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寒日嘶胡馬!”蔡文姬手中九絃琴再次響起剛纔萬馬奔騰震響,楚成擡眼望去,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陰雲黑壓壓的直逼草原而來,周圍的青青草地上涌現出了迷茫的氣霧,好像海市蜃樓一般如夢如幻,在這霧氣藏中戰馬的嘶鳴聲清晰入耳。
“大哥!有追兵嗎?”坐在車廂中的周蓓茜首先坐不住了,急忙詢問外面的楚成。
“噓!”楚成伸出一根手指。
“萬里雲山歸路遐!”瞬間整個馬車周圍雲霧繚繞,如同進入了蓬萊仙境一般,這些急速流轉的雲霧將四周圍堵的嚴嚴實實,楚成清晰的感覺到這道雲霧中所蘊含的巨大氣流,這很明顯是一道保護的屏障,看來即便是沒有了解到九絃琴的真諦,憑藉高深的琴藝,蔡文姬還是將九絃琴的力量發揮出來了。
沒等楚成看清楚周圍環境的變化,蔡文姬的琴聲再次轉變,第三句歌詞也唱出來了,“矇頭霜霰冬和夏!”蔡文姬幻音剛落,這些平地而起的雲霧再次發生了扭轉,無數的寒霜在遍佈在青青的草地上,就在此刻,那些迷茫的雲霧也變成了殺人的工具,雲霧消失在周圍,繼而出現的是一粒粒小小的霰粒,在狂風的助推下,橫掃了周圍的一切,一隻毫不知情的鼠兔從土洞中鑽出來,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不解,然而就在它冒出洞口的一瞬間,霰粒已經無數次的擊穿了他虛弱的身體,一堆肉泥新鮮出爐了。
楚成張大了嘴巴看着這個弱不經風的蔡文姬所發出的強大力量,就在這時,空氣中的霰粒終於消散了,持續了不足十幾秒的時間,卻將周圍的一切聖靈都消滅的一乾二淨,剛剛以爲這輪的攻擊已經結束了,沒有想到,在琴聲繞樑的一瞬間,這些霰粒變成了一片片潔白的雪花,這些雪片在強勁的寒風中立即變成了一把把鋒利尖刀,再次將地面上的一切席捲一空,無數的草葉在風雪中被絞成了碎屑,露出了光禿禿的黃色地面,甚至連草根消除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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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再次響起重重的琴聲,充滿這悲慼的唱詞充斥着蒼穹,似乎述說着對蒼天的不滿,“滿目牛羊風捲沙!”
眼前景色再次變幻,輕盈的雲霧和瘋狂的雪花都不見了,只有一頭頭的健壯的牛羊奔馳在充斥着黃色景象的地面上,無數的旋風在牛羊羣中升起,夾雜着似從雲端降下的隆隆聲響,滿目瘡痍盡顯眼底,旋風夾裹着地面上的沙土肆虐着周圍的一切,楚成眼前漆黑一片,如同黑夜降臨一般,整個天際被這沙塵包裹着,強大的力量充斥着四面八方,這是蒼天的力量不可阻擋,好在這旋風只在馬車周圍掀起狂濤巨浪,即便如此,無論是這些身經百戰的戰馬還是極度鎮定的楚成都感到了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
馬車外的景象同樣讓周蓓茜感到了萬分的震驚,雖然夏天已經向兩人演示了九絃琴的強大威力,不過誰沒有想到這九絃琴在悲憤的蔡文姬手中竟然發出瞭如此強大的威力。
周蓓茜看着仍舊沉寂在九絃琴中的蔡文姬,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不要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不可預知,就是蔡文姬也有可能深陷九絃琴所營造的世界當中不可自拔,這可不是兩人所看到的。
“昭姬!”從周圍的變化可以看出來,這個蔡文姬的琴藝已經超越了九尾狐夏天,最起碼在第一次拿到這張九絃琴的時候,蔡文姬已經十多年沒有摸琴了,而且這樣一件道具,蔡文姬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能夠釋放出九絃琴的威力,看來她的確就是楚成所要找的技能傳授者,就看接下來怎麼運作這件事情了。
“啊!”經過周蓓茜的提醒,蔡文姬終於從悲傷的情感中回過神來,停下了手中的琴絃,楚成四眼望去,原本翠綠的草原已經變成了焦黃的荒漠,周圍死寂一片沒有任何的生物生存,剛纔四句琴聲已經徹底的這一片地區變成了死地。
“昭姬琴藝果然不凡啊!”蔡文姬從自己營造的氛圍中回過神來,透過掀開的車簾,外面的異常環境立即驚呆了她。
“思遠,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寸步未動!”
“可是我們停歇的時候,這四周明明是青草碧綠啊,爲何辦成了黃沙遍地呢?”蔡文姬吃驚的問道。
“這就是剛纔昭姬的功勞了,您出來一見便知!”
蔡文姬立即起身小心的出了馬車,擡頭望去,在馬車周圍,數十丈內青草全無,黃沙遍地,地面上浮土厚厚的覆蓋了一層,好像被萬馬奔騰踐踏過一般的情景,看不到任何一點兒的青草模樣,只有馬車周圍方圓一丈之內仍然存有碧綠的青草。
“這是如何造成的?”蔡文姬問道。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已經探知了蔡文姬的琴藝之後,楚成終於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就看接下來的自己的悟性了,能不能徹底的將九絃琴的融入自己的心靈當中,這也是夏天所交代的最高境界,很顯然蔡文姬已經超越了這個境界,達到了人琴合一,忘無的地步了,所以才能在不知情的情況的下將九絃琴的威力釋放出來而不傷及自己。
“昭姬剛纔所撫的古琴非同一般,不是尋常之物,更不是向蔡邕先生所制焦尾琴一般!”楚成講到。
“哦?”蔡文姬雖然感覺到這張古琴有些異樣,不過並沒有往別處想,只是認爲這是材料所致,楚成一講,她才意識到手中古琴的不同尋常。“思遠可否講解一二!”
“此琴乃是我的一位長者所制,依舊的伏羲古法,以五行相生之理設下五根琴絃,這五根琴絃分有水金火木土之別,另外再加文武雙弦,這也是普通的古琴所制,然而這九絃琴上多出的兩根先,比較特殊,一根那是水火弦,此弦用的是一種奇特的韌筋所制,水貨並存,而那根最後的琴絃則是上古遺留之物!”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剛纔彈奏之時覺得,這琴絃之中生生不息,欲罷不能。既然琴絃如此講究,那麼這琴身必定不是俗品了?”
“昭姬所言極是,這琴身乃是一種奇特的材質,天生靈物睡火蓮,這種東西世間極爲難得,思遠福緣深厚幸得其中一支,被長者拿去製成此琴,睡火蓮具有清神化瘀,身心健備的功效,無論如何疲倦只要拂動此琴,立即清神氣爽!”
“的確如此,剛纔因爲離開王庭,不捨王兒的緣故,故而心情煩悶,可是現在覺得心神寧靜,的確是一張上等極品啊!思遠福源廣澤,得此琴終身不悔啊!”
“思遠也覺得是這樣,本來思遠欲將此琴贈與昭姬,無奈此乃長者所制,不能輕易離身,這也是此琴一憾啊!”
“思遠不可如此,蔡琰能夠彈奏此琴,已經是此生的福澤了,豈敢奢望獨佔珍寶!”
“既然如此,思遠有一事還請昭姬答應!”
“何事需要蔡琰?儘管說來,蔡琰必定竭盡全力輔助!”
“自從得此琴之後,楚成感到自己才疏學淺,不敢輕易的拂動此琴,故而想請琴藝大家教授,所以一直未曾彈奏,今日見到昭姬,楚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昭姬教授楚成琴藝,以不枉此琴!”
“這個?”蔡文姬看着楚成,然後又看看手中的九絃琴,“蔡琰才疏學淺,豈敢充當誤人子弟之職!”
“昭姬言過不實,想這當今世上,除了昭姬還有誰敢說能夠教授此琴呢?”
“天下之大,異能者無奇不有,既然你如此看得起蔡琰,那我們就共同探討一番,等到有琴藝奇人在出的時候,思遠再去也不遲!”
“此意甚好!只是楚成愚鈍,還請昭姬費心!”蔡文姬點點頭,楚成和周蓓茜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個拜師的任務終於算是完成了,就看蔡文姬教授什麼技藝了,這可是關係到九絃琴將來的作戰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