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聊五塊錢的

“那你剛纔爲什麼一直摸人家屁股?”程豐耍娘起來還真是有天分,跟在後面的黎煙捂住嘴巴硬生生的忍住了笑意。

張總立馬後退一步與程豐保持一定的距離說:“算你狠!”

程豐保持微笑並不過多計較張總的言辭,揮手目送前一秒還踉蹌的張總直至消失。

“我帶你去個地方。”程豐默默地注視着黎煙。

黎煙側過頭不去看程豐,字正腔圓的說出三個字:“爲什麼?”

“給我個解釋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傾聽的機會,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越過你去找何以翔麼?”

程豐始終掙扎着內心所想,他有時候在盡所能的保護着黎煙,不會因爲自己的所爲而被蕭筱傷害。但是,那些做法,黎煙不懂,也不明白。

“嗯。”黎煙猶豫半晌終於同意了程豐的提議,她確實想知道程豐跟何以翔說了什麼?而程豐去找何以翔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車廂裡兩人無語,程豐打開音樂又是那首《愛情》,孰不知程豐每次開車都是這首歌,都是單曲循環。他早已將這首歌銘記於心,歌詞都滾瓜爛熟了。程豐曾經對於這些歌曲從來都不屑一顧,直到他發覺自己失控,開始發現,有時候,愛情真的像那些影視上的人物所說的那般。

黎煙緊繃的身姿也慢慢舒緩下來,她合上眼睛默默的跟着節奏回想以前的美好,想着想着便進入夢鄉。

過了很久黎煙才醒來,而程豐卻不在身邊,她感受到程豐的慣有的古龍香水味,低頭才發現程豐的外套搭在自己身上,心裡由衷的小小感動一番。

黎煙伸了伸懶腰邁着輕盈的步伐來到海邊,雖然夜色朦朧的大海跟晴空萬里的大海不同,但其壯觀美麗的樣子依舊能夠相提並論。

“醒了?”黎煙回頭看到程豐從遠處走來,雖然沒太聽清程豐說的話但是黎煙還是點點頭。

待程豐走近,他拉着黎煙的雙手說:“餓了吧?我餓了。”

“沒有,我還想轉轉。”黎煙抽開程豐緊握的手說,依舊是那一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好,那我陪你。”一如既往的溫柔套路,不知道在黎煙的身上用了多少次。

只是,女人往往總是會在遇見溫柔時,所有的防備將會失陷崩塌,黎煙不曾注意到自己幾次三番的反覆如常,她不停的警醒着自己不要對這個男人有一點的期待,心卻一點點的在男人的溫柔面前一再的打開了門。

“我想現在就聽你的解釋,解釋完了再去吃飯。”黎煙的高跟鞋一陷一陷的,走過的地方都留下深深的小洞。

程豐快步走到黎煙前面,蹲下來說:“我揹你。”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差點把黎煙弄哭。這麼多年了,自己始終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從第一次看到那個男人丟了一沓錢在媽媽身上就走了的時候,她就變得孤獨了。

“我自己可以。”黎煙心裡的氣還沒消盡,所以冷淡的回覆。

“我揹着你就沒那麼餓了。”程豐第一次用嚴肅語氣說着開玩笑的話語,黎煙倒不太適應,但很適用。黎煙躬下身子趴在程豐的背上,程豐站起來說:“平時看你瘦弱無骨的樣子,想不到還挺有重量的。”

黎煙被程豐的話噎的半晌沒緩過神,程豐也不等黎煙是否緩過來便開始爲自己努力的‘辯解’。

“其實,我去找何以翔是怕失去你。”程豐思索了很久纔開口,但是後面的話竟然又不知從何說起。

黎煙趴在程豐背上很有耐心的等待,程豐重新調整自己。

“和他第一次見面,他的眼神中透露對你的感情滿滿的,當時我沒覺得有什麼,因爲你在我身邊。可是後來你的生活因爲我的出現發生了變化,所以我開始害怕失去你。再後來,就是安易被白雅晴綁架那次,安易看見他竟然能安

靜下來,我就更忐忑了。我知道你們之間是有感情基礎的,而後他又跟你表白。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把你圈在家中獨自去找他,告訴他你們之間沒有可能。”

程豐從未想過有天會碰到一個讓自己不想要失去的女人,至少現在還不曾想過要失去,不然怎會這麼大費周章的苦苦追尋。他的曾經,花天酒地不在話下,卻偏偏都是送上來的女人,面對於黎煙這樣始終對他有着芥蒂的女人,也許是頭一次吧。可就是這第一次,讓他幾乎要崩潰了,面對於黎煙,他想要!

“你爲什麼覺得我會跟他在一起呢?”黎煙奇怪的發問,打斷了程豐將要說的話。

“你和他在一起或許沒有這麼多磨難,而我能給你的太少了。”程豐在別人眼裡都是出其類拔期萃的,而在黎煙面前卻顯得那麼的卑微,這是愛的促使,才能使一個七尺男兒變成這樣吧。

黎煙不吱聲,程豐就繼續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如此在乎你!知道你在金莎去別人的場我恨不得衝進去拉着你就走;你不在我身邊總是翻看手機,看有沒有錯過你的來電和短信;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跟着你心情不好,讓我知道誰惹你不高興我就恨不得撕碎他,可是每次貌似都是我惹你不高興的。”

“你還知道是你惹我的?”黎煙她努力地控制着聲線。

黎煙那顆悸動的心,就像一隻脫繮的野馬,義無反顧的衝向理智的懸崖。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折磨吧,當初黎煙是帶着怨恨來到程豐身邊,是刻意的留在他身邊;而現在他們竟然相愛卻愛的那麼辛苦,黎煙依舊放不下心中的怨恨,而程豐家中也有一位夫人,即便再相愛的兩個人也經不住這樣的折磨。

黎煙感傷的眼淚侵溼了程豐肩膀處的衣衫,程豐任由黎煙不敢輕舉妄動。

有時黎煙總在想,到底是誰在主宰自己,是不是在她生活的空間,她就像玩偶一樣任由別人的擺佈,別人讓她經歷磨難,她就要經歷;讓她收穫愛情,她就會收穫愛情;讓她心中充滿仇恨卻得到愛,她就會如此,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誰的劇本呢?她又在給誰充當着背景,誰都不知道。

“餓了沒有,我真的飢腸轆轆了。”程豐的話打斷了正在思索的黎煙。

“不餓。”黎煙果斷的回答令程豐心灰意冷,他是真的餓了。

“那你什麼時候會餓?”程豐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想抽自己一耳光,這哪是平時的他?

“再聊五塊錢的吧。”

程豐聽到黎煙竟然會開玩笑了,估計着黎煙心裡也沒有那麼彆扭了,心裡瞬間美滋滋起來,也順勢開起玩笑:“那就聊個十塊錢的好了。”

“十塊錢的太多了,那不聊了,放我下來!”黎煙晃動着雙腿,想要掙脫程豐的‘禁錮’。

“你能別使勁不?在晃兩下,我就真的沒勁了。到時候可別說我不揹你。”程豐本來餓的前心貼後心的,突然要承受黎煙帶來的力量,對他來說還真是負重呢。只是他說話依舊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惹了身上的人不高興。

“那五塊錢的到底聊不聊?”黎煙執着的性格還真是一如既往。

“聊,聊,肯定聊。”程豐雖然表現的很無奈,但是內心的海洋已經一浪接一浪的拍在沙灘上了。

“有個條件。”黎煙機靈的轉動腦筋,就算原諒他也不能輕而易舉。

“說!別說一個了,十個百個我都妥妥的答應。”程豐激動的拍起胸膛,卻忘了背上的黎煙,這一撒手差點摔了黎煙。

“啊!喂,你趁機報復!”一把揚沙撩起,黎煙的心微微的一顫。

愛情,如同流沙,抓的太緊了反而會流失的更多……黎煙的話,被死死的噎回到了肚子裡。她想問他有一天會不會離婚,卻發現,這並不是她該關心的問題。

“沒有

,沒有!公主殿下,再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吧!”

看到了黎煙臉上的那一閃而過的錯愕,程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依舊沉下心來開着輕鬆的玩笑儘量不去理會。

“哪有機會一直給你,判你死刑!”黎煙脫掉高跟鞋大搖大擺的朝前走,心卻在嘲笑着自己那一霎那的想法。程豐與林國立有着那麼多的合作關係,怎麼可能現在就爲了她而與其反目呢?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呢?黎煙自己也不知道。現在這樣,真的很爲難。每一次動心的時候,都會牽引着心口微微的痛楚,幸福刺眼的在曾經的苦難面前嘲笑着苦難,嘲笑着過去。

只是黎煙不知道,程豐的心早已經沉淪,現在即便是她要程豐挖出來那顆心來看看是不是真心,程豐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程豐嚇的魂都沒了,拿起黎煙的鞋子就衝到黎煙身後悄悄的跟着。

“別呀,你總要給我上訴的機會,是不?”程豐被愛情完全衝昏了頭腦,一點理智都沒了。

“不是!就判你終身不得上訴!”黎煙說話字裡行間都透露着不可原諒的味道,就是想嚇嚇程豐,不給他點厲害看看,恐怕以後是要上樹呢!

“別介兒呀,要是這樣我可比竇娥都冤吶。”程豐裝腔作勢的模樣還有板有眼的。

“說點好聽的聽聽,還是有機會的。”

黎煙真的想不通,男人究竟都怎麼了?家中有好好的嬌妻不去理會,在外面碰見了女人卻喜歡的不得了。只是,一個男人,只能取一個妻子。若是回到了舊社會,像程豐這樣的男人,家中的女人是不是也會像皇帝的三宮六院一般呢?

再老實的貓也會偷腥,只是不知道程豐這隻貓,會偷到什麼程度……

“你咋這麼美,你咋這麼美,你咋這麼媚……”程豐愣生生的把王力宏的歌改變的不成樣子,倒是讓黎煙笑開了懷。

“哈哈!不過我也不知道,你告訴好了。”

“啊?這個嘛,我也說不出來,但就是覺得你最好,你最美。”程豐抓起黎煙的手放在耳邊說道。

他忽然的正式讓黎煙徹底沒有半點防禦,黎煙不知道怎麼回答,憋了很久都沒敢吱聲,就這樣黎煙被自己憋的紅了臉,還好天黑看不出來,不然糗大了。

“那個,你不是餓了麼?去吃吧。”黎煙見程豐不做反映藉此轉移話題。

“煙兒,我就像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愛你,除了我還是我!”程豐說完拉着黎煙快步奔跑,黎煙的笑聲洋洋灑灑的傳遍整個海灘。

幸福的笑聲永遠都是發自內心的,不會摻雜丁點的虛僞,所以此刻的黎煙是幸福的,她的笑聲隨着浪潮的拍打此起彼伏。

其實愛很簡單,只要明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就好。誰都不知道下一站會遇到誰,誰也不知道此刻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對的人,只有經歷過你才能說你愛過,就算你走遍所有的站臺也許才發現你早已錯過愛的人,所以愛的時候一定要瘋狂去愛,即便最後你不會再遇到值得深愛的人也不會後悔。

撲面而來的海風吹着黎煙的臉頰,程豐一邊快跑一邊回頭,似乎回到了十七歲那年,程豐放肆的大笑,這應該是是他久違了的笑容吧?

黎煙想,既然她在最好的年華中遇到程豐,他們又是彼此相愛爲何不能轟轟烈烈的談場戀愛呢?就算明知不會有結果,但是爲何不能享受其過程呢,就算未來孤獨終老,至少她還有一片美麗的回憶支撐自己活下去,這就夠了。

“我們以後不要鬧彆扭了好麼?”雙手掛在程豐的脖子上,黎煙似是撒嬌的說道。

“煙兒你……你說真的麼?”對於這一刻程豐是詫異的,他未曾想過黎煙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說此刻的程豐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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