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名死亡(1)

時間好像平平靜靜的過着,不起波瀾。慢慢的一切又重新走上了軌道,沐川不再像過去那樣想念寒月,也不會總是故意買醉回味過去。他重新調整了自己的生活,那樣似乎也顯得很自在,只是在某些特殊的時間裡會讓他覺得身邊似乎少了些什麼。

但是平靜的時間也就這樣過去三個月,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新聞又衝上了報紙頭條。其實那件事剛發生的時候沒有人關注過,卻在過了三天之後被再次推到尖端,成爲了人們口中的談資。

新聞出自當地的一個農村裡,只是一個男人死在了自家的枯井裡頭。其實事情很簡單,所以當人死後也沒有太多人在意,按照當地的風俗辦完了葬禮之後就不再提及,之後也可能只有自己的親人再去懷念和傷心了。

但是就在葬禮結束後,面對來自各方的疑問就讓當地人產生的疑問,其實想想也是,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死了呢,而且沒有外傷,怎麼就會死在一口枯井裡呢?於是就有媒體在報紙上報道了這件事,不過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就用了很小的一個版面講這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卻得到了很多方的質疑,於是就慢慢的被放大,直到現在的轟動。

很快,因爲事件的轟動,很多人涌向了那個原本沒什麼人知道的小村莊,落水村。原本很少有陌生人來的村莊,現在幾乎成了一個旅遊景點,就因爲這一場看似簡單的死亡。甚至還引來了某些方面的專家,或者是教授前來查看原因。

但是人已經死了,屍體已經火化了,想從這方面入手已經是無從查起了,只有那留在原地的枯井可以作爲他們唯一的研究對象。

線索很少,想查出死因很難,何況屍體已經火化。在圍着枯井研究了兩天之後,之前勵志來此查清真相的專家教授們,只剩下了一個。所有人都管他叫三師傅。

三師傅在其他專家都走後也不再只研究枯井了,如果枯井裡有重要線索的話也不至於一連兩天幾個專家都看不出名堂。三師傅開始在枯井邊轉悠開了,他需要出枯井以外的其他線索。

漸漸地,村子開始冷清,新聞的風潮一過就沒有人再記得這裡。三師傅則一直在這裡,他是個偏執的人,他也不是什麼人家口中的專家,他只是說自己是個好管閒事的人。

三師傅每天大早就到了村子裡,每到黃昏才離開,一連五六天他天天都是如此。但是事情好像沒有一點進展,依舊沒有什麼頭緒,依舊沒人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死在了那座枯井裡。

鍾戀歌猶豫再三,終於走向了那個村子,雖然內心百般不願,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家,從小長大的地方,那裡還有她的親人。

在走進村子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鍾戀歌就看到了路邊一個矮小的身影,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她的母親,但是她沒想到三年沒見,她的母親卻蒼老成了那樣。

“媽。”聲音是伴隨着鍾戀歌的淚水一起發出的,但是聲音停止後淚水卻一直在流。

鍾戀歌的母親似乎也是愣住了,遠遠地站在路邊沒有動也沒有回頭。她好像是在記憶裡尋找那種熟悉的聲音是來自哪張面孔的,然後她的背影開始顫抖,原本就矮小的身影慢慢佝僂到了一起。

“媽!”鍾戀歌終於忍不住內心澎湃的感情,跑上前去抱住了自己的母親。

“你還知道回來,你哥頭七都過了,你才知道回來。”鍾戀歌母親的聲音都在顫抖,還帶着因爲失去兒子哭完後的沙啞。

“我知道哥死了你很難過,但是我回來是看你的,不是來祭拜他的。”鍾戀歌雖然因爲在哭而導致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但是他的語氣卻是十分的堅定,對於她的這個哥哥,除了恨就沒有任何的感情,她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回來家裡,多住幾天。”

鍾戀歌來到家裡,坐在以前自己的小牀上,牀的周圍全是灰,灰裡還夾雜着不少蚊子和一些小昆蟲的屍體,但是牀上卻是乾乾淨淨的,連被子摸起來似乎都還帶着一點溫暖。她慢慢躺下來,抱着被子,眼淚似乎又要流出她的眼眶,卻在這時有人走進了她的房間。

“小彩回來啊?你媽怎麼不和我說,我剛在家做了些菜餅,我去給你拿點過來。”來人是住在隔壁的方姐,她就比鍾戀歌大幾歲,所以在以前她們很談得來,但是這些年沒有回來了,雖然感覺很熟悉,但是是似乎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不用了方姐,我不餓。”

“我纔不管你餓不餓呢,那麼久麼見,我沒什麼好東西給你,就幾個菜餅嘛,反正我到時候給你了,吃不下給你媽吃。”方姐笑着走了,她其實沒變多少,但是鍾戀歌卻覺得和她有了一種道不清的距離。

“家裡總是有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特別是當隔壁多年不見的鄰居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然後叫自己小彩。那種感覺太懷念了,太親切了。方姐,我改名了,我現在改名叫鍾戀歌,不叫鍾彩了,我以爲我離開了這裡改了名字就可以讓一切重新變得美好,但是這次回來我發現我根本拋不開這裡。你見到我叫我小彩的時候,我特別想哭。”

“人嘛,總歸是希望向着好的方向生活下去,你可以淡忘或者不去想起那些你不願提及的事情,但是那就是你曾經的生命,是拋不開的。”話說到一半,方姐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小彩,我要回去做飯了,都這個點了,我老公要回家了。”

方姐在說起他老公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鍾戀歌不知道方姐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但是她能看出方姐的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鍾戀歌就醒了,牆上的鐘顯示的時間只有六點十分,她換完衣服洗完臉刷完牙牆上的時間也只是過去了十五分鐘。

在往常上班的時候,搭配衣服和配飾就不止這個時間,洗完臉在臉上塗那些化妝品也不止這些時間。這樣簡簡單單的好像也特別舒服。

她走出房間,母親正在廚房裡忙碌着,煤爐上燒着水,鍋裡在煮粥,桌上已經擺了三個菜了。

“媽。”

“小彩,怎麼起那麼早,再回去睡會兒,我等會兒再叫你吃早飯。”母親看到鍾戀歌之後一個勁的擺着手讓她回去睡覺。

“不睡了,現在上班天天都早起,現在讓我睡懶覺都睡不着了。”

“上班那麼辛苦,休息的時候就要好好休息。”母親說完就背過身去,她的眼睛裡有了一點閃亮的淚水。“你去外面坐着,好了叫你。”

鍾戀歌站在原地看了會獨自一人在廚房裡忙碌的母親,就慢慢的走出了廚房。走出屋子,外面的陽光已經把地面照的發黃了,原本在樹葉上的露珠也開始消散了。鍾戀歌面朝着太陽深深地伸了個懶腰,看着面前帶着一點紅色的圓形大球,臉上的笑也變得異常的輕鬆。

在屋外晃悠了一會兒,就聽到了屋裡母親的聲音。兩碗熱氣騰騰的白粥還有三道小菜讓鍾戀歌的心裡特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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