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鵲橋仙·纖雲弄巧 北宋 秦觀
朱原用衣袖擦乾眼淚,依依不捨地走出了達摩洞,完顏長樂和徒單元天一左一右守在洞口,靜靜地聽着洞中一切,當看到朱原走出來時,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說話,三人向山下奔去。
天矇矇亮時,三人回到了老馬莊的草屋,僕人們早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完顏長樂與朱原對坐剛吃完早飯,徒單元天就走進來說:“玉女宮趙堂主在登封城找到一個蒙古人,他說他叫博爾術是朱少俠的兄弟,有十萬火急的事要找朱少俠,玉女宮的趙堂主知道朱少俠是宮主的貴客,所以不敢耽擱叫人專程把他送了過來。”
朱原一聽是博爾術來了,就知道蒙古草原上準是出事,他看着完顔長樂道:“博爾術是我的兄弟,我十分想見他。”完顔長樂一笑道:“你這是在求我嗎?”還沒等朱原發怒,她就道:“快點把那個人帶進來吧。”
門一開,一個女僕帶着風塵僕僕的博爾術走了進來,博爾術一見朱原高興的衝了上來,和朱原緊緊的抱在了一起,眼中閃着淚花道:“大哥,我可找到你了!”說着把頭一低靠在朱原的肩膀上淚了起來。
朱原一拍他的後背道:“草原上的雄鷹,只有摔死,那有掉淚的時候。快說說家裡出什麼事情了。”
博爾術一把摸乾眼淚道:“哥出大事了,鐵木真的妻子孛兒帖被仇敵蔑兒乞人掠走,鐵木真叫我來找大哥,來求您,請您回草原幫他搶回妻子孛兒帖。”
朱原聽了有些無動於衷,淡淡的道:“鐵木真的母親訶額侖,就是他父親也速該從蔑兒乞人那裡搶來的,現在妻子孛兒帖被搶只能說是天理昭彰,世態輪迴。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臉面立於天地之間。”
博爾術聽後不高興地怒道:“蔑兒乞人全副武裝突然夜襲,是長生天的保佑訶額侖的老僕婦豁阿黑臣起的早,聽到了馬蹄聲,把大家從睡夢中叫醒,我們才得以逃過這一劫,但孛兒帖沒能逃脫被蔑兒乞人搶走了,他們不光搶走了孛兒帖,還搶走了我們很多財物。”說到這博爾術恨得真是咬牙切齒。
朱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草原上弱肉強食是天理,等鐵木真的羽翼豐滿了,他也會帶上你們四處搶掠的。”
博爾術認同的點點頭道:“大哥,鐵木真已經去聯絡自己的乾爹王罕,還有自己的安達扎木合去了,叫我無論如何也要請大哥回去,幫他搶回孛兒帖。”說完跪在了地上道:“如果大哥不回去幫鐵木真一把,小弟我就跪死在這,大哥,小弟求你了。”
朱原的心軟了下來,他雙手攙起博爾術道:“兄弟快起來,大哥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你先回草原,大哥這邊還有點事未了,多則三月少則二月我一定回去。”博爾術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見朱原那堅毅的表情只好深深的一點頭道:“大哥,我在家煮好手抓肉等你。”說完轉身就走。
看着博爾術的背影,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完顔長樂咂着嘴道:“真是一個直率的漢子,我喜歡。”說完還不僅飄了朱原一眼。
朱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公主現在該說說你的要求吧,我在達摩洞前使用了一次東青令牌,現在快說說你的要求吧,說完了我好去拿我的事。”
完顔長樂假裝皺眉深思,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他,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看的朱原心裡一陣陣的發毛,真不知這個刁蠻的公主會跟出什麼要求,不會是要他身上的某個部位吧?正在他手腳沒地方放的時候, 完顔長樂撲哧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只是想同你一起去鉅鹿的鐵拳門,這個要求不難爲你吧。”
朱原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道:“不難爲,不難爲,朱某願意爲公主效勞。不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呀?”
完顔長樂撅嘴道:“以後你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叫我長樂就好了,至於什麼時候出發嗎?那就要看本公主的心情了,高興了馬上出發,不高興了就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
朱原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就抱拳拱手低聲道:“不知長樂小妹,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完顔長樂看他低眉下氣的樣子,不僅撲哧一聲又笑了出來,伸手輕輕地打了他肩膀一下道:“你什麼時候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了,真討厭。”說完,粉臉突然一紅,忙道:“徒單叔叔,我們去鉅鹿了,這裡的事就由您善後吧,您不用去鉅鹿了,此間事了之後,您回中都等我,完事後我會即刻趕回中都。”徒單元天應了聲“是。”就下去準備了。
過不多時,徒單元天進來低聲道:“已經準備好了。”兩人走出屋子,那兩匹閃電白龍駒已經在門口準備好了,兩人翻身上馬,打馬揚鞭一道土線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完顔長樂講父皇勵精圖治,勤政愛民和對她和母妃的寵愛說到這些那真是神采紛揚,美麗不可方物。她也講到了母妃死後,自己在深宮大內的孤獨及宮庭中爾虞我詐的生活,說到這些眼光暗淡,真叫人我見猶憐。朱原也講他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及博爾術一家人對他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親情。
兩人有說不盡的知心話,不知不覺中鉅鹿城已在眼前,兩人同時看了眼鉅鹿城都有種時間過的太快,要是永遠不到該有多好的心情。兩人牽馬走進鉅鹿城,走不多時,就被路邊一個吃羊湯的攤子吸引了,一箇中年男人守着一口大鍋,不時從大鍋中徒手拿出一大塊羊肉,飛快的切成無數小塊,均勻的分去幾個大海碗中,再加上佐料,香菜等用鍋中的羊湯滾上幾滾,放到臺上,一箇中年婦人就給食客端了上來。
完顔長樂看着奶白的羊湯,聞着香氣撲鼻的羊肉,真是走不動了,她叫着朱原走到小桌子邊坐下,要了兩碗羊湯和朱原一起大吃起來。
兩人吃着正香,一個賣唱的小姑娘走到他們桌邊也不問話就唱了起來,唱完後在她們桌子上放了一本小冊子,就去別的桌唱去了。完顔長樂也不說話,默默地收起了桌上的小冊子,吃完羊湯付了飯費,離開了羊湯館,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店住了下來。
兩人要了兩間客房,朱原來到完顔長樂的房中,問起了賣唱小姑娘留下的小冊子的事,完顔長樂一笑道:“這是徒單叔叔給我安排的玉女宮前探,她們已經把鉅鹿鐵拳門的情況給我們摸清楚了。”說着拿出小冊子,給朱原看。朱原打開小冊一看,只見小冊子裡詳細的記錄了鉅鹿鐵拳門的起源,發現及現狀。鐵拳門的武功特點,掌門人鐵彪的性格特點及鐵線拳的威力,鐵拳門八大護法情況及門徒情況。鐵拳門的總壇位置及地形圖,總之你想知道的真是應有盡有,看得朱原不住的點頭。
朱原看完了小冊子,對鉅鹿鐵拳門有了一個具體的瞭解,他不僅讚歎玉女宮的情報工作,對高興地對完顔長樂道:“長樂,有了這個小冊子咱們今天夜裡就能夜探鐵拳門了。”
當夜兩人一身黑衣,按照小冊子所寫來到了鐵拳門的總壇,找到了掌門人鐵彪的房間,只見房間內沒人,兩人正要離開,突然房間內燭光閃動,東南角空地的一塊地板被人從地下推了開來,人箇中年男人一手拿着燭臺健步走了上來。他走到房中,把燭臺放到桌上,走回東南角把地上的石板復原,站在上面左看右瞅,見找不出毛病,就長出了一口氣,走回桌邊吹了蠟燭,上牀睡覺去了。
朱原和完顔長樂交換了一下眼神,完顔長樂點了下頭,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朱原繞到了鐵拳門的廚房,見裡面沒人,找出炒菜用的油,潑在了柴火堆上,多竈臺上找到引火之物,點燃了柴火堆,火苗一下子就竄起了老高,他又把點燃的柴火扔到廚房四周,就跑出了廚房,回到掌門房邊找到完顔長樂同她一起躲了起來。
過不多時,廚房那邊就熱鬧了起來,只見火光沖天,衆門人紛紛起來,有的拿掃把,有的拿水桶,有人敲着臉盆,都向廚房奔去。
有一個六十來歲的漢子,喘着粗氣來砸掌門人的門,鐵彪早已經起來了,穿好衣服打開房門道:“李護法這是怎麼了?”
那個李護法苦着臉道:“掌門人您快去看看吧。不知怎麼回事,後院的廚房突然着火了。”
鐵彪略一遲疑,道:“走去看看。”說完兩人快速向後院的廚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