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天繼續下沉,白馬王略顯緊張,再三吩咐陳凡減慢速度:“情況不明,老弟還是謹慎爲妙,以防不測。”
陳凡輕笑道:“好,就依大哥所言。”忽然靈光一閃,四重天轉而升高千米,又向西平移,數百里後進入堅硬的岩層,紅雲奇道:“老弟,發現了什麼異常現象?”
白馬王見陳凡凝神閉目,一臉嚴肅,連忙擺手制止兩馬詢問。
這裡是靈泉嶺的根基所在,陳凡將心靈外放,搜索山靈的下落,四峰合一後增加了不少神通,無需走出球靈界,心神就可以與外界聯繫。
靈泉嶺山崩裂,所有的山峰都殘破不堪,三分之一完全崩潰,就連山基也受到無法挽回的重創,足足花費了三、四個時辰,陳凡搜遍了每一個角落,終於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奄奄一息。
山靈依託山脈生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靈性已經消散了大半,記憶力也一片混亂,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陳凡暗自嘆息,將心靈傳輸過去,山靈憑藉本能緩緩蠕動。
許久,陳凡渾身一涼,又是無限舒坦,四重天迅速下降,不一會兒,四周的岩石一陣搖晃,靈泉嶺真正的粉身碎骨,三馬驚奇不已,陳凡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釋。
四重天很快就脫離了山基,到達底岩層,再下沉三百里,鏡內出現大片火光,紅馬叫道:“岩漿層,這是底裂縫。”
裂縫寬達千餘米,岩漿洶涌奔騰,火肆虐,溫度高得驚人,白馬王與紫馬脫口而出:“裂縫在擴大。”陳凡點點頭:“縫以前就存在,但只是一條小縫隙,神龍將周圍的岩層破開,你們看,擴大的速度雖然緩慢,但越來越快。”
四重天快速遊動,清晰的看到縫分出許多支杈,向定風洋以外的所有方向沿伸,密密麻麻,恍如一張天羅網,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三馬還是臉色大變,顯而易見,整個容洲的層已經支離破碎,不久的將來會全面暴發,容洲將不復存在。
三馬沉默不語,既憤怒又無奈,氣氛壓抑到極點,陳凡指着火紅的虛空鏡:“三位哥哥,裂痕網已經形成,按理說,大災早就該發生,爲什麼……”紅馬搶過話茬:“神龍並沒有完全破禁,它們在等待某一個時機。”
陳凡輕笑道:“三哥一針見血,另外,這裡只是層的最上端,真正的岩漿層還在下面很遠,神龍擴展縫隙,其目的就是讓岩漿上涌,它們的分寸控制得恰到好處。”頓了頓,語氣變得緩慢而凝重:“據我猜測,禁制非常特殊,幾乎無計可解,也許在某一個特定的時機,禁制出現短暫的鬆動,大災也在一瞬間暴發。”
白馬王明白了:“它們在藉助大自然的威力破禁。”陳凡微一點頭:“我想來想去,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紫馬嘆道:“大自然的威力無可匹敵,這些傢伙確實是天才,唉,找到答案也無可奈何,大錯已成,誰也無法挽回。”
陳凡沉吟良久,說道:“關鍵在於縫,如果將它們恢復原狀,大災就會消之無形,最不濟也能控制在一點範圍內,也許將發生全洲大震,許多方火山爆發,但容洲肯定能保全。”
三馬面面相覷,紫馬遲疑道:“縫既然已經破開,再重新縫合恐怕不容易吧?即便是龍鳳也無能爲力。”它的話比較婉轉,陳凡心裡亮堂得很,笑着說道:“儘量而爲吧,能夠消除一部分就是勝利,呵呵,主要是時間問題,如果能延遲爆發日期,說明還有挽回的餘。”
三馬嘴脣微動,欲言又止,陳凡擺擺手,示意三馬不要再問,四重天飄浮在縫中間,射出四色光華,他雙眼微閉,兩手平伸。
沒過多久,眼前憑空出現兩條火龍,爭先恐後的涌入手心,三馬怔了怔,隨即恍然大悟,紅馬哈哈大笑,拍手讚道:“好一個九重天,不愧是天下第一法寶,確實了得。”白馬王微一點頭:“關鍵還是老弟本身,火的境界雖低,但數量太過龐大,稍有不慎就被其反噬。”
四峰非單峰所能比擬,吸收火的速度快得驚人,陳凡修爲大進,煉化起來輕鬆自如,經脈的容量也超出想象,真火靈更是如飢如渴,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僅僅眨眼功夫,萬米範圍內的火被吸得乾乾淨淨,四重天又散發出濃密的陰氣,岩漿迅速冷卻,凝固成堅硬的岩石,四重天順着岩漿流向前移動,所過之處的縫基本癒合,彷彿一塊碩大無比的石板,將底的岩漿完全封住。
火源源不斷的入體,九昧真火緩慢壯大,真火靈的修爲隨之增長,陳凡臉色陀紅,漸漸的全身火光繚繞,熱力四射,三馬被迫連連後退。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凡身形開始虛化,火光變成了火龍,搖頭擺尾,活靈活現,王氣極盛,兩道火全部匯入龍嘴。
三馬又驚又喜,紅馬失聲叫道:“火靈。”紫馬驚歎不已:“陳凡老弟居然煉成了火靈,好傢伙,估計在太玄獨一無二。”白馬王也是喜形於色:“日月同體,降龍伏鳳,果然不同凡響,呵呵,火靈在太玄並不少見,九昧火靈卻只聞其名,體內真火成靈更是少之又少,嗯,據說只有龍鳳才成煉出九昧火靈。”
“嗷!”火龍一聲高吟,三馬心中一顫,情不自禁的退卻千里,火驟然停止輸入,火龍也瞬間消失,陳凡現出真身,神清氣爽,不知不覺中,陽氣與陰氣並駕齊驅,幾達白靈後期。
三馬急馳而至,紅馬首先拱手道:“還是老弟厲害,哈哈,三哥我佩服得五體投。”白馬王笑道:“老弟此法妙絕,真乃釜底抽薪,一旦層恢復正常,神龍也束手無策,容洲安然無恙。”
陳凡搖了搖頭:“三位哥哥想得太簡單了,容洲幅員遼闊,縫大過密集,我僅僅彌合了極小部分,全部完工需要數年之久,而且凝固的岩漿太薄,神龍想重新破壞輕而易舉,何況……”
不等他說完,白馬王頓有領悟,點頭說道:“時間不等人,隨着彌合的範圍擴大,神龍將會有所警覺,肯定會出面阻止。”陳凡嘆道:“咱們實力有限,暫時還無法與它們正面對抗,唉,能避免就避免,最好悄悄的化解大災。”
紫馬雙手一拍,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是否可行?”陳凡眼前一亮,急促說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二哥請講。”紫馬笑道:“根本不需要全部彌合,只要封住其中一部分就行。”手指連劃,面出現容洲的大概輪廓:“你們看看,這些縫橫貫整個容洲,將其分成幾十塊,只需將它們彌合,雖然無法消除大災,但威力最起碼降低大半,容洲絕對不會四分五裂。”
陳凡精神一振,開懷大笑:“二哥高明,即省力又省時間,一舉二得,好,好,就這麼辦。”紅王樂不了可支,一掌拍在紫馬的肩膀:“看不出來啊,二哥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比我們聰明百倍。”紫馬謙虛道:“哪裡,哪裡,三弟聰明絕頂,二哥我遠遠不如。”
白馬王輕咳一聲,說道:“清水老弟後天就到湖洲海峽了,咱們應該提前接應,以防不測。”陳凡說道:“大哥說得對,等會兒就走。”四重天迅速升起,鑽出表,躍上半空。
右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下面是一馬平川的沙灘,金燦燦的黃沙向北沿伸,連綿三十萬裡,氣勢磅礴,令人歎爲觀止,這就是黃金沙灘。
陳凡一邊感應面的氣息,一邊說道:“據說潛洲也有一座黃金沙灘,比這裡長十倍,不知三位哥哥可曾見過?”
白馬王微笑道:“我與二弟去過一次,確實非常壯觀,生靈億萬,堪稱奇蹟。”紅馬滿臉遺憾:“我只見過青洲的沙灘,大約有一百八十萬裡,有機會一定去潛洲看一看。”
紫馬見四重天距離面只有千米,而且速度很慢,不由奇道:“老弟,你好像在搜索什麼寶貝?”陳凡神秘一笑:“暫時保密。”紅馬眨眨眼睛,說道:“黃金沙灘天材寶很多,最有名的就是金晶石、綠毛蟲、黃蓮草,嘿嘿,老弟肯定不出這三種。”
陳凡笑而不答,神識擴展到極限,掃視千里範圍的一草一木。
三馬越來越驚奇,紅馬指着虛空鏡,小聲說道:“那就是黃蓮草,老弟怎麼不收?”陳凡伸手一招,一顆小草出現在手心,高不過半寸,根莖深黃,三片綠葉細長,長着三點黃斑,隱約有異香撲鼻。
白馬王說道:“看來老弟不是爲了三寶,而是另有目的。”陳凡隨手將黃蓮草遞給紫馬,說道:“我找的是天下無雙的至寶,呵呵,黃蓮草不值一提。”
三馬相互看了一眼,迷惑不解,紅馬說道:“老弟吹牛了吧?太玄的寶貝數不勝數,哪一種能稱得上天下無雙?嗯,只有金參、七彩金蓮、黃金菇,金丹期即爲藥中三寶,可惜的是,大家都只聞其名,誰也沒見過,難道它們會在這裡出現?”
陳凡笑了笑,順手化出另一個虛空鏡,三馬愣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紫馬小心翼翼的說道:“七彩金蓮?乖乖,很快就要成靈?”畫面一閃,又出現青木林的黃金菇,三馬瞠目結舌,訝得說不出話來。
白馬王說道:“老弟福緣過人,寶貝層出不窮,呵呵,難不成想收全三寶?……咦,不好。”
衆人凝神西望,遠處的山脈升起無數只鳥類,拼命的飛上高空,成羣的野獸瘋狂奔跑,鳥鳴獸吼,嘈雜無比,帶着深深的恐懼,彷彿看到了世界的末日。
紅馬滿臉驚詫:“馬上就要發生大震,難道大災提前降臨?”紫馬點頭道:“我們估算錯誤,神龍已經開始動手。”陳凡心念急轉,說道:“不一定,也許只是局部爆發,三位哥哥不要急,咱們下去看看。”
話音剛落,所有的山脈都微微搖晃,伴隨着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巨響,許多山峰開始崩塌,五千米以上的高峰損傷不大,只坍塌了數百米,頂部卻冒出一道道火光,直衝雲霄。
“老天爺,真的來了!”紅馬喃喃自語。
平時寂靜無聲的黃金沙灘也是一片沸騰,數不盡的獸類、蟲類鑽出面,當然,這裡的獸類體型很小,善於鑽洞,它們密密麻麻,漫山遍野,佈滿了整個沙灘,東面是大海,西有火山,南北邊界又遙不可及,除了個別靈仙非常冷靜,有意識的向最近的南方逃跑,絕大部分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哀鳴聲不絕於耳,場面一片混亂。
白馬王當機立斷,急切說道:“老弟,其它的暫且不管,先收生靈。”陳凡點頭道:“正合我意。”四重天掠過低空,以最快的速度來回飄動。
獸蟲如潮水一般涌入球靈界,陳凡順便收取了一些黃沙,在北美洲太平洋沿岸重建黃金沙灘,這些生靈很難在其它環境生存。
火山越來越多,越來越猛烈,不到一個時辰,出現了上千道火柱,而且還在迅速增加,火山灰瀰漫了整個天空,霧朦朦的一片,岩漿從山頂奔騰而下,迅速進入黃金沙灘,最先涌來的是巨大的熱浪,大量生靈瞬間化爲灰燼,魂飛魄散,慘不忍睹。
陳凡也豁出去了,將四重天的神通發揮到極限,岩漿淹沒一半沙灘時,遠遠的看到了北面的山脈,同樣火光沖天,僅餘的生靈陷入絕望,完全失去了理智,開始自相殘殺。
“人仙?”紅馬大叫一聲,指着混戰中的兩條身影。
那是兩個七、八歲的兒童,身穿金黃色的長袍,渾身血痕斑斑,看不清真面目,它們在亂軍中左衝右突,驚恐的大喊大叫:“不要打了,快住手,大家快逃命吧。”四周數十個獸仙卻充耳不聞,滿臉猙獰,眼中閃爍着瘋狂的目光,向兩童猛撲過去。
陳凡又驚又喜:“金童,我來了。”心道:“一個成靈金參就世所罕見,沒想到居然有兩個,意外之中的收穫。”四重天化着流星一閃而過,所有生靈全部消失。
紅馬說道:“老弟,難道它們就是金參?快帶來看看,讓我們開開眼界。”
陳凡心念一動,兩童憑空出現,它們看着眼前的三馬,起初戰戰兢兢,很快就鎮定自若,再看看陳凡,明顯頓了一下,目光有些遲疑,同時拱手道:“晚輩見過各位前輩。”童音清脆,悅耳動聽,只是中氣不足。
陳凡心中有數,太玄萬靈,天馬位雖高,但是從來不欺負弱小的生靈,所以它們大爲放心,白馬王笑眯眯的說道:“兩位仙友受驚了,傷勢怎麼樣?”
兩童抹去臉上的血跡,又是異口同聲:“謝前輩救命之恩,只是一些外傷,調息幾日即可。”
陳凡呆了呆,兩童外表有七、八成像,容貌十分秀麗,一個稍稍陰柔,一個帶有陽剛之氣,顯然是一男一女,不由笑道:“你們誰是金童?”
這回輪到兩童呆住了,男童仔細打量着陳凡,忽然狂喜道:“你是陳凡哥哥?”陳凡張開雙手,大笑道:“我的朋友,好久不見,哈哈,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成靈了。”
金童一下子撲到陳凡懷裡,喜極而泣:“陳凡哥哥,萬年劫過後我就成靈,在容洲找了你十幾年,好幾次差點送了性命,嗚,嗚!”金參可遇而不可求,只要發現行蹤,當然是窮追不捨,就連風雷電三仙也垂涎欲滴。
陳凡拍着他的後背,安慰道:“我們前生有緣,今生肯定能見面,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呵呵,來,介紹一下這三位老哥。”
金童起身,重新抱拳行禮:“小弟金童見過三位哥哥。”三馬微笑點頭,看着它一副可愛的模樣,紅馬向女童嚕嚕嘴,笑嘻嘻的說道:“金童老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金童拉着女童的手,大大方方的說道:“十年前我去潛洲遊歷,在黃金沙灘遇到她,她也是剛成靈不久,去年又回到容洲,在這裡落腳。”轉向陳凡,眼中露出期盼的目光:“陳凡哥哥,你給她取個名吧?”
陳凡連連點頭:“好,好,就叫玉女。”心中暗暗吃驚:“好厲害,成靈不久就能跑到潛洲,覓之術在七靈中首屈一指,這纔是天生稟異。”
白馬王拍手笑道:“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對。”
女童向陳凡拱手,甜甜一笑:“謝陳凡哥哥賜名。”陳凡擺手道:“都是自家兄妹,你們就不要客氣了,如今容洲大難,暫時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
金童開心不已,又瞪着大眼睛,認真糾正道:“不是暫時,而是永久,我們想跟你在一起,你到哪兒,我們就跟到哪兒。”四周張望了一眼,滿臉好奇:“陳凡哥哥,這裡是什麼方?好像不在容洲吧?”
陳凡輕撫兩童的腦門,柔聲說道:“這兒是球靈界,歡迎你們成爲其中的一個份子,嗯,我先給你們安排一個方,好好療傷。”長袖一甩,兩童消失在青木林。
紫馬始終注視着虛空鏡,說道:“老弟,事件有些不妙。”鏡內漆黑一團,厚厚的火山灰遮天蔽,視線不出半尺。
陳凡想了片刻,說道:“先摸清形勢,看看有無挽回的餘。”四重天升至高空,快速向西飛去,越過黃金沙灘,很快就駭然失色,滿眼都是鮮紅的火柱,一眼望不到頭,比火焰嶺還要壯觀,火山還在搖晃崩塌,大裂開了無數道縫隙,大片的岩漿直接洶涌而出。
白馬王說道:“老弟,恐怕整個容洲都成了火洲。”陳凡嘴脣緊閉,目光炯炯,摧動四重天繼續向西,百萬裡之後,看到了火海的分界線,只是火線在向西迅速蔓延。
紅馬喜道:“還有救,老弟,快點。”陳凡說道:“範圍太廣,不可能面面俱到。”四重天超出火線萬里,立即射向岩石層,很快就找到了縫。
縫寬達數萬米,而且以極快的速度開裂,底的岩漿帶着巨大的衝力,噴薄而出,四重天上下翻滾,拼命的吸收火,發出陣陣陰氣。
幸好四峰合一,如果是以前的紫重天,根本就無法擋住洪水般的岩漿,即便是這樣,因爲裂縫過大,岩漿流太過猛烈,剛剛凝固的岩石又被融化,縫彌合的速度極慢,陳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整整一個時辰才彌合了五、六百里。
“老弟,還是另想辦法吧。”看着陳凡神色稍有疲憊,紫馬眉頭微皺,小聲說道;“人力終究有限,無法與大抗衡。”
陳凡略一運氣,又是精神抖擻,淡然一笑:“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辦法?大哥,還是那句話,儘自己的一份力而矣。”白馬王嘆道:“老弟,離火線越近,縫越寬,估計十萬裡之外容易一點。”陳凡點點頭:“謝大哥提醒。”雙眼緊閉,竭盡全力摧動四重天轉向其它的縫隙。
四重天一口氣遠出五十萬裡,果然不出所料,那裡的縫隙不足萬米,正好在收取範圍內,陳凡很輕鬆的將其彌合,速度也大大加快。
這是一場時間的比賽,也是一場意志的較量,陳凡不間歇的奮戰了九個半月,再一次現出真身,眼中精光四射,目光凌厲之極,三馬嚇了一跳,白馬王喜道:“恭喜老弟,功德無量,修爲大進,人說好心有好報,果然不假。”
陳凡笑道:“僥倖,僥倖,不敢說什麼功德。”煉化了海量的九昧真火,陽氣恰好跨入白靈後期,火靈與其同步。
四重天再一次升入高空,面有一個明顯的分界線,從南到北橫貫整個容洲,東面是沸騰的火海,已經停止了蔓延,隱約傳來陣陣巨響,顯然正在下沉,西面是安然無恙的山脈,兩者相安無事。
陳凡開懷大笑:“神龍啊神龍,你有瞞天計,我有過牆梯,哈哈,你們是白費心機。”
白馬王指着火海,說道:“我估計,靠近潛海的方已經成爲大海,這兒也快了,不過,容洲的大部分保住了。”
陳凡忽然輕哦一聲,說道:“糟糕,清水老哥的約期過去了大半年,大哥,他現在哪裡?”卻見白馬王神色黯然,心中一跳,急切的問道:“難道出事了?他……他怎麼啦?”聲音微微顫抖。
紫馬小聲說道:“你彌合縫時,大哥給清水老弟發飛符,讓他暫時在湖洲等待我們接應,不要輕舉妄動,三個月前,他與其他兩位人仙冒險渡過湖洲海峽,剛到容洲就遇到妖魔的襲擊,三人雖然逃出大難,卻身受重創,現在萬鵬嶺療傷。”
陳凡怒火萬丈,咬牙切齒道:“鬼蜮伎倆,見不得光的傢伙,總有一天找到幕後元兇,一定要將它打得魂飛魄散,哼哼,永世不得超生。”又長舒一口氣,撫着胸口說道:“謝天謝,幸好三位老哥性命無礙,否則我終身難安。走,咱們去萬鵬嶺。”
“老弟,快看。”紅馬驚呼一聲,遠處的火海驟然大盛,而且開始向西蔓延。
陳凡怔了怔,下面的分界線出現了一條裂縫,從東到西,由細到寬,岩漿急射而出,彷彿一條火龍向前遊動,白馬王臉色劇變,大叫道:“神龍,它……它……它……”目光有些驚恐,幾乎說不出話來。
毫無疑問,神龍發現縫被封,正在重新破開,將火海引向全洲。
四對目光交匯,三馬均露出一絲憂色,再下去彌合層,免不了與神龍正面對抗,陳凡也是猶豫不決,他還有自知之明,此時強行入是不明智的,必敗無疑,甚至於難逃厄運。
也許平時對神龍滿不在乎,但即將真正面對的時候,任何人都會產生恐懼之感,在靈界,龍威已經深入人心,沒有人敢於正面挑戰。
無數個念頭在心中閃過,陳凡咬緊牙關,緊盯着三馬,緩緩的說道:“小弟想嘗一嘗神龍的威力,三位哥哥可……”
白馬王眼中異芒連閃:“咱們的命運已經連在一起,老弟不必考慮太多,幹就幹,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不一定輸給小小爬蟲。”紫馬與紅馬也重重的點頭,神色毅然。
陳凡大笑道:“好,咱們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苦同當,哈哈,兄弟同心,其志斷金。”四重天急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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