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若有所思,低聲道,“我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無聊和寂寞。天下第一我不在意,並非淡泊名利,只是感到厭倦而已。”
“教主還真是坦誠!”楚風輕輕一笑的說道。
東方白搖了搖頭道,“不過,這一切都在你身上終結,你是特別的。我身邊親近之人雖少,卻也並非沒有。但是在這少量的人之中,唯有你一個才能真正瞭解我!甚至比起我自身而言,都要更加了解!”
“是嗎?也因此你纔不辭辛勞而來!”楚風恍然大悟,看了看寂靜的梅莊,雖然向問天武功一流,但是梅莊之中高手如雲,還有大量家丁,如此大開殺戒,雞犬不留,根本是不可能的。甚至最大的可能,是向問天不敵,反過來以輕功逃竄。
東方白笑而不語,岔開話道,“你這次來梅莊爲的是什麼?吸星神功,還是攪亂局勢。”
“正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如今我已身入居中,不可能在做袖手旁觀的旁觀者,但是作爲一個攪亂者,以微小的支點,顛覆局勢,還是沒問題的!”楚風搖頭一笑,雖然沒回答,意思卻已不言而喻。
東方白心中凜然,目光閃爍道,“顛覆局勢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顛覆所謂的局!”話雖如此,但是他更關心的還是結果。
“你看着吧?說不定你也是顛覆局勢的最終結果之一!”楚風微微一笑,若有所指道。
東方白若有所思,冷笑一聲道,“我拭目以待!”
“不必着急,很快就是……”楚風淡淡的說道。
東方白並沒有在意,在她看來,不過是隨口擠兌,當不得真的。當下腳下輕輕一點,人已飄然而起,漸漸地消失在遠方。
“還以爲你久點呢?”楚風有些失落的說道。
西湖梅莊的大門前,楚風站在牌匾下面回看,如森的梅林依舊傲然而立,時不時飛落一隻小鳥,落在枝頭上嘰嘰喳喳的叫着,然後沒有食物,又振翅高飛而去。
就像這梅莊曾經的住客般,頃刻之間消失無蹤,各自飛往四方,不知道去了哪裡。唯一還剩下的,只有這裡死寂的莊園。
楚風輕輕一嘆,目光一冷道,“可惜,可惜了!”
也不知嘆息這莊園的廢棄,還是嘆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這些住客,曾經虛度十幾載的年華,如今只因一句話而終止。
“楚哥哥,你在哪裡?”曲非煙的呼喚突然響起。
楚風回頭一看,原來是曲非煙和藍鳳凰兩個人過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碰到東方白,日月神教的人馬?或者向問天和任我行。不過看他們安然無恙,可能不大。
片刻後,藍鳳凰和曲非煙來到梅莊小道上。
此楚風輕輕一笑道,“你們怎麼也跟過來了!”
“這……嘻嘻!”曲非煙摸摸腦袋,笑着說道,“天色已晚,人家過來看看,免得有事!”
“我看是你閒不住,硬跟來的吧!”楚風笑道。
曲非煙撅了撅嘴,抗議道,“誰稀罕過來啊?這地方鳥不拉屎,如果不是你這麼久都沒有音訊,人家擔心你,纔不會過來!”
“是嗎?我倒是抱歉了!”楚風搖頭一笑道。
藍鳳凰看了看寂靜無比的梅莊,奇怪的問道,“這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發生了一點意外!”楚風搖搖頭,一言難盡。
藍鳳凰湊過來說道,“意外,你們失敗了嗎?”
“不是,任我行已經救了出來!”楚風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呢,梅莊也緊接着發生一件大事!那就是梅莊之中,突然出現一陣瘟疫,四位莊主死了三個,其中大莊子重傷垂死,已降,全莊一百二十生死不知,其餘家丁僕役都沒能熬過這場瘟疫,死得乾乾淨淨,沒一個僥倖活下!”
“瘟疫?”藍鳳凰微微一愣,在空氣中嗅了嗅,依舊能聞到淡淡的血虛味,恍然大悟,恐怕瘟疫是假,殺人滅口才是真的。
曲非煙看向楚風,撇撇嘴道,“你怎這麼久都沒有迴應,該不會是都在殺人放火吧?”
“不是,那是任我行所爲!”楚風面不改色,也並沒有急於推脫,只是平靜的說道。
看着面色平靜的楚風,曲非煙不禁想到他平日裡總是對他食言,開頭保證的時候,也是如今的平靜彷彿陳述事實。兩者如此相似,曲非煙不禁微微皺眉,紛紛很篤定似的,指着楚風道,“任我行和向問天是大壞蛋,你也不是好人,你肯定也一起幹過。而且還把所有事推給別人!”
“是嗎?也不知道你怎麼確定的!”楚風輕輕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在梅莊之中,我都是配合向問天行事。不要說殺人滅口,雞犬不留,就是殺一人我都沒有。”
“哼,騙人!”曲非煙扭過頭去,胡攪蠻纏道。
楚風輕輕一笑道,“騙人?我實話實說而已!”
“好了,你們都少說一句!”藍鳳凰站出來說道,同時拉過曲非煙的手,搖了搖頭!
楚風輕輕一笑道,“小孩子就是喜歡嘰嘰喳喳,就不知道藍教主又有什麼話要說呢?”
“沒什麼,既然教主已經救出,接下來就是前往嵩山少林!”藍鳳凰毫不客氣的說道。
楚風微微一愣道,“嵩山少林,救盈盈姑娘嗎?看來短短數天,我都成女神的聖鬥士了!”
“沒錯……呃,你說的什麼?”藍鳳凰一愣道。
楚風搖了搖頭道,“一切隨緣,若是無緣解救盈盈姑娘,那麼就讓一切隨風而逝吧!”
“哼,男人果然沒有好東西!”藍鳳凰冷哼道。
楚風搖搖頭道,“我可從來沒說自己是東西!”
“哼!”藍鳳凰冷哼一聲,便已經摔袖而去。
曲非煙看着背影,吐吐舌頭道,“這個臭女人,以爲自己是誰啊?還這麼自以爲是!”
“好了,非煙,我們走吧!”楚風若無其事道。背後揭短的事情,他纔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