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之地？”
“試驗之地？”
“還是類似於一種神魂力量入其中獵殺的場地？”
韓牧野連着三問，讓蒙琊愣住。
韓牧野面色平靜，心中卻泛起巨浪。
怪不得之前遇到的那兩人，給他真實又虛幻之感。
那兩人應該就是從其他維度來到此地，他們死亡或者離開，不是真的死，而是重新化爲符文般的力量消散。
不死。
對於此方空間的修行者來說，真的是不死。
所以，他們纔是真的從永恆之地來？
“我說了，虛空是意外，這裡也是意外。”
“永恆天域力量外泄，纔有了這裡。”
“虛空，可以看成是上一個維度無意間的崩塌潰散。”
蒙琊猶豫一下，解釋道：“真實之地在虛空完全不死，只有真實力量能讓他們消散崩潰，然後重新歸來。”
“你說的對，是有不少真實之地的人將虛空當成試煉的地方，只是後來他們發現，毫無意義。”
“沒有掌控真實力量的虛空之中生靈，在真實力量面前絲毫不夠看。”
虛空生靈太弱？
韓牧野回想一下，面色凝重幾分。
就好比磐天位面的修行者離開其位面，出現在其他位面的時候，身軀會化爲萬丈巨人。
那是力量層次的提升。
真實之地的那些修行者入虛空，恐怕引動的力量會更大。
“神末？”
韓牧野有些不敢肯定的低語。
每一位真實之力在身的真實之地修行者，都能輕易引動神末之劫。
所以說真實之地要毀滅虛空特別容易。
“對，神末。”
“神末就是虛空力量掌控到極致，要往真實轉換。”蒙琊感覺跟韓牧野交流沒有絲毫壓力。
韓牧野瞭解的層次，已經極爲高深。
“永恆天域，其中無盡生靈都是爲了給那些不死的真實存在試煉。”
“所以許多永恆天域的生靈要逃脫，想要進入真實之地，其實他們不知道，真實之地，根本不是他們能去的。”
“我們，在真實之地的修行者眼中，只是一組維度數字而已。”
蒙琊的雙目之中透出哀傷。
數字。
維度數字，可以隨時崩碎，也可以隨時創造。
就如同造物主能根據自己所錨定的空間數據，製造出生靈。
生之力，死之力。
之前蒙琊就說，怕韓牧野聽過這些事情後會發狂。
韓牧野覺得，換一個其他造物主或者神境，怕是真的會發狂。
一世修行，你告訴他都是虛幻。
他會甘心嗎？
所以那些在神淵之中感受過真實之力的造物主，再不願來此，直到神末力量降臨。
“所以，永恆天域也不是終點，真正的終點是真實之地。”
“所以那些永恆天域之中的強者，纔會將天域破壞，然後尋求機會離開。”
韓牧野感覺眼前的迷霧被揭開。
真正的永恆之地是真實之地。
“怎麼去？”
韓牧野看着蒙琊。
“永恆之門。”蒙琊開口。
……
有了蒙琊的幫助，韓牧野的神淵之行終於不再莽撞。
哪裡有超強的神獸，最好繞道，哪裡是真實之地的修行者經常降臨之地，蒙琊都知道。
這傢伙善於蠱惑，將其他生靈心神掌控，這神淵之中沒有多少秘密是它不知道的。
按照它說的，它曾出手，想要將一位降臨的真實之地修行者蠱惑，最終沒成功，還自己差點隕落。
不過那一次它也得到許多關於真實之地的訊息。
真實之地的修行者修的是肉身與神魂相合的力量，也就是真實之力。
他們的殺伐手段，更直接，基本上都是神魂力量加持肉身，爆發出碎裂星辰的戰力。
“脫胎，迷藏，合道，我所遇到的就這三個層次的真實之地修行者。”
在幽暗的神淵之底前行，蒙琊聲音響起。
此時他們身周已經聚攏七八個被蠱惑迷惑的異獸，被蒙琊驅使。
“脫胎境的修行者實力不算強，其實連神境都比不上，可他們掌控真實之力，卻能輕易傷到神境。”
“迷藏境的修行者實力大約是跟造物主差不多，他們已經能運轉真實之力，直接轟碎神淵之中生靈，能借真實力量破滅造物主的生死之力。”
“造物主遇到迷藏境，只能逃。”
看向韓牧野，蒙琊搖搖頭：“你不算，你已經掌控真實之力。”
“這神淵之中真實之力掌握最強的，其實應該是那個躺在棺柩裡的傢伙。”
“我懷疑，他其實就是從真實之地來的。”
“至於合道，那在真實之地也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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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億萬裡，韓牧野通過不斷食用蘊含真實之力的神獸和異獸，自身關於真實力量的掌控已經越來越渾厚。
他所食用的神獸不是那種從虛幻轉化，本身依然是一團數據的異獸。
他所食用的，都是被真實之力籠罩過，身軀完全真實的存在。
他也逐漸發現，這神淵之中絕大部分的神獸和異獸，其實都是虛幻。
只是爲了給那些真實之地的修行者試煉而已。
“轟——”
前方，一道轟鳴之聲響徹。
韓牧野身形一動，已經穿過萬里，落在一座山崖上。
前方山谷，兩道身影在瘋狂的交手。
“黃欽造物主。”
一方韓牧野認得，正是與他同來的造物主當中一位。
另外一方，則是手中一柄厚背戰刀的身影。
“真實之地的修行者。”蒙琊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疑惑。
“他在故意磨礪自身，其實那個造物主根本無法傷害他。”
韓牧野點點頭。
此時黃欽造物主全力出手，身前空間似乎都被擊碎，其每擊出一拳，都能讓持着長刀的那位修行者敗退。
可從外面觀戰的角度，以真實之力感應，黃欽造物主的力量損耗巨大，反而對方几乎無傷。
“殺——”
黃欽造物主一聲暴喝，飛身一拳向着那持刀的身影當頭砸落。
這一次，那位真實之地的修行者並未阻擋，而是任其一拳擊在頭頂，將身軀崩碎。
看面前這位修行者身軀崩碎，黃欽造物主舒一口氣。
只是下一瞬，他面前一組金色符文交錯，然後重新化爲人形。
“刺啦——”
長刀當頭斬落，黃欽造物主身軀掙扎，卻只能慢慢化爲黑白兩道氣息，兩塊金色的令牌，一柄黑色的戰槍掉落在地。
“只爆了這點東西。”持刀的青年搖搖頭，轉過身，看向山嶺上的韓牧野，輕笑着勾勾手。
“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