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上前扣住了她的後腦,又順勢關上了房門,旋身將她抵在門板上,有些迫切的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還是和以前一樣柔軟,還是和以前一樣清甜的氣息,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喝多了,喬以薇怎麼會給他這麼純淨的感覺呢?
邢漠北越吻越急,喬以薇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嚇得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怎麼會忽然吻她,更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燔。
他動作熟稔的在她口中長驅直入,她漸漸被他的吻軟化,這一刻的溫馨是她偷來的,他清醒的時候絕不會這麼對她。
兩個人迷亂的吻着,隨即雙雙跌入大牀,他的手順着她的曲線描繪上去,從她的衣服下襬探進去,輕而易舉的掌握了她幼滑的身體窠。
直到最後一件衣服要被除盡的時候,喬以薇忍不住輕輕嚶嚀一聲,這一聲卻拉回了邢漠北即將消散的理智。
他猛地睜眼看向身下的女人,他的眼底猩紅,眼裡之前的情.欲和意亂情迷,都在這一刻被惱怒和憤然燃燒成了灰燼。
喬以薇緊張的抓着牀單,屏住呼吸看着他,甚至不敢動一下,只怕他下一秒就會將她從牀上推下去。
邢漠北終於翻身坐了起來,面前的女人衣不蔽體,可他卻覺得厭惡至極,他轉過臉不想去看她,終是冷冷的拋出一個字,“滾!”
他怎麼還會對這個女人有感覺,怎麼還能跟她做這種事?
他自己都覺得可恥。
喬以薇起身拉好衣服,垂着頭躲進了套房外面的沙發上,再一次無聲的蜷縮在那裡,像是一隻貓兒一樣瑟縮成了一團。
眼淚緩緩地從眼角滑落,她甚至不敢抽噎一聲,只能咬着脣無聲的流淚,他的領地是畫着圈的,絕對不允許她踏足一步。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兩天,每一天晚上她都小心翼翼的縮在外面的沙發上,每天晚上她都能感覺到有個人一直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看了很久,眼神熾烈而火熱,當中卻沒有半點感情。
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她再醒來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是在邢漠北的牀上,而他的人已經不知所蹤。
她起牀看了看周圍的陳設,擁着被子在牀上呆坐了很長時間,腦子才漸漸清晰起來。
難道是他將她抱上.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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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邢漠北的幫助,喬以薇和喬以蔓住進了他在東湖的公寓裡。
這房子很好,是喬以薇迄今爲止見過的最豪華的房子,兩姐妹像是誤闖了愛麗絲仙境的人,平日裡甚至不敢在房子裡多走動,只敢規規矩矩的吃飯睡覺,屋裡所有的陳設也都不敢動,甚至連電視都沒有打開過。
她在第一晚的時候推開過邢漠北的房間,當真是很陽剛氣息的臥室,白色的大牀,深藍色的牀單,佈局簡單卻又嚴謹,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
她知道那是他的房間,也知道這個房子不是所謂的部門經理的房子,因爲她在書房裡看到過他的照片和文件,蒼勁有力的簽名,很標準的行書字體。
喬以薇只當自己是借住在他的家裡,和妹妹兩個人擠在客房裡,雖然有些冰冷,但是柔軟的牀鋪和真絲的羽絨被也是她們碰都沒有碰過的,這樣的環境也已經是她享受過的至高標準了。
居安思危,更何況這本來就不是她的家,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無法心安理得。
她仍然在堅持不懈的找房子,同時也在幫妹妹物色學校,京都的公立學校大多都是非富即貴的孩子們才上的起,要麼也就是學習成績極其優異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進得去。
私立學校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月的花銷幾乎就能趕得上她三個月的工資,她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的學費。
唯一能上得起的就是那種三流高中,礦業或者是企業子弟的學校,不用花多少錢,只是條件比較差而已。
但是能上學就已經很好了,妹妹也很聽話,沒有那麼多的攀比心理。
邢漠北最近似乎也很忙,將她們安置在這裡之後就沒有再來過,喬以薇想着時間差不多了也該去公司報道了,畢竟她也不是什麼不可或缺的人才,總不能讓老闆三催四請的,總該有點自知之明纔對。
她們姐妹倆從叔嬸家裡搬出來之後就沒有再回去過,老實說,對於她們的是死是活,嬸嬸于娟其實沒什麼所謂,但她還是有點好奇,這倆丫頭在京都
舉目無親,身上又沒什麼錢,怎麼能生活下去?
莫不是傍了大款之類的吧?
這個想法讓于娟的心裡又有些憤憤不平,這姐妹倆怎麼說也在他們家裡吃吃喝喝兩年多,要是真的傍了大款,她不得要點自己應得的報酬嗎?
她特地在喬以薇下課之後跟着她,卻沒想到這一路竟然跟到了富人聚集地的東湖別墅。
這丫頭果然是找了後臺傍身,難怪當時能那麼趾高氣揚的就離開。
于娟又氣又惱,趁着喬以薇進入門廳之前出聲叫住她,“站住!”
喬以薇聞聲轉頭,手上還提着今天晚上準備做飯的食材,看到站在臺階下面的嬸嬸,不由得黛眉一蹙,心知這又是來者不善。
真是不知道她還要幹什麼,當初恨不得能將她們兩姐妹掃地出門,現在又巴巴的找上門來。
果然,于娟上前兩步瞪着她,“你現在是不一樣了,住着這麼好的房子,有錢了是吧?”
喬以薇只是站在上面睇着她,神色淡淡的問:“你到底有什麼事?”
“什麼事?我是來找你要錢的!你們姐妹倆過去在我們家裡住了兩年,你那點錢就想把我打發了?做夢!”
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過去拿了兼職的薪水不知被他們剋扣了多少,現在居然還來找她要錢。
當真是像塊狗皮膏.藥了,一旦粘上就再也扯不下來。
喬以薇也懶得在這裡和她爭,擺了擺手道:“等我這個月拿了工資就給你錢,這總可以吧?”
“誰知道你是不是緩兵之計?不行!現在就給我!”
“你怎麼能這麼無理取鬧?我都說了會給你的,你究竟還想怎麼樣?”
“我不管,現在就給我!”
于娟抱着手臂在臺階上一坐,大有今天拿不到錢就不走人的架勢,那副市儈撒潑的嘴臉更是市井小民到了極點,要是再給她架上一臺攝像機,搞不好能就此再演上一場。
周圍很快就聚齊了來來往往的人羣,不停地對她們指指點點,喬以薇看了看周圍的人,一時間羞憤交加,轉身就要走。
她當然知道住在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萬一要是再傳出什麼閒言碎語,只怕會給邢漠北造成不好的影響。
她不想給他添麻煩。
然而她剛轉過頭要進樓廳,于娟已經一下撲上來抓住了她的手臂,對着圍觀的人羣敞開嗓門嚷起來,“噯,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被人包.養,我們做叔叔嬸嬸的,照顧了她們姐妹倆好幾年,人家現在有了後臺,立刻就過河拆橋啊,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撒,太欺負人了咯……”
能把事實歪曲成這個樣子,黑白顛倒的讓人歎爲觀止,喬以薇也真是覺得無話可說。
被人包.養並沒有多稀奇,稀奇的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還敢這麼理直氣壯。
周圍的人們唏噓聲越來越響,喬以薇只覺得自己像是被衆人圍在了中間,扒光衣服受千夫所指一樣,羞恥而又屈辱。
于娟抱着手臂洋洋得意的看着她,正要看她怎麼解決接下來的事,人羣中卻忽然走出來一位身形頎長的男人,有些不悅的看着面前的人羣熙攘——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保安哪兒去了?”
喬以薇擡頭便看到了墨眉輕蹙的邢漠北,正要開口說話,他已經先一步走到了她的身邊,低頭關切道:“這是出什麼事了?你還好吧?”
“我沒事。”
兩人的互動讓一旁的于娟看傻了眼,她只是猜想喬以薇這丫頭或許是給人做了二.奶或者小.三,那男人定然也是什麼腦滿腸肥的色胚子,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位氣度不凡的男人。
命還真是夠好啊!
于娟憤恨的咬牙切齒,一步上前攔住他們,對着邢漠北道:“你就是她的姘夫?”
邢漠北皺眉,“什麼姘夫?”
“還想在這裡裝?金屋藏嬌啊,看你也像是有頭有臉的人,當心我去報社告你們!”
喬以薇真的是聽不下去了,她自然知道于娟是多麼的勢利小人,可她平日裡中傷詆譭她也就算了,怎麼能把一個局外人也拉
進來?
“你不要在這裡搬弄是非,我……”
她還沒說完,邢漠北忽然將她護在了身後,上前一步逼近了于娟,一字一頓道:“我的話只說一遍,現在馬上離開,否則我會去法院告你!”
不知是因爲他強大的氣場還是十足的壓迫力,于娟真的被他震住了,瞪着眼睛敢怒不敢言的看着他們,憤恨至極。
邢漠北一把攥住喬以薇的手腕,對着身後的保安揚了揚下巴,“弄出去!”
兩三個保安急忙上來拉扯于娟,于娟一邊掙扎着,一邊卻被他們拖了出去,眼看那兩人就要進樓廳了,于娟忽然有些失控的甩開那幾個保安,衝上去抓住邢漠北的手背就在上面狠狠撓了一把。
她的指甲又尖又利,邢漠北只感覺到手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就像是被貓抓了似的,再擡起手一看,手背上已經是四道清晰地血痕。
“邢先生……這,這可怎麼辦,是不是很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Wшw ●TTKдN ●¢o 喬以薇整個人都方寸大亂,抓着他的手焦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心裡的愧疚像是漣漪一樣一層一層的擴大,除了道歉的話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于娟已經被那幾個保安連拖帶拽的給拉出去了,周圍的人羣也都被物業給驅散了,氣氛瞬間安靜下來,邢漠北只能聽到她低低抽噎的聲音。
他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兒,眼淚就在眼眶邊上搖搖欲墜,不是的擡手摸上一把,眼睛紅得像是一隻小兔,受傷的明明是他,可是她卻比他還疼似的。
他的心忽然就軟了一下,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只是被抓了一下,過些天就好了。”
“什麼沒事,她的手天天又是弄水果又是弄蔬菜,指甲裡髒得很,萬一有什麼細菌感染了怎麼辦,你先跟我上樓吧,我給你擦藥。”
其實他今天本來也是想問她什麼時候方便去上班,卻沒想到遇到了這種情況。
喬以薇牽着他的手上了樓,她的手很小,溫熱而又柔軟,當真是有一種柔若無骨的感覺,邢漠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底竟然意外的有些悸動。
兩個人一回到家,喬以蔓打開門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牽着邢漠北,有些詫異的指了指他們,“你們倆……”
喬以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拉着他的手,臉上騰地一下紅了,條件反射的鬆開了他,焦急地衝妹妹解釋,“我們什麼都沒有,邢……邢先生被小嬸抓傷了,我來幫他上藥的。”
邢漠北聽了之後忍不住彎脣笑了笑,她大約還不知道自己緋紅的臉頰配上這番話究竟有多麼的欲蓋彌彰。
正如喬以薇所說,于娟的指甲很尖利,四道血痕抓的特別深,皮肉都翻在了外面,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看得她心頭都一跳一跳的。
怕這抓傷會有感染,她又仔仔細細的給他做了消毒,後又細心地將他翻起的皮肉都用指甲刀給他剪去,這纔給他裹上了紗布。
一旁的喬以蔓看着他們上藥,忽然道:“不用打狂犬疫苗嗎?”
喬以薇一愣,“爲什麼要打狂犬疫苗?”
“之前隔壁家的哥哥被狗抓傷了就要打狂犬疫苗的啊,邢大哥傷得這麼重,不會感染嗎?”
邢漠北卻笑了,“你這指桑罵槐的功力未免也太厲害了些,這不是擺明了罵人嗎?”
一句話總算是讓緊繃的氣氛緩和了一下,三個人都笑起來,喬以薇收好了藥箱,試探性的想留他吃飯,“邢先生……您,吃過了嗎?如果沒吃飯的話,不如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他倒是沒什麼異議,十分大方的留了下來,兩姐妹則眉開眼笑的去廚房做飯了。
只是邢漠北沒想到喬以薇竟然做的一手潮汕菜,他養母是潮州人,以前也吃過一段時間的潮汕菜,可是後來在英國就在也沒吃過,沒想到她竟然會做,而且味道十分正宗,賣相也很好,讓人看了就很有食慾。
“你會做潮汕菜?”
喬以薇有些不好意思,“我爸爸以前是廚師……跟他學過一些,我做的不是很好,您就湊合着吃吧。”
怎麼能說不好呢?應該是說相當好,比他從前請的廚子做的都有味。
吃多了國外半生不熟的牛肉,這一頓飯可以說是大大的犒勞了邢漠北的腸胃,讓他
吃的暢快而又酣暢,最主要的是做菜人的手藝實在是很好,而且那份用心的情意,是飯店裡的廚師所沒有的。
晚飯結束後,喬以薇送邢漠北下樓,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羞澀的女孩兒,在他面前的時候,她總是很怯懦,甚至連頭都不敢擡,臉上也一直都是緋紅的,別提有多麼的好看。
他彎了彎脣角,沒話找話道:“我看你妹妹也該上高中了,怎麼沒上學呢?”
“我……沒錢。”一說起這個,喬以薇就覺得內疚而又羞愧,“雖然我每年都可以申請獎學金和助學金,但之前都被叔叔嬸嬸要去了,他們的蔬果店缺人手,蔓蔓的身體又不好,所以就讓蔓蔓去給他們幫忙,不然的話就不讓我上大學了,所以……蔓蔓爲了我就輟學了。”
她的眼底明明有着淚,可還是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不過以後就沒關係了,我會多打幾份工,爭取送蔓蔓去上學,不會讓她一直輟學在家的。”
那是邢漠北第一次改變了對於一個女孩兒的認知,過去他接觸的上流名媛大多是任性妄爲的,除了肆意揮霍就是會攀比,或許是因爲這樣先入爲主的觀念,以至於他曾經一度認爲大部分的女人都是這樣的虛榮。
所以喬以薇第一次和他提工資的時候,他就立刻對這個女孩兒產生了一種厭惡之情。
可他今天卻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她積極向上,有勇氣也有責任感,甚至有一股他從未見過的韌勁兒。
就是這股子韌勁兒,讓他對於喬以薇這個女孩兒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情感。
從樓廳裡出來之後,邢漠北迴頭對她道:“明天開始,就來公司上班吧,我的身邊正好缺一個助理,你可以先來做一陣子,薪水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做我的助理,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助理?”喬以薇瞠大眼睛看着他,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
他挑眉,“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不是,願意,太願意了!”她臉上有着難以抑制的激動之情,連連向他鞠躬致謝,“謝謝您,邢先生,我明天一定會準時到的!”
邢漠北沒有再多說什麼,脣角卻隱着一抹欣然的笑容,拉了拉衣襬,轉身上了停在外面的車上。
車子很快就絕塵而去,他從倒車鏡裡看着那個漸漸變小的身影,明明那麼瘦弱,穿着寬大老舊的衣服,沒有粉雕玉砌的容顏,可他卻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一直到那個人影再也看不到的時候,邢漠北終於轉頭對坐在前面的gary道:“明天開始讓lucy去行政部,喬以薇會頂替她的位置,做我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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