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不知不覺沐川已經走到了警局的門口,安塵恰巧也把車開到了警局門口。
“怎麼樣,沒事吧?”自從接到每次開始算起,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但是沐川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雖然聽寒月說的沐川不會有事,但是看到這樣的沐川難免還是會讓安塵感到一絲的不安。
“安塵,你說,寒月究竟是什麼人?我認識她四年了,在一起也有三年了,但是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她居然會給我的手裡植入假血管,而且她動作那麼嫺熟。安塵,你說她究竟是什麼人?”
沐川一邊說着一邊捏着自己的左手手臂,用力捏下去還隱隱作痛。
那天他躺在牀上,安眠藥的藥效已經讓他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他儘量睜開眼睛不讓自己睡覺,雖然寒月用毛巾遮在了他的臉上,但是從鼻子隆起的毛巾下面還是可以從縫隙裡看到一些,他記得寒月的工具很齊全,還有那根讓他無比驚愕的青綠色橡皮管。
他很困,眼睛忍不住要閉上,也因爲困,渾身都開始沒有力氣,甚至是有些麻木,也或許是那兩顆止痛藥的緣故但是他根本分不清楚,只是揮散不開的困禁錮着他的身軀。
“那天我躺在牀上,她脫下了我的衣服,給我的手臂消毒,然後用刀劃開了我的手臂,我看不到我的手是什麼情況但是我聞到了血腥味,我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之後我好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劇痛從我的手臂上傳來,像是一把很鈍的刀在慢慢割開我的皮肉,我痛得皺起了眉頭,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沒有力氣告訴寒月我很痛,也沒有力氣動一下我的身體。後來我感覺到我的血從我的手臂裡流了出來,很多很多,我因爲它流到了我的手上,很暖。”沐川說着說着突然停下了,他脫下了衣服,捲起了袖子,把手伸到安塵的面前,“如果讓你劃開我的手臂,在我的手臂裡放入一根橡皮管子,你敢嗎?”
“沐川,你現在想這些幹什麼呢,至少現在你沒事了,不是嗎?”
“你不敢對不對,你不敢,我也不敢。也想不到。”沐川放下了捲起的袖子,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寒月說她愛你,所以她願意爲你做一切的事情。但是她那天從我家走的時候也說了,她爲你做了這些事之後你們就永遠都不可能回到以前了,但是她願意。”
寒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想到那天的事,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上還隱隱約約的帶着沐川血腥味。
寒月用水不停的衝着自己的手,冰冷的水讓她的手開始變得麻木,甚至有些沒有知覺了,她伸手放進嘴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手上被牙齒咬住的皮膚瞬間就變得慘白,深深陷入皮膚裡的牙齒還在不停的用力咬合着。這樣的姿態持續了很久,寒月才慢慢鬆開牙齒,深深的牙印讓她的手看起來有些扭曲。
但是寒月好像很享受這樣的過程,她看着自己的手笑了,手上的牙印也看起來也像是咧着嘴大笑的樣子。
事隔一個月後,這件自殺事件已經被人羣遺忘了,現在的社會就是如此,有着龐大的信息每天沖刷着每個人的大腦,很多事發生時看似那麼嚴重,但在轉眼之後就被跑向了九霄雲外。
現在再說起那一個月前的自殺,人們已經不太願意提起了,因爲已經過去很久了,再說起好像沒有了意義,而且每天進入大腦的龐大信息量,早就沖淡了對前事的記憶,再要提起,早已是支離破碎的畫面,根本已經拼湊不起了。
這段時間裡,沐川很平靜,他整天忙着他的工作,在辦公室裡處理着大大小小的事物,手臂上的疼痛早已經忘卻。安塵原本就不是個容易爲事傷神的人,所以過去就是過去了,他繼續開着他的酒會去消耗家裡囤積的近百箱的紅酒。寒月雖然原本就帶着神秘,但是在和沐川分手後她的行爲開始變得更加詭異,她開始成天成天的不回家,或者到了家裡一連好幾天都不出門,但是因爲她稀少的朋友她的行爲根本沒有在意,自然也沒有人會發現什麼。
還有,鍾戀歌。比起別人對這件事情的淡忘,她卻還在尋找着她的證據,她堅信沐川是害人的兇手,雖然有着不少證據證明着沐川與此事無關,但是她卻不肯放手。她通過她的人脈關係,和自身對案件處理的技巧,開始從沐川的現在朝着他的曾經去查。包括沐川的家人,沐川的交友狀況,他的工作環境,他常常能接觸的人,他常常會做的事。
不誇張的講,有些發生在沐川身上的事,或許沐川都已經忘了,但是此時的鐘戀歌卻是記得清清楚楚。她堅信,這些事情是個過程總會有證據可以指正沐川是害死夏露露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