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池立在當空之處, 雲層往他身後飄去,他一手殘忍的抓着花疏影的向上人頭,當着在場衆多魔修的面, 將魔都天命之女的人頭, 燒成了灰。
這一個舉動, 讓在場之人無不將他恨到骨子裡面, 尤其是剛剛拯救了衆多魔修的恩人。
這時更多的人, 除了更加的憎恨巫族之外,更是想起了莫寒池的另外一個名號,屠魔公子。他們的尊上曾經也被此人陷害。莫寒池顯然已經成了魔都的頭號公敵, 不是說他已經死在了魔都的酷刑之下了嗎?
原來一切都是假死,而他甚至還是迷惑了他們的尊上。此人罪無可恕。
莫寒池冷冷看着飛撲近花疏影屍體的花將, 將屍體一點一點吞下肚子。
似曾相識的場面讓他一陣陣作嘔。眼眶忍不住微微變紅, 他必須要忍住, 他又一次告誡自己,等一切結束之後他就可以拼命哭個夠了, 等一切都結束後,他就可以趴在洛溪懷裡哭個夠了,沒什麼丟人的。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念子灼了。
可是現在不行。
他要取得巫帝的信任,他不能讓巫帝盯上其他的天命之女,他必須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今天花疏影死在了他的手中, 他挑唆了廣目天王叛離。
。他要讓所有都知道, 魔都不堪一擊了, 他有多麼的痛恨魔修, 當年是因爲親人離去真正的痛恨,如今卻是因爲要救他們, 騙過天下的所有人。
他在下一盤很大棋局,若是輸了便是整個天下,億萬生靈。
莫寒池他自問,你能不能抗的住,天下所有人的辱罵,所有親人的痛恨,能不能抗的住整個天下,去斬殺擁有上古之力的巫帝。
如果連眼前這場假戲,你都撐不過去,那你還有什麼的可談的,你雖然是天命之女,可你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不能辜負那些因你而死之人。更不能辜負洛溪一片情意。
莫寒池在心底一遍一遍對着自己說道,你對自己發過誓,定要封印虛淵之澗,讓洛溪成爲萬世敬仰的魔尊,給卿兒一個承平天下。
他揚起臉,摘下了面具,撩起頭髮露出被奪去那隻眼睛,狂笑道:“這是魔尊送給我的,我又怎能不還,,今天不殺你們,是要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魔尊,若是想要活命,就帶着你們這些個鼠輩退進十萬深山之中,將魔都五國十州雙手呈上,只有我巫族纔是這天下唯一的正統。不然········”
莫寒池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他撇向幽羅冥王,道“十二大巫的首座巫咸的巫獸也可以放出來給大家瞧瞧了。”
幽羅冥王,此時應該成爲巫咸的人,神色之間沒有變化。只見他嘴角翕動了幾下。
天地之間突然陷入一種死寂的安靜,風停,雲停,沙止。
就連時間都好似頓了一頓般。
莫寒池雙手環胸,似乎等着看一場好戲,這個壞人他演的十成十的像。
莫寒池話一出,衆多魔修,臉上都露出絕望的慘白。是了,他們的魔尊坐下的四大天王之首,向來強悍的幽羅冥王竟然是十二大巫的首巫,如今花疏影力量耗盡之時,在他們眼底下被巫族天命之女所殺。而又有一位天王真正的身份竟然如此,此時無異於雪上加霜。
一個巫姑已經強悍如此,幽羅冥王,不此時改叫巫咸,他的巫獸又該是何等的恐怖。
然而絕望之下,必能有人不屈命運。突然一年輕魔修全身黑光繚繞,手持一柄薄如蟬翼的青鋒幾個瞬閃,便斬殺了身側一位兇惡的巫族之人。向莫寒池飛撲而來。
“奸人,不要得意太久,尊上必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嘗邊魔都酷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大夥同他們拼了。能殺一個是一個。”那青年高呼着,全身魔氣濃到了幾乎遮掩了他的身形的程度。
莫寒池身後幾名巫族之人要上前阻攔,莫寒池擡起滿是血的手,阻了他們。
“此人要自爆元嬰。巫祝小心。”
“不礙事。”莫寒池說着。卻被青年眼中的堅定深深的感染,他不僅真想爲這個青年叫好,可是他卻也爲這個青年感到可惜,太年輕,太莽撞了,就這麼白白送了性命,即使天資卓絕又怎麼樣。
說話之間,莫寒池一腳隔空踹了出去。
那青年全身黑光頓時潰散,他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以他爲圓心十尺之內的地方全都碎裂陷了下去。
莫寒池落到了青年的身邊,一手捏着青年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呸。”青年吐了一口帶着血的口水,“就憑你也配。”
莫寒池從容的摸去臉上的口水,看上去一點都沒有生氣。他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巫狗,有本事快點殺了你爺爺我。”
“哼。”莫寒池站起身來,一腳踩在了青年的肩膀上,然後俯視道“就評你這點修爲,還想殺我。根本就連被我碾死的資格都不夠。殺你,實在是沒意思。”說着,他腳用力碾碎了青年的肩胛骨,骨碎的聲音傳來,青年疼的臉色蒼白,卻死咬着牙。
莫寒池卻在心裡道,好孩子,何必急着送死,好好活着,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你給小爺我等着,小爺我雖然是魔修,但是此生還不曾殺過無罪之人,更是沒有折磨過人,但是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這個賤人後悔今天沒有殺了我,那你現在就給我記住小爺的名字,小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翟思源是也。”
莫寒池被這青年弄的有些發愣,這種當口竟然還有這般活力,只覺得與當初自己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很是相像。
不過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總要得到些教訓纔是。
莫寒池眯了眼,一腳將青年又踢翻到一塊巨石之上。
巨力傳來嗎、,青年嘴角流出血來,眼前越來越黑,無數的聲音好像從遠處傳來,他那個恨啊,一股不甘充斥在心頭,十六年的人生。自己怎麼就這麼弱,就連天女大人的一丁點都趕不上,難道魔都真的要被巫狗給毀了嗎。
“巫祝大人。”遙遙空中傳來大祭司巫咸的聲音。話剛說完,地面便開始晃動,彷彿有什麼極其巨大的東西要破地而出。
莫寒池身影消失在原地,又突然出現在千丈之外的半空之處。暗紅色的大地一片一片皸裂,轟隆轟隆的好似從地底深處傳來。
地面的裂縫越來越大,有不少人因此掉進了黑色的裂縫之中,巫咸頭後漸漸升起一面金色的鏡面。
一道最爲巨大的裂縫之中,伸出一隻巨大金爪,彷彿是一隻佈滿了金色鱗片的虎爪,光是這隻虎爪就有城牆高度。
從巨大裂縫之中傳出巨獸的呼吸聲,都能形成令人難以忍受的罡風。
地面起起伏伏好地海浪,卻因爲幾百丈的裂痕太小,只能堪堪讓巨獸伸出一隻爪子。
更是無法看清巨獸的面目。
可是莫寒池深知這巫咸元身的巨獸,乃是十二大巫的蓐收的後裔。有着極其可怖的力量。
那金色的虎抓,突然往城牆之上一抓,巫魔不分,統統撈進了地縫之中,漆黑的地縫之中傳出嘎吱嘎吱咀嚼的聲音。
然而這一切好似根本不夠一般,那巨獸還在不斷頂着地面,想要爬出來。
莫寒池看着地上嚇得不斷給他扣頭的魔修,捂着半邊臉就大笑起來。“夠了,夠了,巫咸,這些人都要嚇死了,我們何必浪費巫力,現在等着魔尊將魔都雙手奉上便好,若是不然在就拿這些人餵了巫獸好了。”
“巫祝仁慈。”巫咸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很是嘲諷的話。
莫寒池手心卻全是汗,至少這樣能避免一場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