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小手堂主開口喊道,陽光安撫着她,“你別擔心,你要相信我們這的每一個弟子。”他不會,不會放任她的妹妹,回去那個地方,走上她的老路……
“阿里,眼下殿中,尚有多少弟子,有多少還未到?”
“根據各峰統計……還未到的弟子……只有尚在禁足期的左手劍張洞瑀。”
“老豬,去極限峰,讓張洞瑀上主峰前殿,就說,是我的令。”
對面的魔君閔立見狀,冷言道,“兩位掌門是決心不放人,要同我們兩界開戰咯?”
“怎麼,你當真以爲我們會怕了你們不成?”陽光開口,而一直沉默着的剪影忽然開口,“我一直覺得這像是一個局,我們恐怕早就被人帶到了這個局中,兩界來襲,包圍了我們整個門派想必駐守各點的弟子不會沒有察覺,可我們竟未收到任何消息,而之前發生種種……原來這個局是爲了要帶走司徒和君禾二人,可若是沒有內應,斷然不會落得如今這樣,大陣不能啓動……恐怕這內應,不只是年年年或亞亞二人。這兩人早在二界未入侵之前就失蹤……這位內應想必還在我們之中。”
小手堂主聽完他的話,一個不穩,向後退去幾步,而她身後的莫弦,伸手扶住了她,“師叔,你沒事吧?”
只見小手面色蒼白,好似未聽見莫弦的話一樣,她喃喃道,“守在山下的是誰?莫弦,我倒要親自去問一問是怎麼回事……能破壞大陣的弟子,只有受師祖親傳的弟子,度度師姐已亡……在這兒的,除了我。師兄和阿里,再無旁人……剪影掌門,你可知,你懷疑的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阿里卻已先一步開口,“不用查了,也不用在懷疑了,那個人就是我。”這一句,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讓小手和陽光二人動彈不得。這,怎麼可能?當初那個寧願舍下摯愛,忘卻情愛。留在門派的人會是一個反叛之人?會做出傷害門派的事?
“阿里,你想清楚再說,這件事,胡鬧不得!”陽光嚴聲訓斥道,“我不信……”小手搖着頭。不願相信。而這時,莫弦也帶着負責守在山下的左雲風出現在他們四人面前,左雲風見到這皺眉的陽光掌門,和一臉冷意的剪影掌門,先給兩位掌門行了禮,又見小手堂主一臉背痛地望着一臉平靜淡然的阿里閣主。十分不解,“敢問堂主,喚雲風前來。所謂何事?”
“這幾日,你可在山下發現異動?”陽光開口,問着。
“弟子在三日之前,曾發現過有兩股靈力波動,已稟報給阿里閣主。阿里閣主說他回去查看,再回稟堂主和掌門。那兩股靈力在之後。便再無出現……而門派也沒有令傳來,我以爲當日阿里閣主已查看過……便……沒有再上報異動。”說到這兒,他跪了下來,“是弟子失職……沒想到那會是兩界兵馬,弟子甘願受罰。”
沒等陽光開口,阿里已先他一步,將左雲風扶了起來,“不必了。錯不在你,是我未向兩位掌門稟告,你退下吧。”左雲風有些不解地看了眼陽光,等陽光點頭,他纔敢向後退去。可令衆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剪影忽然出手,竟當場一劍殺死了左雲風!
他望了眼震驚地看着他的陽光等人,冷冷地開口,“若是讓衆弟子知道,是他們的閣主幫了這羣要覆滅門派的人,毀了這殿中的大陣,會怎麼想?只怕,呵,到時,軍心渙散,這場二界來襲的鬥爭,更難贏得了了。”說道這兒,他移開視線,望着不遠處等着看好戲的天神,目光又停留到了司徒身上。“再者,若要保住這位閣主,這也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可是,那也不用殺了左雲風啊,你要其他弟子怎麼想?你要怎麼在這立足?之前度度一事,弟子們已對你極爲不瞞……這樣殺了左雲風,未免不讓衆弟子心寒啊。”小手顫抖着雙肩說道。
“殺都殺了,也不在乎多一個人了。況且,也沒弟子相信,度度不是死於我手,師父讓我做這個掌門,也只不過是希望門派能更好地存活下。我不在乎,那些弟子們怎麼看我,我只知道,要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去做。”說道這兒,他別過頭,看了眼阿里,“我不管你爲何要叛變,留着你,不過是你於我,還有用。此事也休要再提了,我不想司徒峰主知道後心裡難受。”說到這兒,他又冷笑一聲,“她尊敬的前輩,竟然親自做了傷害她最想守護的門派的事。”
阿里聽到這兒,握緊了雙拳,他明白師兄的沉默,師兄一定對自己很失望吧?可他,卻還是想要……保住自己?所以,威嚴如他,竟是默許了剪影的做法……
當日,他別過師兄下山,前往三界,可都始終沒有找到小魚的下落……另他沒有料到的是,幾個月前,他竟在魔界中看到了小魚。可此時的小魚,分明已不再是往昔中記憶裡的小魚了,她已經成爲了魔界中的一員。她化身爲鬼族,被可惡的魔族中人控制着。
她死了,她確確實實早在多年前便死了,所以,她的魂燈會滅。只是,她死後卻沒有被送去往生,反倒成了鬼族中人,真不知,對她而言,這是幸還是不幸。他見到她時,她已全然不記得曾經過往,連一身修爲也消失殆盡。他抓着她的手,她卻當他是登徒子,罵着要趕跑他。
他幾番波折後才查到,原來她的魂魄到了魔界之後,被魔界閔立選中,轉化成了鬼,城了魔君府上的侍女。魔界之中,魔族中人一向修煉御鬼之術,小魚成了他的侍女後,不但全然不記得前塵往事,還對他言聽計從,奉他爲主。不管自己如何同她解釋,她都不相信自己,而自己又不是魔族之身,對於御鬼之術一點都不瞭解,就在他走投無路,打算先回門派再商議解救小魚之事時,那位魔君先他一步,找上了他。
魔君告訴他,他已從小魚身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幾次三番闖進魔君府是爲了帶小魚離開。而他之所以來找自己,只不過是想要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可以帶着小魚遠走高飛。他當然知道這魔頭不會如此好心,他很快就提出了這個交易。只要阿里回門派,將那門派內的大陣全數毀掉,他便將小魚親手奉上,還會解開他下在小魚身上的御鬼之術,讓他可以帶走小魚。
起初的他,十分堅決的拒絕了那魔頭,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魔君把他和小魚都困了起來。魔君知他忠於門派,也不對他用刑折磨,相反,他開始變着法子在他面前折磨小魚,逼他看着小魚在那魔君身下承歡……他受不了受不了小魚這樣……而小魚,受制於魔君,不但不會反抗,更不會願意跟自己走……
他已錯失過她一回,遲遲沒有兌現過自己對她的承諾,他別無他法,最終,在小魚即將被那魔君丟入煉獄之前,他答應了那魔君的要求。回到了門派,做出了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小魚還在閔立的手中,只要這魔頭沒帶回他的七皇子,他就不會把小魚還給他,看着眼下的情況,想讓師兄把人交出去……想必是不可能的,想到這兒,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剪影掌門……請給我們一個交代。”極限峰的弟子向來團結,眼見峰內弟子被掌門一劍殺死,紛紛不滿,而佐岸便上前,希望掌門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阿里上前,欲開口,剪影伸手,擋在了他的身前,“他身爲懲戒堂弟子,駐守山下。這次,二界之衆圍困了我們宗門,若不是他的失職,眼下,或許就不是這個局面。”
“那也罪不至死啊……”極限峰衆弟子紛紛傳來不滿的聲音。
“哈,怎麼,你們卡努努現在是要清理門戶嗎?”天神調笑的聲音傳來,“人,到底是交還是不交?交了人後你們大可繼續,也不必讓我們一羣外人看笑話。”
就在這時,另一道聲音從空中傳來,“既然知道自己是外人,那麼也該有點自知之明,我們門派的事何時輪到外人說三道四。”來人落在了殿中,而另一人尾隨他至大殿,落在了小手的身邊。“洞瑀他……”
“他來了,我們知道了。”
聽到了他的聲音,司徒便知他出現了。此時此刻,她百感交集,不是爲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而是她深知,他對眼前這所謂的天神那至死的恨意,就算他功力高深,可也終究還不是那人的對手。她怕他,因恨而失了理智!“君禾?”她開口,他這才鬆開抓着那魔君的手,瞬移回到了她的身邊。她皺着眉,不再開口,視線卻停留在那兩人只見。那一向不喜在這些場合開口的他,今個以來,便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