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城推着購物車,身邊的女人則在專心的挑選着食材。
還要買什麼?”
“還有紅棗,大蔥。哎,等一下,看,你最愛吃的銀耳!”
嚴城笑着接過她手中的銀耳,“你還記得我最愛吃什麼?”
“當然了,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嚴真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什麼,沒有再說下去。
嚴城看到她這樣子,心情大好,“走吧,去買蔥。”
過會兒,嚴城喊住走在前面的嚴真,“蔥不是在這嗎?”
嚴真回過頭,看着他手裡拿着的綠色蔬菜,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阿城,你怎麼還是分不清大蔥和蒜黃啊!”
嚴城看着笑得那麼明朗的嚴真,有些失神了,他太久沒有見她對自己這樣笑了。
‘阿城,這是蒜黃不是大蔥啦!’當時還扎着簡單馬尾的她,拿起蒜黃輕輕地在他頭上打了一下。
少年的俊臉還是那麼的青稚,‘是嗎,這不是大蔥?’
‘對啊,走啦,大蔥在那邊。’
‘等等我,阿真!’
男孩放下蒜黃,追上前面的女孩。
“阿城,在幹嘛?走啦,大蔥在前面!”嚴城看着眼前長髮散下來,柔順的披在肩上,渾身散發着女人味的嚴真,“好,這就來!”
嚴城把從超市裡買回來的食材放在廚房,嚴真將外套脫下來準備收拾它們。
“我幫你洗菜!”
“不用了,你還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吧!”
“今天我想和你一起做這頓飯,這些菜都要洗嗎?”
“那好吧,你先幫我把芹菜洗洗,還有銀耳,要先泡一下!”
廚房裡,嚴真在做着菜,嚴城在旁邊打着下手,不時偷偷地瞄幾眼嚴真,“阿城,不是這樣切的,太大了!”
“那怎麼切?”嚴真接過他手裡的刀,耐心的教着,“要斜着切,儘量短一些,這樣一會兒才更入味……”
嚴城仔細地看着她沐浴在餘暉裡的側臉,甚至她臉上細小的毛孔,濃密微卷的睫毛,遮住了秋水斂波的雙眸,小巧的鼻尖,還有……紅潤的雙脣。
“阿真……”嚴城不自覺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嗯~?”嚴真擡起頭,就看見一臉眷戀正看着自己的嚴城。
嚴城衝她笑了,憐惜地將她耳邊散下來的碎髮抿了上去,“有多久,我們沒有享受過這樣單獨相處的時光了?”
“……好久了。”
“阿真,在國外的這些年,有想過我嗎?”還有我們的過去。
嚴真低下頭,沒有回答。
“如果……”
“阿城,幫我把魚處理一下好嗎?”
嚴城看着還是在逃避的她,“好!”
嚴城拿起魚,沒想到這條魚的生命力這麼強,都缺水這麼長時間了還能扭動身體。
“阿真!”嚴城惡作劇地抓起魚舉到嚴真面前,搖擺的魚將水甩到了嚴真的臉上和身上。
“阿城……”
“哈哈……”嚴真雙手推搡着他,嚴城則起了玩心。
“阿城,魚很腥的!”嚴真撩起自來水,抵擋着進犯的嚴城。
“阿真,你玩真的?”嚴城放下魚,一隻手擋着,另一隻手進攻着。
“哈哈……”
“哈哈……阿城,好了好了,我認輸了!”嚴真敗下陣來,兩人都已經氣喘吁吁了,臉上卻是許久未有過的放鬆的笑容,也只有在她面前,他纔會像個孩子一樣,對着她撒嬌。
“阿真,我很想你,這三年裡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嚴城的笑意還未退去,看着嚴真的笑顏,認真的說。
嚴真略微低下頭,“我也……想你們!”
嚴城嘴角淺淺的酒窩更深了,他聽到這句話就已經很滿足了。
“阿城,把魚端過去吧,米飯也快好了!”
嚴城深深的聞着桌上的飯菜,停留在記憶裡的味道迎面而來。幸福,原來就是這麼簡單,能看到她爲自己忙碌的身影。
“好了,阿城,開飯吧!”
嚴真將挑出來的魚肉夾到嚴城的碗裡,“多吃點,是不是公司裡的事很多,你怎麼還是沒吃胖?”
“因爲不能天天吃上你做的菜。”
“……那今天多吃點!”
嚴城特別珍惜這頓飯的時間,想要和她多呆一會兒,暫時拋棄外界的一切,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和她面對面的坐着,就連吃飯的速度也放到了最慢,可是,“我的手機響了,我去接電話,阿城,你先吃着!”
嚴城停下碗筷,看着走向房間的嚴真,原來,無論他多麼用力的想要擺脫這個世界,但終究還是會被現實拉回來。
“我有些事,等一會兒就回去……你先哄天晴睡覺……”房間裡斷斷續續傳來她的聲音,嚴城的心如桌上的飯菜,慢慢涼了下去。
“阿城,我吃完飯得回去了,很晚了!”嚴城沒有回答,其實,不捨的人又豈止他一個。
吃完飯後,嚴真在廚房裡刷着碗筷,嚴城在浴室裡洗着澡。“阿城,廚房我收拾好了,我先回去了!”
浴室裡傳來嚴城的聲音,“等我洗完行嗎?”
“你今晚是打算住在這裡嗎?”
“嗯!”
“你告訴穎寶了嗎?”
“我每年這天都不回去。”
嚴真看着臥室裡自己以前的被子,枕頭,還有牀頭櫃上自己和嚴城的合影照,嚴真拿起照片,那是他畢業那天拍的。
‘阿真,機票我已經給你定好了,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那天陽光正好,暖暖的,就像他們的心情一樣。
微風拂過她的發稍,他摟她進懷,時光將他們青蔥的微笑定格住。
望着身穿學士服的他,爲什麼那時候她沒有發現他眼裡隱藏的深情?糊塗的任其發展,最後沉重到兩人都沒辦法承受。
‘阿真,阿真,……’她剛披起外套就看到醉醺醺的他已經把門踹開了。
‘阿城,你怎麼……’明天是他結婚的日子,他怎麼喝成這樣。
‘阿真,爲什麼這段時間一直躲着不見我,爲什麼躲我?你知不知道我來找了你多少回?’‘阿城……’嚴真接住快要倒下的他,嚴城嘴裡的酒氣噴在她的頸窩,把她緊緊地擁入懷中,‘阿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連你也逼着我娶她。’
‘阿城,你不是孩子了,你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更何況……你早晚都要結婚的!’
‘不,我不會結婚的,我不會結婚……’
‘阿城,穎寶很愛你,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
‘我說了我不會娶她的,那個孩子……如果她要生下來,我會負責,但我不會娶她!’‘阿城,不要胡說了好嗎,明天就是你結婚的日子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阿城,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沒有胡鬧,還要我說多少遍,我不會娶她,我根本就不愛她,我愛的是……’嚴城忽然停了下來,看着她。
眼前的嚴城被折磨的如此不堪,宿醉的他臉上滿是痛苦,‘阿城……’嚴真輕輕地低喃着。‘阿真,不要拋下我!’嚴城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溫柔地吻上她的眼角,鼻尖,然後是他幻想過無數次的紅脣。
雙脣接觸的霎那,兩人呆掉了,這……就是接吻嗎?!
原來和相愛的人接吻是這麼幸福的事,感受着懷裡女人綿溫的脣,嚴城的醉意更濃了,纏綿着不肯離開。
嚴真忽然意識到他們是在做什麼,睜大雙眼就看到嚴城沉淪的表情,驚慌的趕緊推開了他。嚴城有些措不及防,‘阿真……’
‘你喝醉了,趕緊回去,別忘了明天是你的婚禮!’說完,嚴真進了臥室,剛要關門,嚴城就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