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石門緩緩地朝外滑動,伴隨着這有節奏的鐺鐺聲。
我大氣也不敢出,害怕一點響動再次引來那些蝙蝠,然而這道石門僅僅是打開了能夠兩個人通過的小縫便不再移動,我死死地盯着石門的縫隙,幾分鐘下來,卻也沒有什麼異樣。
前面的程學兵小心翼翼地摸到了石門的縫隙邊上,探頭朝外面看了看,不過很快他就退了回來,因爲那個鐘聲再次響了起來。
伴隨着鐘聲,石門再一次緩緩地合上,當石門完全合上後,嚴老頭才走過來對我們說:“剛纔這石門一開一關,和我們進來的時候差不多,這個開關的時間應該是固定的,而且剛纔我趴在牆邊聽了聽,我覺得這個機關是由水來驅動的。”
見我們都是一臉疑惑,嚴老頭接着道:“這是我想出來的,畢竟我沒法看到這個石門的下面是什麼,但是我估計我們的下面有一條暗河,當這個裝置通過一定時間把水蓄滿後,就會觸發機關把石門打開。”
“然後?怎麼關?”程學兵一臉不相信地接話道。
“怎麼關我就想不明白了,總之大概是這個樣子,也只有地下河能夠源源不絕地提供能量纔可以如此循環而不會出問題。”
“好吧,其實這個石門是什麼原理對我們不重要,只要我們能夠出去就行,我關心的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要用一個能夠重複開啓大門。”
程學兵轉過來看着我道:“如果你感覺好些了,我們就進去。”
我試着活動下身體,除了雙臂依然無法動彈外,腿腳倒是沒有問題,其實現在經過這麼多事情,我心裡也對這裡充滿了好奇,想想在這條長廊再呆下去也不是個長久之計,於是便給程學兵說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程學兵聽了我的話有些詫異,他說本來是打算讓我在這裡休息的,後來覺得我們還是一起行動爲好,現在我既然能夠自己行動了,便決定我們一起去走廊的那邊看看。
一切收拾妥當,程學兵和肖建華打頭慢慢地朝走廊的那邊走了過去。
這條走廊上下全部都是青石修築而成,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嚴老頭對此也是很詫異,他說那道石門上面的雕花繁複異常,可是這條走廊裡卻沒有一點雕鑿的痕跡,說直白一點就是這兩者一起出現在這樣的地方十分的不搭調,一個是精裝一個是清水房。
走了大概二三十米的樣子,前面的程學兵就停了下來。他轉過來對我們道:“我覺得我們快有一個大發現了!”程學兵說着把礦燈拿了出來,他和肖建華一人一個礦燈拿在手上,一同打開朝前面照去。
我靠,這是什麼玩意兒,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堵巨大的石牆,隨着礦燈的移動,我才發現擋在我們的前面的根本不是什麼石牆,而是一道屏風,一道巨石屏風!
這道屏風差不多有十來米高,寬度有一個標準的籃球場那麼長,程學兵站在走廊外打着礦燈四處查看後,石牆邊上的東西也漸漸映入我的眼簾,在石頭屏風的兩旁,是兩座精緻的石頭拱橋,而拱橋的後面連着什麼地方不得而知。
書記在旁邊連說了幾遍“我操”之後,才一臉羨慕道:“我們這是到了哪個地主老財的大院了麼?”
“地主老財?哼,你也太短淺了,這規模,說是皇家大院都不爲過!”嚴老頭接話道。
雖說我們面前的是一個石頭屏風,但是它的上面什麼都沒有,按理說這樣的屏風上面應該有一些浮雕纔對的,結果上面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和我們進來的走廊差不多。
不過書記顯然不在意這些東西,他已經走在了最前面,嬉皮笑臉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現在你們想先參觀哪一邊?”
程學兵沒有理書記,帶着我們朝左邊走了去,走出長廊,他們把礦燈朝頭上照去,現在這裡已經不是大殿了,我們的頭上是灰褐色的岩石,也就是說,從大門進來後,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山洞裡面,而這個巨大的山洞裡,竟然有一個規模十分巨大的“皇家大院”!
這個山洞的高度大概有四五層樓那麼高,上面依然保持着原始的風貌,幸好這個山洞還是天然的,要不然我真的要開始懷疑我們現在的所見所聞是不是真實的了。
走過石頭屏風,我們來到了石橋邊上,走近石橋,下面是一條兩米左右寬的小河,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小河裡面竟然還有水在流淌,而且這水清澈透底,在燈光的照耀下,依稀能夠看到河底裡的小碎石。
程學兵一邊讚歎這裡一邊帶着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過石橋。
當我們一行人走下石橋後,看到眼前的景象,把我們每一個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石頭屏風的正後面,是一個巨大的空地,而空地的中央,是一個高臺,高臺的上方,擺放着一個巨大的石棺——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石棺,因爲它太大了,大來已經完全超過了我對棺材的理解,只是因爲它出現在那樣的地方,除了石棺應該也不會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嚴老頭看到石棺,更是驚訝地連連呼喚他的“天老爺”,程學兵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一個大發現,這不僅是一個大發現,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發現,試想一下,西南邊陲,自古是蠻夷之地,卻在這裡的深山裡,坐落着如此巨大的陵墓——對,它不是什麼皇家大院,把這裡稱作陵墓應該更加恰當,而在這座陵墓的外面,還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寺廟,這樣的景況,如果公之於衆,那得是多麼震撼的一個發現啊!
仔細一看,在我們的前方,還有幾座精緻的石頭拱橋,看來那座石棺是被一圈一圈的小河圍在了中央,我不知道這樣修建有何特別的意義,考古的東西我也不懂,看到這個石棺,我心裡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什麼樣的人,纔會長眠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