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奴手握長刀冷冷的想,那個將這三千殺手送到她和伽禾面前的人,在召集他們,甚至將他們派到此處來的時候,那人肯定也沒有想到這三千人如此的不堪一擊!
是的,對付這三千人,遠沒有雁奴想的那麼難。
第二天,客棧的院子中,躺了一地的死屍。
昨夜在客棧中留宿的客人雖然也聽到了打鬥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打開窗戶,探出腦袋,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今,果然看到了這淒厲的場景,屍體堆成山,血水流成河。
不過雁奴和伽禾並沒有給客棧中的人見到那慘絕人寰的一幕的機會!
因爲雁奴和伽禾根本沒有殺人!
他們只是傷人!
鮮血是那些殺手留下的,卻被昨夜的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
所以,當第二天天明時,大家看到的情景是,除了地面比前一天潮溼以外,並沒有發現這客棧之外與前一天有什麼不同!
只是有人在竊竊私語,昨夜聽到的那些打鬥的聲音。“昨天夜裡,我明明聽到外面有人在打架,爲什麼今天什麼都看不到呢?”
“你聽錯了,也看花眼了吧!昨天夜裡不過是下雨,哪裡來的打鬥聲!”
“哼,你睡着了,就像死豬一樣,怎麼能知道外面有沒有人打鬥呢!”
“那也比你現在這樣疑神疑鬼的好!”
“我說了,我不是疑神疑鬼,我真的聽到有人在外面打鬥!”
“那爲什麼別人都沒有聽到,只有你聽到了!”
準嶽來到客棧的時候,剛好聽到站在客棧門口的人,在爲聽到打鬥聲音的事情在爭吵。
他噔噔噔的跑進客棧,來到伽禾和雁奴的客房門口,焦急的敲門。
雁奴和伽禾纔剛剛睡着,伽禾聽到聲音打開了房門。
準嶽剛剛要說話,伽禾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從門裡推了出去,然後隨手關上了門。
準嶽疑惑的道:“上師?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伽禾這才低聲道:“雁奴姑娘才睡着,你不要吵醒她了!”
準嶽這下更疑惑了,他道:“上師爲何會在雁奴姑娘的房間?難道上師真的動了凡心?”
伽禾立刻道:“一派胡言!”頓了頓伽禾才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昨夜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只剩下這一間客房,我們只好住在一間客房中!”
準嶽道:“可是,現在太陽都升的老高了,爲何雁奴姑娘還沒有睡醒?上師剛剛說雁奴姑娘纔剛剛睡着?難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伽禾嘆息一聲道:“昨夜我們二人受了三千殺手的伏擊,兩個人戰鬥了一夜,纔將他們打敗!天快亮的時候,我們兩個人才睡下!”
準嶽聞言大驚,道:“原來是這樣!可是那些禁衛們呢?皇帝派他們來保護上師,他們怎麼半路都溜走了!我一路上跟着上師給我留下的標記一路找到這裡,也沒
有找到禁衛們的蹤跡!
我原本以爲是昨夜的大雨將所有的標記都衝散了,可是到了客棧以後,也沒有發現那些禁衛們的蹤影!
在我離開以後,究竟發生了何事?”
伽禾道:“是在貢布神殿中的那五位大長老動的手腳!他們想將我和雁奴姑娘置於死地!在他們出手之前,那些禁衛們的馬受驚了,禁衛們被衝散了,我和雁奴便逃到了這裡!”
準嶽點頭道:“我就是怕上師會遇到麻煩,才連夜冒雨趕路!沒想到我還是晚了一步!”
伽禾關心的道:“這一夜,你受累了!你先進屋休息下,現在我們離廣澤已經很近了,不着急趕路!待雁奴睡醒了以後我們再走不遲!”
準嶽與伽禾躡手躡腳了走進了客房,雁奴大概是太累了,躺在牀上睡的正熟,完全沒有受到準嶽的到來的影響。
準嶽將多餘的被子放在地板上鋪好,對伽禾低聲說道:“上師昨晚也沒有睡好,趁着現在好好的休息下吧!”
伽禾搖頭道:“還是你睡吧,你昨夜趕了一夜的路,又淋了一夜的雨,體內肯定積累了不少的寒氣。正好現在好好的睡上一覺,讓身體休息下!”
準嶽點着頭道:“準嶽有辦法!上師且稍等!“說完,準嶽走出了房門。
伽禾看着緊關的房門,不知道準嶽賣的什麼關子!
一會的功夫,準嶽抱了兩個大大的厚被子回來,他低聲道:“雖然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能與上師同榻而眠,可是現在情況特殊,準嶽就逾越了,我們還是蓋上被子,在這地板上好好的睡一覺吧!誰也不用推讓!
若現在睡不好,待我們到了廣澤,哪還有力氣爲廣澤的百姓醫治時疫啊!”
準嶽說着,便將幾條被子在地板上鋪平,他拍着一條被子促崔伽禾躺在被子上,待伽禾躺下以後便用一條厚實的被子蓋在了伽禾的身上!
待伽禾躺的踏實了,準嶽才鑽到了兩條厚被子中間,踏踏實實的睡了起來。
如此一來,這一個小房間就是如此的景象。
一個女人躺在牀上熟睡,在地板上,還並排着、橫着六條被子,被子中是兩個可愛的光頭。
窗外陽光明媚,但是絲毫沒有打擾到這三個人的睡眠。
與此同時,聖州中的金樓中,一個身材魁梧、氣宇軒昂的男人正站在一個空房間大發雷霆!
“怎麼可能!三千人,一夜之間竟然被殺的乾乾淨淨!我就不信,他們二人有這樣的本事!我挑選的那三千人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培養了多年的死士!三千人!堪比百萬大軍!竟然一夜之間就那麼沒了!”
爲對付那兩個黃口小兒,竟然消耗掉了一支堪比千軍的三千人的敢死隊,這對墨陵尋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在最初,他想,這三千人,就算不能要了伽禾和雁奴的命,至少也能讓他們身受重傷,卻不想,這三千人不但全軍覆沒,竟然沒有傷到雁奴和伽禾一分一毫。
墨陵尋在聽說自己三千精銳傷在雁奴和伽禾的手上以後,氣的暴跳如雷,他狠狠的道:“他們也是真的狠啊!雖然沒有傷那三千人的人命,可是他們現在已然全部成了廢人!就算他們身上的傷全部癒合,他們也再也拿不了劍!動不了武!
一個失去功夫的殺手,還能稱得上殺手嗎!
他們既然如此狠毒!就莫怪我無情!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墨陵尋緊緊的握住雙拳,氣的額頭上的青筋暴跳,墨陵尋的三個兒子都站在他的身旁,墨陵尋的大兒子墨如竭,率先開口道:“父親莫要動氣,既然那三千死士都殺不了那兩個孽障,那證明他們還算有些本事,既然武功不能傷到他們,我們不如用毒!”
墨陵尋負手而立,靜聽大兒子給他出的主意,沉默不語。
墨陵尋的二兒子——墨如靖聽了大哥的話以後,也附和道:“大哥說的對!既然我們用武功打不過他們,不妨用毒來試試!”
墨如竭繼續說道:“我知道北冥毒君今日就在西塘,假如我們能請動他老人家出山,我們一定能夠勝算在握!就算他們二人的武功再強,也鬥不過毒君!”
站在一旁的墨陵尋的三兒子——墨如颯終於開口道:“北冥毒君的毒天下無雙,普天之下無一人能夠解掉他下的毒!而且他行走江湖幾十年,從來沒有失手過,有他出手,我們定然會勝算在握!
那兩個妖孽,肯定不會再那麼幸運了!”
三個兒子見父親一直沉默不語,紛紛開口問道:“父親,你怎麼看?我們說的事情可行嗎?”
墨如竭問道:“是啊!父親,我們要不要去請北冥毒君!我的師父紅梅道人與北冥毒君素來有些交情,我去求師父,師父會幫我們請來北冥毒君的!”
墨如颯也道:“是啊!父親,事不宜遲!再遲,怕是就要錯過機會了!那兩個妖孽若讓貢布神殿中的那幾個老頭子除掉了,他們得手以後,會看輕我們的,而且還會更加不將我們放在眼中!”
墨如靖點頭道:“不錯!只要我們將那兩個妖孽除掉,光之權杖與冥玉石就都是我們的了!我們就可以一統天下武林,坐上獨尊之位!”
在三個兒子的勸說下,墨陵尋終於開口了,他點頭道:“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對那兩個黃口小兒用毒,便去做吧!但是要金雞,這件事不要張揚!”
墨如竭點頭道:“爹,我們心中知道事情的輕重,那伽禾和雁奴雖然都是毛頭孩子,但是他們畢竟一個是佛竺教的大祭司,一個是佛竺教的聖女,我們若公然對他們出手,天下人知道以後,也會對我們劍宗墨家,產生意見的,到時候就算我們坐擁天下也會失去人心!
這種淺顯的道理我們還是知道的!”
墨如靖和墨如颯都附和道:“是啊!我們三兄弟辦事,哪次出過紕漏,就算是再硬的骨頭,我們也能啃下來!還請爹爹放心!我們不會讓爹爹失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