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你那麼無聊,如果不重要就別浪費我的時間。”安如柳隨手一揮卻被蘇墨君一把抓住。
“利用上官傾城,接近上官鎏龍,這就是你在安家的目的?”
“與你無關。”安如柳停頓了下。“準確來說你應該稱呼他爲皇上,不過看你的樣子並無一絲尊敬。”
“這天地間還沒有值得我尊敬的存在。”蘇墨君狂妄的一笑。“你信不信。”
“一個也沒有?”
“也許曾經有一個,可惜只是聞名未曾見面,就是想比試一番也沒這個機會,可惜了。”那個傳奇的人就這麼隕落,還真是遺憾的很。
“我看沒這個機會纔是最好,否則他一定會被你煩死。”安如柳無情道。
蘇墨君挑眉。“據說對方可是個美女哦。”
無聊,繞過他,趁着沒人來急忙離開。
“小姐,你怎麼弄得全身髒兮兮的。”逐月疑惑,不是說去書房找東西嗎。
“還不是怪那個……”一回頭,身後已經無人,書房裡也安安靜靜的,想想便知那人又走了,神出鬼沒還真是自在。“沒事。”
“那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不急,去大廳。”
大廳之中,安以知面容晦暗不明,左邊坐着賀晴,右邊則是蕭姨娘,而一向身體不好鮮少露面的婉姨娘竟然也在場。
“這人你們可認識?”
三人看了看,均是搖頭。
“不認識?可他卻認識你們中的一個。”安以知怒聲道,這個時候還想騙他。
“老爺,這人是誰?”蕭姨娘捏着手絹問道。
“荷香出事沒多久,全院搜查,蘇先生無意中撞見這衣裳沾血的兇手,他已經供認不諱,你們還要隱瞞嗎?!”
蕭姨娘掩嘴。“這就是那面目可憎的兇手?真是該死。”
“三妹,你是否過於激動了,若是旁人不知恐怕是以爲你心虛了。”賀晴冷冷道。
“我心虛,又不是我做的。”蕭姨娘平日小心謹慎慣了,這麼一看便知道他們三人之中必然有個兇手。“大姐,不是我猜測,這五房有喜,恐怕最擔憂的不是我吧,反正我只有如雪一個女兒。”
這言外之意就是荷香的孩子並不會影響到她的地位,而有兒子的兩位就是最有可疑,尤其是賀晴。
“老三,你想清楚在說話。”賀晴只是盯着那被晾在一旁的兇手,心底也是七上八下。
“六小姐,您不能進去,老爺交代了誰都不許進。”
“什麼事。”安以知聽見門口吵鬧。
“六小姐在門外,要進來。”管家通報一句,而安如柳早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沒聽到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嗎。”安以知呵斥她。
安如柳卻是不慌不忙的晃了晃掛在腰間的金牌。“聖上對這件事情關心的很,更何況,見金牌如見皇上,安大人,你想阻擋我嗎。”
安以知被氣得氣結,可偏偏又不能對金牌不敬,只能彎腰行了個禮。“你來做什麼。”
“這就是兇手?”安如柳不理他,彎腰。“我倒是好奇,一
個大男人,爲何要穿一條粉色的裙子作案。莫非這指使你的人還別有所圖?”
“我沒有。”
“你沒有,那就是目擊的丫鬟說謊,那就是大姐說謊?”無論是誰說謊都已經顯而易見,對方是想一箭雙鵰。“若不是本小姐今日不喜粉色,恐怕就要被你給連累了吧。不過你這是爲了害五娘和我還是害楚家二小姐挑起兩家爭端?”
“如柳,這事情恐怕沒那麼複雜,你一個孩子就不要插嘴了。”賀晴警告。
“安大人,無論是哪種此人都是其心可誅,若是後者,安家楚家一旦結怨,只怕是從此整個朝堂都不得安寧。若是後者,我更加不能容忍,如柳不曾想過害人,只怕五姨娘也是。”
安如柳掃了眼賀晴。“說,指使你的到底是誰?”
“沒人指使小人,小人只是看見五夫人身上財物,但五夫人又不給我,所以纔會一時情急推倒五夫人。”
“是嗎,你這身衣服作何解釋。”
“小人怕被人識穿所以換了身女裝,假扮丫鬟。”
“還在嘴硬。五娘被人發現的時候身上財物均爲丟失,你根本不是謀財而是害命!”
“小人是看見她全身不停流血所以一時害怕來不及搶東西就逃走了。”
安如柳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對着那人的臉揮了幾刀。“一個爲財殺人的人怎麼會丟下財物,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可以理解,但是對一而再再而三說謊的人我可沒有耐心。”
“小……小小小人沒有。”那人感覺到了匕首的寒芒,全省已經打顫。
“如柳你想做什麼,快放下刀。”
“這裡沒人會救你,你最好說實話。”安如柳不顧賀晴的阻止,陰冷的威脅道。
“小人說,小人說,是四夫人指使的。”
衆人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會一口咬定是四夫人指使。
“你胡說,咳咳咳。我與你無緣無仇,你爲何要嫁禍於我。”四夫人一激動,捂着心口道。“老爺,妾身可以對天發誓,此事與妾身絕無任何關聯。”
“四妹身居別院養病,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你可別胡說八道。”蕭姨娘狐疑道。
“就是四夫人,四夫人你不是說了你身體不好如果和香夫人再生出兒子,你們母子的地位會更加危險。”那人信誓旦旦。“小人還有證據,這是四夫人給我的銀錢,都標記了安家的標誌。”
安以知一把搶過那銀子,“的確是安家的,清婉你怎麼說。”
“老爺,妾身只有一句話,一切與妾身無關。”清婉跪倒在地不再作聲。
“四妹,你如此狠心,荷香就算出身不正,但也畢竟懷有我安家的骨肉。”賀晴義正言辭。“老爺,此時絕不能姑息,要給聖上一個交代。”
“大姐,清婉如果出事,驃騎大將軍如今不在京內,若然處置,只怕是不好交代。”
“難道我們就好向皇上交代嗎!”
安如柳冷靜的看着他們的爭吵,她沒想賀晴竟然會端出四姨娘做擋箭牌,在短短時間內,賀晴居然能和此人串通好,她低估了賀晴,或者說低估了賀家。
再看安以知顯然是將信將疑,爲了荷香和驃騎將軍決裂顯然不智,但是驚動了皇上又不能善罷甘休。
一個驃騎將軍都讓他有了幾分忌憚,更何況是根深蒂固的賀家,這恐怕也是安以知對賀晴諸多容忍的原因之一。安如柳此時才意識到也許是自己過於心急,想要扳倒賀晴遠遠沒那麼容易,要賀家遭殃,再戳中安以知的逆鱗,這才足夠。
“都別吵,清婉,你說不是你做的,可當時你在哪裡,無人可爲你作證。你一向身體不好,我尊重你心疼你,對你也不多做管束,可你太讓我失望了。”安以知失望道。“待會你便隨我去給個交代。”
“老爺既然這麼說,妾身只有遵從。”清婉站起來,眼底卻是無波無瀾的一片沉寂。
“四妹,你,唉。”蕭姨娘一聲嘆息。
而此時那跪在地上指正之人卻是慘叫一聲,幾人在看,安如柳的匕首上已經沾血,那人的右手兩根手指跳動了一下滾落在地,蕭姨娘和賀晴均是大叫一聲,驚嚇不已。
安如柳擦乾淨匕首,收好,掃視衆人一眼。“我說過我討厭說謊的人。”說完獨自一人離開,她可以暫時放過賀晴,但不代表她不會給她一些教訓。剛剛那個場面,只怕賀晴沒晚做夢都不會忘記,這就是她給的警告。
華燈初上,安家的賞燈似乎也迷濛上了一層血霧。
安以知帶着一聲不吭的清婉前去領罪,或許是上官鎏龍無意過問安家的事情,又或許是體恤武臣的功勞,倒是讓安以知自行處置了。
“所以清婉當了替罪羊?”荷香的房裡傳來對話,卻不見一絲氣若游絲。
安如柳轉身。“這位四夫人倒是有意思,她是覺得自己一定死不了還是其他,竟然不替自己辯解半句。”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這位四夫人博學多才,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至於她爲何會嫁給老爺做妾,至今大家都不明白。”荷香想了想。“她平時也都只呆在清音閣裡,據說身體不好,除了逢年過節會露面之外都不曾見過,老爺也鮮少去她那裡。”
“倒是個奇怪的人,她的孩子呢?”
“今年才六歲,也是個膽小的孩子。”荷香頗爲惋惜。“我不想害她,只是賀晴太過心狠,這樣一個人也被她拉做墊背。”
“你很惋惜?”
“當然,她要殺我,要不是我們發現的快我現在都沒命了。恨只恨沒能將她致死。”
“呵呵,賀家樹大根深,想要扳倒賀晴只有先扳倒賀家。不過你也不必太不甘心,至少這次你每次,而且還幫你度過了個大難題。”安如柳嘲諷着荷香,人心不足蛇吞象,何時這個女人也開始有了野心。
“我沒有身份背景,也沒人會庇護我,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所以你更要抓緊安以知對你的喜愛,該怎麼做不用我來提醒你,利用一個男人對你的愧疚,這點你會做得比我想得好的多。”
“六小姐。”荷香追出門外,安如柳雖然身形小,卻是走的極快。“難道就這麼善罷甘休了嗎。”
“來日方長,急什麼。”盯着黑色斗篷,安如柳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