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算是明白了,原來陛下他就是鐵了心要“創造”歷史。不過歷史本來就是由勝利者書寫,我們能夠看到自己必然勝利,所以爲了讓以後名正言順,似乎從現在開始有必要“創造歷史”?
朝臣們漸漸醒悟過來,不出他們所料,黃超頗有興趣地開始創造歷史,師妃暄代表佛門獻上了一尊青銅鼎,這鼎十分古舊,經過各路專家鑑定,它是商朝時期的國事用品:不出所料,青銅鼎上刻着大商朝的領土,那真是北到北海、南到南海、東到東海、西到……怎麼向西一直到了另一邊的大海,這是西海?
商朝會盟時各路諸侯來自大陸各地,現在出土的青銅鼎,證明了當時的領土,竟然是整座大陸?
“商朝的國之重器出土,同樣代表了大唐奉天承運,有着強大的正統性,它必然要恢復大商的領土……”在其他地方,同期文物只是破罐子之類的東西,黃超指着這青銅鼎,就說“自古以來”,似乎也沒有人能反駁。
道門不甘落後,比如樓觀派跟李閥一直關係極好,當年還“算命”算出李世民能濟世安民,纔給了他這個名字。這麼鐵的關係,不能不讓道門也出一把風頭,於是小道士袁天罡跳了出來,委託李秀寧獻上了河圖洛書!據說這是黃河浮出一座巨大的龜甲,上面刻畫着大地的平面圖像,以一個橢圓形,均勻地分佈在龜甲上,而龜甲的紋路,恰好形成主要的經緯度。
在這座世界地圖周圍,還刻畫着星辰運行的圖案,黃超都要佩服他們的創新意識,拿着這龜甲,以後爭奪臨近星系都有了“自古以來”的正義。
當然,此時的技術還不能做得那麼假,黃超這裡負責代工,兩邊經過商議,他會讓底下勢力拿出一個符合他們身份的“祥瑞”出來。各種東西,都是兩邊商議方案,然後黃超做好了送給他們……
“祥瑞”的風潮繼續發酵,顯然底下人明白了黃超的喜好。爲了投其所好,地方上挖出來各種古物,大家羣策羣力,根據佛門道門的“大綱”,“挖到”了一系列的文物,讓上古時代的歷史漸漸完整。
以黃河長江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擴展,到處都是華國古代的領土,而之所以現在不是,只是因爲時間推移戰亂極多,各地權貴“叛逆作亂”,而中央王朝也無法再統一天下。但是從法理上講,這地方中央王朝有權征討……自古以來就是大唐領土,現在那裡的人類,或者是叛逆,或者是被矇蔽的無辜者,或者乾脆是“異人”。反正大唐歷史上就是這樣,而這些地方根本沒有歷史,它不能證僞大唐的主權。
“衆卿家,要統一天下還任重道遠啊。”黃超意味深長地說。連最無畏的武將,都感到無語,按照古代的疆土來統一,看來打一輩子仗都不能實現目標。
然而還是要先同意隋朝本來的疆土,李孝恭已經出征蜀地,秦瓊、尉遲敬德組成門神組合,帶了一衆猛將謀士去攻略東北,爲“掃平遼東逆賊”做準備。石之軒則再次去西域活動,先攪亂吐谷渾、鐵勒等大勢力,然後再以三寸不爛之舌,掀起西域諸國的混戰,讓他們自己向“大唐祖國”來求救。
李淵和單美仙喜結連理,大唐快速接受了東溟派的勢力,一部分人被黃超的學堂改造,實在爛泥扶不上牆的人,就由他自生自滅,比如東溟派小心眼的尚明,因爲不服黃超,到處抱怨煽動對抗,他以爲自己實在維護東溟派的根基,但實際上不過是跳樑小醜。他出於羨慕嫉妒恨來阻礙黃超的政策,最後的下場就是被送到黃超的老家挖煤。
李淵回到長安,也住進了宮殿中,他此時很有活力,但是朝中大權都在黃超手中,他也只能每天喂鳥澆花,過上“退休”的生活。李淵叫來黃超,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從你這裡學到了新詞,覺得形容你非常貼切,那就是坑爹啊!”
“東溟派這件事,李元吉絕對不敢發表意見,從頭到尾都是你的主意吧。與東溟派合作是不錯,你怎麼能把老爹我賣了?天下人怎麼看我?李閥家主去和親?我名聲一塌糊塗,難道你就有好處!”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再說你和單夫人兩情相悅,在一起也很好啊。”黃超滿不在乎地說道,皇家一點八卦趣聞,又不是什麼醜聞,即使讓人議論議論對他本人也沒什麼損失。《治世恆言》在不斷擴展,他忠誠的臣民以指數爆炸的形式在擴增,那些心中對他虔誠忠實的人,根本不會在乎這一點傳聞。
雖然這種強烈的忠誠,最根本的原因是互相“感染”的精神影響,但是黃超也沒有用邪法,他切實地改善了百姓的生活,聽他領導的人擁有了追求更好生活的可能。他也沒有收取更多的代價,比如把人獻祭或者吞噬靈魂,對方因爲“濟世安民”的旗號而走上認同,黃超也確實沒有騙人。
李淵在黃超面前發發牢騷,也只能如此而已,偌大長安城,已經被黃超清洗數次,阻礙他意志的人都已經用各種手段處理,哪怕李淵想用“太上皇”的身份來打擂臺,都不可能找到同盟者。黃超的朝廷無比高效,每個人都在做着職責規定的事情,一切有條不紊,彷彿一臺精確的機器,而黃超跟所有人都有着感應,他甚至感受到一個名爲“朝廷”的抽象生物正在活動。
“知足吧,我這也叫坑爹?馬上讓你知道真正的坑爹。”黃超灑然地說道。李淵對此表示懷疑:“天下還有比你更坑爹的兒子?”
當然有,而且還有兩個。這是大唐佔據中國北方,南方則被好基友徐子陵寇仲割據,這兩兄弟經歷了人生起伏,在這時與親人團聚,也獲得了當年做小偷時不敢想象的權勢富貴。
宇文化及心氣大失,宇文家被李元吉打得瀕臨滅亡,他收攏的殘兵敗將,最後都交給了徐子陵;杜伏威武功不敵寇仲,各種見識也不及這個經過黃超教育的兒子,寇仲自帶領導魅力,很快就獲得了江淮軍的大權:像輔公佑這種醬油,在武功超凡心思敏銳的寇仲面前,根本翻不起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