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過分了呢?”魯妙子嘆息了一聲。
“在我牧場裡會見外人,你不是過分是什麼?”商秀珣惱火的說道:“你雖然沒有離開後山,可你這和離開後山有什麼區別。你的心終究還是響着外面,是不是……既然如此,你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這……”魯妙子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嘆息:“給我十天可好,十天之後,你怕是在也見不到我了。”魯妙子幽幽的說道,言語之間充滿了寂寥於絕望。
“他這是什麼意思?”商秀珣心裡咯噔了一下,可嘴巴上還是說道:“快走,快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唉……”魯妙子嘆息一聲。
“子欲養而親不待!商場主可不要因爲一時的嘴硬而後悔莫及啊!”就在這時李欽幽幽的開了口。
“什麼意思?”商秀珣心中不好的感覺再次加深了許多。
“你不知道魯大師只有十天不到的性命了嗎?”李雅適時開了口。
“什麼?”商秀珣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他……”
“這些年他一直飽受祝玉妍天魔功真氣的折磨。陰葵派的人很厲害,前些年他離開也是爲了避免陰葵派的人會打上門來。”李欽幽幽的解釋道,同時給昔年魯妙子的舊情難忘之舉給了一個不錯的解釋。
“老頭?他說的是真的?”商秀珣看着李欽,眼裡充滿了難以欲言的味道。
“這傢伙真是滿嘴假話!絕不能將秀珣交給他!”魯妙子當然知道自己當年的事情是怎麼樣的,他對自己昔年的重重也很是後悔。
不過後悔歸後悔,面對眼下的這等情況,魯妙子儘管心裡腹誹不已,可還是順着李欽的意思回答下去:“陰葵派勢大,我也是……唉,都是我的錯!”
這話一說,商秀珣臉上的寒霜頓時消融許多。她愣愣的看了看魯妙子,然後又看了看屋內的衆人:“能讓我和他單獨說點話麼?”商秀珣問大家。
“沒問題!”李欽種種的點頭,旋即領着李雅、徐子陵和寇仲下樓遠離了。他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比較好些。
父女間的談話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
之後,初更已過,月兒臨空。
在銀色的月輝之下,商秀珣略有些感傷的從安樂窩的樓上走了下來。
她看到了在這邊候着的李欽等人,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似乎完全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她在李欽的面前站立了好一會,這才吶吶的說道:“那老頭真的沒救了?”
“如果沒有特殊手段你的話……”李欽輕輕的點頭,旋即笑了起來:“這不是很好麼?反正你也不想再見到他。”
“誰說的?”商秀珣臉色一變,揚起了眉頭:“那老頭做了那麼多錯事,讓他一了百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他必須活下來繼續反省。”
“真的?”李欽狐疑的看着商秀珣。
“自然!”商秀珣認真的點了點頭:“要不你以爲呢?”她相當強硬的說道。
可李欽分明看出來她的強硬只是表面上的,事實上在她的心底其實存了另一種念頭。和平時的爽朗幹練不同,只要涉及到魯妙子,她變成口是心非的強硬少女。
“好吧!那我也由得你了。”李欽無奈的點了點頭:“給我準備一些罪可致死的大盜吧。我需要讓他們發揮一下餘熱。”李欽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發揮餘熱?”商秀珣有點不解。
“嗯,發揮餘熱!事實上,我打算這樣……”李欽平靜的將治療魯道子的方案和商秀珣說了。
“這件事,你有多少把握?”商秀珣又問。
“不敢說十成,但是七八成把握我還是有的。”李欽平靜的說道。
“只有七八成麼?”商秀珣還是有些不滿意。
“七八成已經很不錯了。這種事情,誰也沒有辦法保證百分之百的。”李欽嘆息着搖了搖頭。
“好吧!”商秀珣也明白李欽說是的真話,當下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在愣愣的看了李欽好一會之後,這才拜託李欽:“如果實在不行,那就讓他走的疏忽一些,別讓他太受罪了。”
“我明白!”李欽明瞭的點頭,還是向商秀珣做出了保證:“不過我會盡力將他治好的。只要你能將我需要的人供應上的話。”
“你要幾個?”商秀珣問道。
“七八個吧!多準備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李欽思索了一下說道。
“好的!”商秀珣一口答應下來:“你要的人,我明天就給你送來。”
“嗯!那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就開始治療魯大師。”李欽也做出了許諾。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商秀珣點頭,一陣風似的走了,再待在這兒,她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目送商秀珣離去,李欽和衆人回到小樓之中與很是歡喜的魯妙子再說了一會兒的話,便起身告辭。
該說的,該做的,他都已經說了,做了。就眼下的情況來看,他已經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從魯妙子對自己這些人的態度來看,只要自己最終將他治好,那他投靠自己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下面就剩下一點乾貨了。”李欽小聲的唸叨,心中對之後的日子充滿了企盼。
事實上,他治療魯妙子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區區的七八成,而是至少九成以上——之所以對商秀珣、魯妙子往少裡說,也是爲了證明這件事很有些困難,讓他們陳自己的情。這也是一種小手段,而且並不會引人反感的。
一夜就此過去,第二天一早,天才矇矇亮,早起進行晨修的李欽和李雅便遭遇了前來尋找自己的商秀珣。
“天已經亮了。”商秀珣一開口便是這麼一句。
她沒有說別的話,可李欽已經從他這一句中聽出了她的急切。
“我知道!”李欽幽幽的說了一句,其他的也是什麼也沒說。
“你不認爲你應該過去了麼?”面對李欽的沉默,商秀珣最終忍不下去了,直接開口催促。
“等下我就去!現在我還在修行,你不要打擾我好麼?”李欽冷漠的說道。
對於自己干擾自己晨修的人,李欽一般是不給他們好臉色的。這也是一種起牀火了吧。
“你!”商秀珣火大的吭了一聲,重重的跺了跺腳,終究沒有離去。
她在兩人的身邊靜靜的看着。她注意到李欽那輕柔而舒緩的動作,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莫名意味。雖然她看得不是很懂,但還是明白李欽所展現出來的強大。
“也許只有這樣強大才能治得好那老頭的傷?”商秀珣想着,心中對李欽更看稿了一線。
等李欽修煉結束,用過早餐,李欽便帶着徐子陵和寇仲來到了商秀珣爲自己準備的靜室之中,魯妙子已經在那邊靜坐了,八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也被浸泡了水的牛筋捆綁着,押在了一邊——一切都按照李欽的吩咐準備得妥當了。
“很好!”李欽滿意的點頭,旋即吩咐魯妙子解開身上的衣裳,渾身赤裸的盤腿坐下。
他讓徐子陵和寇仲一前一後的盤坐於魯妙子的身前後背,用一隻手抵住魯妙子的心口。
“將你們的真氣經由魯大師的胸口循環起來,進而護住魯大師的心脈。我會把魯大師身上的真氣都引走,則是魯大師的身體會衰弱到一個可怕的境地。如果你們沒有護持妥當,魯大師很有可能會受傷,那可就糟糕透頂了。”李欽認真的告誡徐子陵和寇仲,讓他們明白自己所作所爲的重要性。
“我們明白!”徐子陵、寇仲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能夠堅持下去。
李欽開始了。
他凝神運氣,將自身真氣運與自己的指尖,在其上透出淡淡的黃芒。黃芒如針,充滿了鋒銳的感覺。
李欽展開身法,運指如飛。只聽噗噗的聲音不斷在靜室裡響起,旋即便看見魯妙子身上的各大要穴隱隱透出明黃色的光澤。
魯妙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滲出,他臉上淡淡的扭曲無言的說明了他眼下的難受。
治傷並不是那麼舒服的,尤其在李欽眼下運用有了金屬性真氣的時候。
鋒銳、具有破壞力,這是金屬性真氣的特點。也正是因爲如此李欽一出手就是以金屬性真氣的強大切斷了魯妙子身上各個部位的聯繫。
這一下,魯妙子對自己身體完全失去了掌控,他唯一能夠感覺到存在的便是自己自己腦袋和身軀。
“首先是左手!”李欽說着,伸手一招,掌心之中,一股吸力發出,便見丈許之外的一名毫無反抗之力的大漢給拿了過來。
李欽一手搭住魯妙子的手腕脈門,一手按住那名兇惡大漢的頂門,開始了吸納與灌輸。
他以金行真氣開路,以水行真氣驅趕,以木行真氣纏繞,以火行真氣包裹,以土行真氣承載——依舊以一輪相生的五行真氣法門將魯妙子左手經脈之間潛伏的天魔真氣皆盡驅逐,將之轉移到了那名兇惡大漢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