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得到熒惑之石,在名義上,是最有資格當俠魁的,至於實力?農家還遠遠沒到實力固定的時候。
這次本夫人不但要拿到熒惑之石,而且還要幫堂主奪得俠魁之位。蚩尤堂,絕不會永遠屈居神農堂烈山堂之下。”
呂雉擲地有聲的話,立刻點燃了樊噲的情緒,大聲道:“好,這纔是個爺們。”
“嗯?”呂雉冷冷看向樊噲。
樊噲脖子一縮,雖然他可以在呂雉面前大大咧咧,但是他深知這只是呂雉不在乎,呂雉狠辣起來,比所謂蛇蠍要毒辣一萬倍。
“嘿嘿,我是說,少堂主剛纔不是說找死不討好嗎?怎麼現在又這麼堅決了?”樊噲乾笑道。
“農家有六個堂,包括烈山堂和神農堂在內,沒哪個堂有一統六堂的實力,只要我們平衡好了各堂關係,再用些手段,未必不能拿到熒惑之石,並且逼其他五堂承認堂主的俠魁地位。”呂雉傲然道,完全沒譜的事,從她嘴裡說出來,好像十拿九穩了一般,
“原來如此。”樊噲像模像樣地點頭,其實他啥也沒聽懂,突然疑惑道:“少堂主,你剛纔爲什麼稱自己是夫人?”
“可不是嗎?”呂雉臉上傲然的神色,瞬間消失無蹤,嘆了一口氣道:“問問咱家老堂主,他非要我嫁人,我敢不嫁?”
“可人家堂主未必願娶啊。”樊噲脫口而出。
呂雉橫了樊噲一眼道:“有時候說話不要那麼直,對你沒好處。”
悠悠嘆了口氣,呂雉道:“你以爲我願意麼?可咱家老堂主,整天說楊東今後前途不可限量,嫁給他比嫁給未來皇帝都好。父命不可違,我有什麼辦法?
如果他不願娶,那大不了就不嫁人了,反正我也沒想過嫁人。”
呂雉哼了一聲,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這時咳嗽聲傳來,呂太公出現在花園的小道上。
“閨女啊,你爹我還會害你不成?放心,這筆買賣,你划得來。”呂太公哈哈大笑地對呂雉道,看上去他不像嫁出去了女兒,反而是賣出一件溢價商品。
自從修煉了《長生訣》,呂太公傷勢慢慢恢復,雖然以前的武功恢復不了了,但是卻還可以煉體。
現在呂太公專心煉體,身體一天好過一天,精神也比以前飽滿多了,每天都樂呵呵的。
也正是因爲楊東教給他了《長生訣》修煉法門,讓他現在活得好端端的,呂太公才堅決重提舊事,要呂雉嫁給楊東。
“我的婚姻大事,到你在就成一筆買賣了?”呂雉無語地看着呂太公,又道:“再說,未來劃不划得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肯定划不來。
他對我有成見,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不願娶我,我只能守一輩子活寡。如果願意娶我,他有妻子,我只能做小。
堂堂蚩尤堂少堂主,給人做小,您老人家這張老臉能掛住嗎?”
“爲什麼掛不住?又不是我做小。”呂太公道。
“你……哼。”呂雉臉轉向一邊,不看呂太公。
無論呂雉對外人手段如何,孝順這一點是沒得說的,歷史上,呂太公要她嫁給一個痞子,她還不是嫁了?嫁了之後,恪守婦道,操持家務,服侍公公,甚至擔負起整個家,都沒怨言。
一個千金大小姐,能做到這個程度,實在是難能可貴。
“其他我不管,這次我打算拿熒惑之石,爹,你贊成嗎?”呂雉沒回頭,語氣生硬地對呂太公道。
“當然贊成,我的女婿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當個俠魁綽綽有餘,我保證只要你們去拿,就一定能拿到。”
樊噲瞪大眼睛看着這對父女,呂太公看上去似乎比呂雉還要自信,他們的自信到底來自哪?
“好,那就這麼定了,樊噲,立即召集乾部和坤部全部高手,秘密進入東郡,本夫人這次要一統農家六堂。”呂雉朗聲道。
“是。”樊噲大聲應諾,領命而去。
“喂,閨女,我說的是你們兩個一起,不是你一個人啊。”呂太公聽出了呂雉的意思,竟然是她一個人要取熒惑之石,立刻急了。
“我一個人又如何?就他那點修爲,又能幫到什麼忙?”呂雉哼了一聲,轉身離開花園。
“不可以啊閨女,他命好,你命好不好爹看不出來,萬一他還活着,你死了,那我這筆生意怎麼做?”
“你怎麼不去……”呂雉生生憋住了最後一個字,怒氣衝衝地離開了花園,她真是不想再和這神棍爹多說半個字。 ωwш ●ttk an ●C 〇
就在這時,一名農家弟子飛奔到院中,向呂雉稟道:“少堂主,出大事了。”
“說。”
“烈山堂堂主朱家被殺,從現場痕跡看,應該是劍聖蓋聶和墨家高手下的手。”農家弟子稟道。
“什麼?”呂雉大吃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還沒開始動作,農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神農堂最大的競爭對手,烈山堂堂主田猛,就這樣死了?
“果然如那傢伙所說,有人要農家屍山血海。”
以呂雉的聰慧,哪裡不知道這是栽贓嫁禍,蓋聶和墨家的人沒事殺田猛幹什麼?別說墨家本來就和農家有交情,就算沒有,農家十萬弟子,墨家也要忌憚,得罪了農家,他們還怎麼反秦?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栽贓。
“現在竟然把蓋聶和墨家都牽扯進來了,看來這次下棋的人,棋局鋪得很開嘛。”呂雉嘴角滑過一抹笑容,她有足夠的自信,自己不會變成一枚棋子。
……
明月高懸,天地皆白,一座山崗上站着兩個人,一名白衣男子,手持一把白柄白鞘的寶劍,虎口粗糙翻皮,一看就是長年累月練劍留下的痕跡。
另一人是一名女子,身材極好,嫵媚逼人。男人或許會喜歡幾種不同類型的女人,清純的,成熟的,知性的……每一個類型,都有她的極致。
而這個女人,就是性感的極致。
男人看到她,或許不會對她產生感情,但一定會爲她血脈噴張。
一身紅色綢緞隨風飄動,露出若隱若現的大腿雪白肌膚,挺起的胸脯,溝壑深陷,精緻的臉蛋,眉宇嘴角無不透出誘惑的氣息。
她站在任何地方,都是男人原始慾望的催生器。
兩人注視着遠方一處農家院,那裡圍了很多農家弟子,因爲在那裡,農家最大的兩個堂之一,烈山堂的堂主田猛死了,現在烈山堂,共工堂等堂的弟子,都來到了那裡,吵得不可開交,並且慢慢將矛頭全部對準了蓋聶和墨家。
“雪山大人,似乎你的計策奏效了,接下來,農家就應該自相殘殺,並且捲動墨家,都進入熒惑之石的漩渦。
昌平君留給扶蘇的實力,將被完全瓦解。”嫵媚女子微笑着對雪山道。
雪山是趙高派來刺殺田猛的,但這少不了身邊這個女人的幫助,像田猛那樣的血性男人,唯一難以抵抗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性感的女人。
如鋼鐵般的男人,旺旺都會融化在性感女人的風情萬種之中。
田猛的死,雪山嫁禍給了墨家和蓋聶,而在田猛死之前,蓋聶和高漸離先去見了神農堂堂主朱家,如此一來,就變成是朱家指使蓋聶和墨家做的事了。
這事一出,烈山堂豈會善罷甘休,尤其是田猛的弟弟田虎,性情火爆,一定會與神農堂血拼。趙高這次切入的點,實在是精明至極。
“這只是第一步,成功完全在預料之中,但是接下來的一個小任務,就得靠你了。”雪山對嫵媚女子道。
“勞動雪山大熱親自下令,一定不會是小任務,說說看吧。”嫵媚女子笑着道。
雪山偶然瞥了一眼女子的笑容,突然之間,那種保持了幾十年的劍意,似乎有一點鬆動,這對於一個劍客來說,可是極爲致命的。
雪山立即穩住心神,不再去看女子,冷肅地道:“趙高大人要你殺一個人,他叫楊東,陰陽家的陰陽長老,與墨家也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楊東?是蚩尤堂那個新堂主?”嫵媚女子詫異地看向雪山。
“沒錯。”
嫵媚女子笑道:“看來還真是個小任務。”
“別低估他,不然你會後悔。”雪山道。
“是嗎?”嫵媚女子把玩着額前一束秀髮,綢緞般的髮絲在指尖流過:“我承認,我的修爲不怎樣,但雪山大人知道,我殺人從來不用修爲,更何況據我所知,這個楊東修爲不咋的。”
“首先我想告訴你,楊東的修爲雖然不咋的,但比傳言中要厲害得多,他的修爲至少已經超越陰陽家五大長老。
其次,你殺人不用修爲,楊東殺人,也從來不是因爲他的修爲。
如果你認爲一個活着從鍊金森林走出來的人,一個帶着一羣廢物上了蜃樓,還能在陰陽家右護法月神,五大長老之首雲中君,以及黑劍士勝七看守下,把囚犯救出來的人好對付,你大可以輕視他。”
“這樣看來,這個人還真有點意思,他成功引起我的興趣了。”嫵媚女子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只是這種狡猾在她臉上,卻顯得格外可愛,如果現在有正常男人正面面對她,一定把持不住。
“這些話,是趙高大人一定讓我傳給你的,至於聽不聽在於你,我話已帶到,你不當回事,後果自負。”雪山冷然道。
“當然,如果我拿不下這個楊東,死也不冤,”嫵媚女子道:“只是我有個疑問,既然趙高大人如此重視這個楊東,爲何不親自解決?以羅網的實力,就算楊東修爲超過陰陽家五大長老,要拿下也是輕而易舉吧?”
“趙高大人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記得,你在農家的任務,除了加劇農家的內鬥,捲入更多的人,還有就是楊東的人頭,趙高大人發話,你可以採取任何手段。”
雪山說完,提着劍下了山崗,沒有回頭,留下嫵媚女子一個人,綢衣隨風飄動,雪白的大腿沐浴在風裡,青絲拂動,出塵若仙。
“楊東……你還能活多久呢?”嫵媚女子輕輕笑了一下。
……
墨家如約釋放了扶蘇和李斯,白剛叛軍被剿滅,白剛和所有被俘的叛軍將士,全部被集體處決。
或許白剛到死也沒明白,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因爲當初調戲了千曉婷,要不然楊東不會想到讓他來頂這個缸。
桑海事情了結,扶蘇準備歇息兩日,再回咸陽,這些天在墨家,雖然沒受什麼虐待,但日子過得也不好,很累。
可是就在這時,咸陽忽然來人稟報,嬴政急招扶蘇入京。
“公子小心,這次回咸陽有詐。”楊東對扶蘇說道。
“何以見得?”扶蘇疑惑問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次是有人借昌平君之事,向公子發難。”楊東道。
“昌平君……”扶蘇愣了一下。
又是這個名字,扶蘇連昌平君的樣子都不知道,可是這個名字卻伴隨自己二十多年,因爲他,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贏得父皇的認可,無論自己有多大抱負,也幾乎沒有展示的舞臺。
“據我所知,現在咸陽流言四起,說公子有楚國血統,並且是昌平君‘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踐行者,爲的就是幫楚國奪得大秦的江山。爲當年的楚國軍民復仇。
接下來就是大秦的祭天大典,傳言稱公子會在祭天大典上,派人行刺陛下。
陛下必然是聽到這些流言,才急招公子入京的,公子,流言可殺人,還請慎重。”
“我明白。”扶蘇嘆了口氣:“可是我有什麼辦法?難道拒招入京嗎?”
扶蘇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些楚國人也真是奇怪,我體內有楚國的血,但我繼承的是大秦血脈(古代只認父系血統),就算我當上皇帝,也是大秦的皇帝,與他楚國有什麼關係?”
“話雖如此,人言可畏。”
扶蘇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不管如何,我問心無愧,對帝國,對父皇,我都有一顆忠心,父皇英明,不怕那些人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