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煙不以爲然的捋了一下青絲,寒光乍現,輕瞟了一眼矯情的女人……
她在等那個早已被她把玩在手中的男人認錯,她要將他完全的把玩在手中,才能讓他的嬌妻,徹底的撕心裂肺……
一個服務生端着一杯紅酒走過,不小心灑出了一點,髒了李婷的,呃,黑絲襪。
“你這個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吧!要不是我自幼喪父,母親又跑了,我也一定不會來這個破地方工作。”李婷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大夥的心裡都有個小人在吶喊,你自幼喪父,母親跟別人跑了我們都背的出了啊,下回記得換一個新鮮點的吧!
“我去年買了個包。”程豐從包裡拿了一疊鈔票丟在位置上,無視掉李婷那裝出來的可憐模樣,說完便轉身就走。
噔噔,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豐,你等等人家啦,人家走路不能快啦。”李婷小跑作勢要追上程豐,臉上扭捏的表情幾乎讓人覺得想要作嘔。
“Shit!”程豐低聲罵了一聲,準備跑步擺脫後面那所謂的粘人精。
“黎煙,你還在這啊。”李婷向路邊的黎煙招手,黎煙也衝着李婷微微頷首。
聽着後面李婷的聲音,程豐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做戲,自然是要做全套的。
“嘿,黎煙,你知道嗎,豐他答應給我買包了,他還跟我彙報了他去年買了一個包呢。”李婷一邊對着黎煙說,一邊指着程豐。
“是嗎,那恭喜你又有新包了。”黎煙略微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突然有種小小的滿足感,卻不自知的搖了一下頭。
“謝謝黎煙,我最喜歡黎煙了。”李婷嗲聲嗲氣地抱住黎煙。
黎煙皺眉,不着痕跡地將自己的手臂從李婷的手中抽出來,有些嫌棄的別過頭。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玩。”黎煙對着身邊的幾個人說,與男人一起離開。
拜託討厭的男人,黎煙剛打算過馬路,就看到站在旁邊一直看着自己跟李婷的程豐。沒有一句話,沒有一絲笑容,連個最基本的點頭示意都沒有,黎煙掉頭就走。
程豐摸了摸鼻子,不在意的笑笑。
“豐,我們走吧,去挑選包包。”李婷繼續湊上來,夜晚的燈真的很迷人,更讓人覺得沉醉,但是面對一個這樣的女人,卻讓程豐大倒胃口。
“拿上你的錢滾出我的視線。”許久都未清靜的耳根終於清靜了,轉頭,卻看到了黎煙走了過來。
“呵,程總真是好大的手筆。”看着那被扔在地上的錢和一臉憋屈離去的李婷,黎煙一邊鼓掌一邊向程豐走近,擺脫掉了那個討厭的豬手男,無意中看到了剛纔的一幕覺得好笑。
“你這是終於肯對我說話了?”程豐似乎毫不意外,繼續保持雲淡風輕的模樣,內心卻已經是激動不已,這段日子裡,總是看着黎煙在別人的場,悔的腸子都青了,好幾次都恨不得衝上去把黎煙帶走……
“那是當然,程總都擺出瞭如此大的排場,我怎敢不給程總面子?”黎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停留在嘴角,彷彿正是停留在那抹弧度之上,未到眼底。“我想,也許程總演了這麼大一場戲,只是爲了引我出來說幾句話的話,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更何況,這樣的貨色和先前的白雅晴想必,似乎相差的距離太大了。”
“你說我是在做戲給你看?”程豐的眼睛微眯,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難道不是嗎?走到我面前,卻叫了李婷。你明知道招惹李婷的後果,在夜總
會裡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出來了就叫李婷滾。程總,真是難爲了您自導自演。”黎煙看着程豐越來越憤怒的臉色暢快地笑了。他越是憤怒,她就越開心。
“哦,對了,李婷她說你還準備給她買包?那麼包呢?以您程總的身份,給錢未免也太掉身價了吧。”
“黎煙!你說夠了沒有!你明知道李婷的話不可信。”程豐覺得他的理智快要被怒火淹沒了。
“那又如何?呵,難道您程總的話就可信嗎?”黎煙像是想起了什麼,慘淡一笑,輕聲說道,“我覺得現在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程豐的鬼話。”
“黎煙!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程豐的眼底是按耐不住的憤怒,暗淡無光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溫柔。
“你告訴我,我哪裡過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媽媽,我妹妹,你告訴我啊。她們的事該算在誰的頭上,你告訴我!”黎煙吼得嘶聲力竭,剛纔喝了點酒,現如今在燈的照射下,卻顯得臉色發黃了。
“你說過那些都過去了!”程豐最怕的就是黎煙翻這些舊賬,每一次都會讓他啞口無言。
“我是說過,但是我就是忘不掉,我恨你,我討厭你!”黎煙放肆的喊着,根本不顧及周圍是不是已經有人,她就是要讓程豐狠狠的記住,記住與她發生的一切。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喜歡過我,你還喜歡那個叫何以翔的傻小子是不是!”程豐瘋了一般的搖晃着黎煙,手緊緊的扣在她的鎖骨處,扣的黎煙生疼。
“是,我不單單是喜歡他,我還愛他,很愛很愛,何以翔是我的初戀,走進我心裡後就再也出不去了。”黎菸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輕輕的趴在程豐的耳邊說,溫熱的氣息吹的原本喝了幾杯酒的程豐全身發癢,但是溫軟的言語卻像是細小的針一根根的刺進了他的身軀。
程豐紅着眼睛將黎煙按在夜總會過道的牆壁上,“黎煙,我是警告過你的。”
霸道的吻從上而下,接連不停的落在黎煙的脣邊,那張原本性感的嘴脣此時已經有些微微的發腫,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只是內心翻騰起一陣又一陣的悲哀。
程豐啊程豐,男人喜歡的,終究是那副骨架子,等到再過幾年,她年色衰老的時候呢?這些男人是不是會像丟垃圾一般的將她拋棄在一邊,不聞不問呢?
“你喜歡的也不過是我的這副身軀罷了,你們男人都一個樣子。”黎煙的冷嘲熱諷讓程豐的心猛然一怔。
脣微啓,卻不曾吐出半句話來,似乎那紅口白牙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程豐,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聯繫了吧。”黎煙的眼底閃過絕望一般的輕閉,嘴角卻露出了一絲不屑與厭惡,她厭倦了每一次的演戲,她想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卻再也找不回自己。
“黎煙對不起,對不起,你母親和妹妹的的事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程豐就像是一個孩子犯了錯誤的孩子,在祈求着老師的原諒一般。
黎煙看着程豐,然後緩緩閉上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程豐,我最後說一遍,你離我遠一點,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我妹妹再有什麼意外。”
“黎煙,原來你在這裡……把我灌了那麼多酒,你自己跑了……今晚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一隻鹹豬手從天而降的落在了黎煙的肩上,程豐打掉了那隻手,一臉憤怒的看着那個喝的爛醉的男人。
“呦,這不是林總的乘龍快婿程總嗎?”醉漢的手攀向程豐,被程豐厭惡的閃躲。
“蕭筱那種女人我得不到也就算了,這個
女人程總總能給個面子讓我帶走吧?”
黎煙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早出來就是想要躲開這個噁心的男人的,現在不但躲不開了,弄不好還要欠程豐一個人情。
“原來是你。”程豐始終都未曾想起這個人是誰,這番提醒下才想起。
那年林國立給蕭筱選夫婿的時候,有幾個人選。
當時的程豐在生意上與林國立往來尤其的慎密,而林國立在幾個人裡面最看好的也是程豐。
其餘的幾個人,有林國立自己公司的屬下,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這個張總,有名的花花腸子,卻是當時風雲一時的人物。
這張總手中玩過的女人比程豐只多不少,只不過,程豐多是走場面而已,這張總可不同,縫女必上,還小氣的不得了。
程豐眯着眼,狐疑的看了一眼黎煙,這個女人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這號子難纏的人物。
黎煙仰起頭,一副隨便的樣子,更是讓程豐憤怒。
“回來我再跟你算這筆帳!”程豐的臉上顯然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笑容,只是將那所謂的張總拉到一邊想要談什麼。
“不用你護着我,我跟他走。”黎煙見狀,拉了一把程豐,那張總順勢再一次伸出手摸了黎煙的腰。
程豐看在眼裡,心中的怒火已經無法控制,提起拳頭一拳打在了張總的臉上,順勢另一隻手也擡起,整個人箭步上前拎住張總的衣領。
“我程豐的女人,哪一個你都別想碰!”狠話是放下了,聽在黎煙的耳中卻是走了味。
“蕭筱是你程豐的女人,我黎煙是金莎的前臺小姐,不敢和程總扯上任何的關係。”現在撇清關係,似乎是差強人意了一些。
“你別鬧了,我們的事回去再說!”程豐打人打紅了眼,又喝了些許的酒,現在心煩氣躁的。
“回去?程總剛纔是沒聽懂我的話嗎?我不是你程豐的女人,從來都不是。”清冷的言語裡,沒有一絲不捨。
“你就那麼想跟這個男人走?”
程豐灰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黎煙,他早已猜到結果可還是飛蛾撲火般的說出此話,爲了就是給自己留下一點點希望。
“是!”
黎煙毫不留情的甩開程豐的手,拖着喝多的張總步履蹣跚的走了。程豐氣憤的拳頭狠狠的捶打着對面的牆壁,他唯有這樣才能宣泄出內心的憤怒。
如果再不決絕,恐怕會讓他們針鋒相對。單單不講事業上的明爭暗鬥,黎煙也不想成爲程豐他們之間的導火索,更不願意程豐爲她出頭。
張總醉的一灘爛泥還不忘在黎煙身上揩油,黎煙下意識的微微閃躲反倒激起張總的興趣,黎煙腦子裡的小人個個勸她要忍耐,因爲程豐還能清楚的看到他們背影。
如果黎煙會分身術早已將這位張總家祖墳刨了個頂朝天,黎煙咬着下脣心裡不停地咒罵着。
突然張總本份了很多,她還喜悅的認爲是自己的咒罵起了效果,心裡樂呵呵的暗自感謝菩薩呢。
黎煙感覺到有人拉她的衣角,回頭一看是程豐喜悅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了,程豐也不在意這麼多,他分的清輕重緩急。而此時最重要的事就是讓眼前這個男人再不要揩他程豐女人的油。
程豐輕輕的推開黎煙,自己鑽到張總的懷裡說:“張總,原來你的取向這麼奇葩?難怪我跟蕭筱結婚你那麼生氣呢。”
閃光燈在那時一閃,記者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尷尬的拔腿就跑。
醉意全失的張總驚醒:“誰,誰性取向奇葩了?我可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