說:
“逍遙者,我是老孟,紅機電話已經接通,技術人員已經檢測完畢,說吧,沒人監聽。”
逍遙者是鄭毅現在的代號,市局已經抽調五六十人的警員,組成代號“鋒刃”的專案組,
有刑偵、治安、網警、巡警、防暴等警種在內的各路人員,名義上是禁毒業務培訓,實際上正在等待一個秘密任務的下達:
清繳鬼手毒王趙文夫,一舉打掉清風市暗藏的最大制販毒老巢,切斷全國乃至亞洲最大的運輸毒品渠道!
聽了孟達三言兩語的介紹,鄭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把:
“行了行了,你們準備好就行了,你看看朱能同志,一個小失手身份差點被懷疑了,打的鼻青臉腫的,三四天,不,都24小時了,滴水未進,疼的迷迷糊糊的。”
這番抱怨,本來想多說點時間,老沙瞪了他一眼:
來了沒那麼時間!
“老哥,三天內,清風市市北方向,哪條道路你自己想辦法,懷疑地點是十五公里外的紅花嶺那,涉毒車,給我留幾個回來報信的,敲山震虎!車上可能有點麻煩……”
鄭毅簡單說了車上可能有的東西,什麼破銅爛鐵了,毒蛇、石灰了,讓孟達自己想辦法去。
“逍遙者,你們小心點,外圍兄弟在地毯式搜索,已經從仙府瑤池周圍地帶找出不少無名屍體,都是焚屍手法,看樣都是他們中反水的人,你們小心!”
孟達提醒着鄭毅,讓他一定注意自身安全。
“安全個屁,你先把烈士撫卹金支付了吧,給我媽送去……你的這麼辦!”
鄭毅要掛電話了,怕他辦事不行,告訴他往懷裡辦,越壞越好,不是站在大街上穿着警服拿着槍裝B,必須玩的狠點,邪點。
“好了,一個老年版的鄭毅,不,代號逍遙者,我明白!”
孟達嘴裡說着,滿腦子裡是問號,這種事要是鄭毅乾的話,會怎麼辦呢?
“跟着鄭毅學,該裝就裝,先把成果說的邪乎點,妥了。”
孟達合上電話記錄本,看着牆上行動部署圖上三個神秘的身影,畫的是三個臥底人員,當然外人不會知道,只明白探員已經潛伏在敵人內部。
拿着一個保密記事本,孟達溜達到了常務副局長雷天明的辦公室,沒推門就進去了,一臉陰沉而焦慮的站到他面前。
一身筆挺警服的雷天明,四十多歲,精幹中透着文雅和沉穩,絕對是個有內斂的中層領導。
從昨天開始,他成了這個專案組副組長,組長直接由局長掛名,具體事他負責統籌。
“局長,逍遙者目前麻煩不小,急需人手,馬上敲山震虎,把鬼手毒王對他們的考驗轉移到運輸線路上,否則他們……”
敲着保密本,孟達手掌做了個斬首割脖子的動作,臉色驚慌起來。
最近,局裡各種專案組合專項辦公室不少。
雷天明只管這個案子的方向和人員調動什麼的,具體的事都交給了孟達這個初級巡視員,也沒過問太多,瞥了一眼他神神秘秘的樣子說:
“裡面的兄弟,危險到了什麼程度!
多換換電話卡,捱揍就忍着,始終記着自己臥底的身份,不就行了嗎,有那麼大風險嗎?
他行不行啊。”
“風險很大,前天一個女生進去,才幾個小時就受不了凌辱,被迫撤退出來了,現在還在家休息。”
孟達儘管和他關係不錯,可這時候必須得把雷欣欣拿出來說事了。
“老孟,正想找你說這個事呢,欣欣回家後,打了兩天吊瓶了,昏昏沉沉的,一睜眼就叫黑小子,黑小子的,我都怕精神方面要出問題了。”
雷天明管着很多下屬單位,每天事很多,可一想到女兒現在還在靜養,心一下子懸了起來,這個臥底的小子,看樣危險不小。
“雷局,極有可能是逍遙者救了欣欣,露出了馬腳,現在逍遙者非常危險,我這裡有幾條情報,你看看!”
孟達打開保密本,和他悄聲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