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我伸手想要攔她,可是她身形飛快,我也只是抓了個空。急忙起身追了出去,眼看着凌雪衝出店門,大哭着就要橫穿馬路,我一下子衝了過去抱住了她。凌雪哭的更是厲害了,回身不提供的打向我,一邊打一邊喊,“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不喜歡我了!”
“凌雪,你冷靜點!聽我說!”我也是抱着凌雪大喊道,“我知道這件事情讓你很難接受,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有兩點要告訴你,第一,我沒有騙你,第二,我喜歡你!”
似乎是被我最後一句話鎮住了,凌雪擡起滿是淚水的雙眼看了看我,最後一下子又撲在了我的懷裡大哭起來。不過這一次沒有打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那麼在我懷裡悲傷的哭着。我沒有指望凌雪能馬上就接受這個事實,只是那麼抱着她任她的淚水落在我身上。
最後似乎是哭盡了眼淚,凌雪的狀態略微平靜了下來。我們倆就這樣在大街上抱頭痛哭也不是太好,最後我還是帶着凌雪回到了她家裡面。大房子依舊是空蕩蕩的,陳老闆不知道去哪裡談生意去了。回家之後我們兩個都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我先說到,“凌雪,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現實,我不否認我喜歡過你。現在也很愛你,可是這種愛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愛,你可以理解爲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愛。是那種家人的愛,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也懂!可是——”凌雪紅着眼睛說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趙珏,我喜歡你,我有多喜歡你你知道嗎?我——”
凌雪臉上的表情複雜不定,像是在猶豫,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最後嘆了口氣才說道,“——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你能給我點時間嗎?讓我靜靜,讓我自己好好安靜一下。”
“凌雪,你可別想不開啊。”我看着她的樣子有點擔心的說道。
“不,趙珏。你放心吧,我只是——只是——你先回去吧。求你了,讓我自己安靜一下吧。”看着凌雪的樣子,我也沒有辦法,只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但是還是很擔心凌雪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找人來勸勸凌雪啊。可是找誰呢?陳老闆?這貨根本指望不上。韓菲菲?怎麼有種公主去勸秦香蓮的意思啊。這種情況下應該找凌雪的朋友來勸勸吧。
可是說實話,我對凌雪真的不是很瞭解。她有什麼知心的好朋友我一無所知,看來我還真的是有點太幼稚了。思來想去也沒有個解決的辦法,看來這件事情只能靠凌雪自己來想通了。不過怎麼說現在我也算是把這一檔子事情拿到了明面上來解決,內心中的那個結也算是解開了。我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沒時間在外面多待,直接趕回了耀龍大學。
我把事情跟吉列切剋夫說了一下,他也只是勸我放寬心,他也會聯繫其他的一些心理醫生去幫我勸勸凌雪。雖然他本人就是心理醫生,可是因爲跟凌雪不熟悉也不好出面。但是他們調查了凌雪學校的心理老師,由她們的老師出面更好。
之後的一段時間,吉列切剋夫就開始給我放一些音樂。說什麼儘量讓我放輕鬆。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凌風帶來了一個整箱的針劑。我平躺在了一張牀上,另一邊吉列切剋夫已經換上了一身的白大褂。
“我們的專家組對你的身體做了幾個假設,決定從兩方面入手。一個是增強藥性,另一個就是讓你自身的抵抗力下降。”說着他把一個滿是紅色藥劑試劑注入吊瓶中,“這是我們特製的神經毒素,它提煉自澳洲的太攀蛇。這種蛇咬中獵物後釋放的毒液,足以毒死20噸的獵物。相當於25萬隻小白鼠、100個成年人或兩頭非洲大象的重量。這種毒素在藥物中作爲中和掉你體內抗體的部分,另外還有特製的致幻劑。兩者加在一起希望能起點作用。”
“我都不知帶該祈禱藥物起作用還是不起作用了。”我有點脊背發涼的說道,看着一邊的吊瓶,如此烈性的毒藥竟然要用點滴來注射,對於人類來說未免有點太喪心病狂了。或者說我已經跳到了非人類範疇了吧。
“之後是對你的改造。”吉列切剋夫說道,“我們會對你的動脈進行控制性放血。你的抗體體現在血液中。缺血可以造成你自身意識的虛弱,同時也能稀釋抗體。你要做好準備,雖然說我們也不想把你弄到缺血性休克的地步。”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體質,我絕對會以爲你們都是納粹集中營出來的。”我已經懶得吐槽了,翻了個白眼說道,“隨你們變吧。別弄死了怎麼都行。”說完就往牀上一躺,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之後他們又往我身上弄了不少檢測儀器,同時給我帶上了耳機。輕緩的音樂在耳邊響起,我感覺到點滴的地方一陣火熱,可以想象毒性的強烈了。
這一次沒有我想象中的清醒,漸漸的我能感覺到意識開始迷離。不知不覺間,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虛空中。不遠的地方似乎有個光球在指引着我,我下意識的試圖去追尋它。猛然間周圍的景物急劇變化,我只感覺身子飄飄然的,視線有點模糊。不過很快視野重新清晰起來。周圍的環境變得異常熟悉,破舊的村莊,荒涼的山野,小籬笆院裡一箇中年人叼着個很洋氣的菸斗上下打量。
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是我家的那個村子!這是我遺忘了的記憶!我面前的這個人,正是我師父李天珏!師父點着了菸斗,吸了一口煙。隨即馬上連連咳嗽,一甩手把菸斗扔到了一邊。
“他媽的,這老外的煙真夠嗆的。”師父吐了口唾沫回頭拍了我一下子,“你小子也不知道機靈點。要順順點卷好的香菸,給我弄這種菸斗回來想嗆死我是不是?”
看着師父那熟悉的臉,聽着這熟悉的罵聲。我一時間百感交集,師父啊師父,好久不見了。但是我沒有辦法表現去來,這只是我的記憶。我現在更多的是像一個旁觀者,看着過去所發生的一切。
“行了,能弄回來這些就不錯了。”我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再說了,你也不是沒有錢。想抽好煙自己去供銷社買去唄。你沒看那些來外都是帶着搶來的嘛!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偷東西,還不斃了我啊!”
“滾邊蛋去。這點小事都敢幹不好。”師父白了我一眼說道。
記憶漸漸的從心底涌現,那是1988年初,我們村子來了一幫外國人。那時候老外還是很稀罕的東西。村子裡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只知道他們三十多人在村子裡租了個大院,隨後就陸陸續續的開始派人往我們村子的黑鬼山探查。
村長裡的人一開始有來勸阻的,不過老外目中無人的很。仗着自己裝備強悍,先後進去了三支探查隊。可是全都如同泥牛入海一樣沒了音訊。之後老外們纔開始向村子裡的人請教。還希望找一些獵戶做嚮導。村中人自然知道黑鬼山的厲害,全都勸他們不要去送死。老外不信邪,最後村子裡的人讓他們老找我師父。
我還記得那時候師父跟他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僱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