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就一次已經很困難了,九年後再救難度會增加數倍。
趙柔兒命理很特別,九年前外公用了玄術給她延壽九年,本已經冒天下之大不韙,屬於逆天改命了,若再改,必定會五雷轟頂,絕非易事。
諸葛孔明爲完成大業,欲向天借二十年,可老天不答應。
趙柔兒要躲過大關,必定是不能的,除非是有人願意把自己壽命借給她,即便如此,施這道法的人,也逃脫不了上天責罰,陰陽定數是不能改變,一旦破壞,上天地府都要責罰的。
我自認自己不是那一塊料子,這事情,我辦不了。
至於當年,外公從誰哪裡給趙柔兒借了九年壽命,現在我也不想知道。
我嘆道:“命理上的玄術一塊我知道得並不多,我擅長是捕鬼術,無能無力了。”
趙柔兒好奇地問道:“哥哥,捕鬼術是什麼,你見過鬼嗎?”
我笑道:“沒有,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鬼。”
趙半山道:“九年龍先生說過,九年後去找他,再幫我家柔兒度過一關。”
我說道:“可是,外公龍遊水已經死了,死了你知道嗎,九年前他根本沒有料到自己會死的,你們來晚了。”
我壓着火氣說道,因爲趙無極一雙眼珠子已經惡狠狠地看着我了。
趙半山道:“可是,龍先生說九年後可以的。”
我嘆氣道:“我能怎麼幫你,難道借再借十年命給她,我自己都只有四年時間了,你不要開玩笑,最後一個月,什麼事情都不能去做。”
趙柔兒道:“我要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地過我的生活,或許我一個月之後,我還好好活着,我就賺到了,我要跟爸爸,還要那個伯伯一起。”
趙無極辛酸地道:“柔兒,我在這裡,伯伯……在這裡。”
趙無極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把槍,直接對準了我的腦袋。這一切,是趙柔兒看不到的。
“蕭先生,你考慮考慮,你一定有辦法的。”趙無極的手在抖。
古秀連和鼠王要上前,我伸手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我說道:“趙先生,你應該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你不妨替我把把脈,你看看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你幫我看看,再覺得我到底能不能救你女兒。”
我把手伸起來,微微地擡起來,就放在趙無極的面前。
趙無極有些猶疑地將三根手指放在我的脈搏處,過了一分鐘說道:“天命,你……已經無能爲力嗎?”
我微微點頭,說道:“趙先生,咱們之間,算起來都是可憐的父親,你要爲難我,我就救不回我的兒。還是那句話,一個月的時間並不是很短,足夠完成趙柔兒小姐一百個願望了,你們與其跟我在這裡耗着,不如去享受大好的生活。”
我這話聽起來是說給趙半山聽的,其實是說給趙無極聽的。
趙無極低下頭,道:“只能這樣了。”
我道:“我還有一個辦法,不過我現在不能幫你,必須在二十九天我才能幫你。”
趙無極臉上露出了喜悅,道:“什麼?”
我道:“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趙無極幾乎想都不想,就答應了。我道:“我說給你一個人聽。”
趙無極彎下了身子,我附耳說了兩句話。
趙無極點點頭道:“我願意。”
我的方法很簡單,只要趙無極答應我解散黑煞,我願意冒天下大不韙,將趙無極的壽命借給趙柔兒,還他一個大好青春。
趙無極答應了我,我也答應了他。
我道:“咱們來個三擊掌。”趙無極道:“好的。”
啪啪啪,三擊掌之後。趙無極眼中露出希望之光,帶着趙半山和趙柔兒離開了。
我起身道:“好了,事情辦好了,我要走了。”
母親說道:“早去早回。”
我說道:“爹孃,你們好好照顧靈霜;天將,你好好照顧我爹孃和我家的孩子。小賤,過來,咱們要走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狗小賤叫了兩聲,表示自己已經做好的了充足的準備。
鼠王道:“就這樣離去了嗎。”
我說道:“是的,從今以後,風來雨去,你們都照顧好自己,不要跟着我去了,前行危險,不要跟着去了。我儘快回來的,你們自己小心。”
蕭天將嘆道:“好了,你真的要一個人上路嗎?”
我搖搖頭道:“我只帶一個人,那就是小玉,我讓小玉跟我一起去,去的人太多,也不好。”
蕭天將說:“你告訴我,你想去做什麼事情。”
我苦苦一笑,低聲說:“蕭天將,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話,那麼永生不會完成,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你知道,我是要和趙無極合作……”
蕭天將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沒事的,你自己要當心。”
和蕭天將說完,我和古秀連說話。
古秀連問道:“蕭棋,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真的不需要嗎?”
我點頭說道:“道士,別事情都是浮雲。你如果愛着她,就告訴她,不要後悔終生,不要和某些人一樣。”
蕭天將轉身道:“不要說我,不要拿我舉例子。”
古秀連道:“你不要逼我。”
我走到鳳凰面前,道:“鳳凰我要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古秀連喊道:“蕭棋,不要說……”
鳳凰看着我和古秀連,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話?”
我道:“我告訴你,古秀連一隻喜歡着你,他不當道士,他要娶你做老婆。”我說了出來,古秀連臉完全紅了。
鳳凰跺腳,有些害羞地跑進屋裡。
我踢了一腳古秀連,道:“我只能幫你幫到這裡了……”
母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你爸爸的,你爸爸是個木頭人,不想什麼事情,我照顧得過來的。”
父親道:“早去早回,回來給你做燒雞,紅燒肉,還有豆腐燉草魚。”
我道:“曉得了,等着我回來吃好菜。”
入夜,我帶上傢伙事,帶着小賤和玉屍謝小玉,天一黑就離開了蕭家村。
院門口,蕭天將抱着的蕭靈霜忽然哭了起來,哇哇哭歌不停。
我站在黑夜之中,回頭看了一眼寒風之中蕭靈霜,喊道:“天將,抱回家去,外面冷。”
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後一眼看蕭靈霜,我或許會在黑夜之中多站一會。
可是,誰又能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人間如此安靜,我走得很輕,生怕吵到了安靜的村莊。
這是我最後一次離開村莊,之後再也沒有回來。蕭家村,你生我養我,就是在這麼不經意之間離去,我多麼對不起你啊!
狗小賤跑得並不快,它已經很久沒有跟我出遠門了,幾個老相好聞到它離開的動靜,都趕到村口來相送。
狗小賤喊了句:“回去吧,外面風冷。”
母狗們依依不捨,送了又送,有兩隻在橋上,縱身一躍跳入了冰冷的河中,以死來告別狗小賤。
我知道狗都是有靈性,不知爲何,這母狗爲什麼要跳河自盡,難道知道狗小賤會死在異鄉,所以才選擇了這麼一條道路。
我說道:“小賤,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咱們之間從來沒有怨恨,也從來沒有隔膜,我們啊,永遠都是好朋友。不像有些人,我把他當朋友,他卻把我當傻比……”我不由地想起了沈皓天,還想起很多人。
謝小玉的動作也不是很快,緊緊地拉着我的手,生怕我把她弄丟了一樣。
過了石橋,到了鎮上。
趙無極的車等在路邊,我開門進來,道:“出發,先去襄陽……再去武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