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僵持了許久。漸漸的,習昊心中也有了些不耐,原本是打算糾纏一番就抽身而退的他,此時也被激起了些少年心性,幾次都想用出那種威力絕大的印決,可是都是在虛影還在蓄勢的時候,就被打斷,這不禁讓習昊懊惱不已。
不停的向那六長老攻擊,習昊腦海中不斷的盤旋。
“怎麼才能控制那種威力的法決速度加快點?怎麼才能控制……”“控制?”突然,習昊腦海中靈光一閃。儂依曼的話在腦海中響起“記住,元神之力又叫控制之力。”
想到此處,習昊腦海中又浮現出另一個畫面,想起了上次他燃燒元神和軀體時,那種似乎可以控制周圍一切的感覺。
習昊這一愣神,險些被六長老的法寶實實的大打中頭部,還好得他反應迅速,回過神來,感覺有異,立即將頭一偏,避過了頭部要害,可是那法寶還是重重的擊在了習昊肩上。
“嘭~~~”習昊立即被打得凌空飛起,一口鮮血噴出。
“習昊~~~”旁邊的牟依嘎立即一聲驚呼。一失神,險些被三長老的法寶突破了蠱蟲的防禦。嚇得她急忙強收心神,可還是焦急的往習昊看去。
習昊一掉了地面,立即一抹嘴角的鮮血,對着牟依嘎輕輕一笑,說:“我沒事,放心,他死定了。”
牟依嘎默默的看了習昊一眼,堅定的點了點頭,即便不再管習昊,專心應付其面前的敵人來。
那六長老卻是一聲冷哼。“黃口小兒,生死對敵還敢分神,如今你已經受傷,還敢說大話,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習昊卻是冷冷的一笑,並不說話,深吸一口氣,強忍肩膀的劇痛,一個手印打出。
六長老嘴上雖然說得輕鬆,但是對習昊的攻擊還是不敢大意,見虛影襲來,法寶立即一飛轉,迎了上去。
可是突然間,他卻心生警兆,覺得有些不對,但是那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只是轉瞬之間,法寶就要和那虛影接觸到一起了,他這才明白過來那裡不對。
雖然習昊這次打出的手印和前面一樣,沒有進過任何的蓄勢,六長老在自己的法寶和那虛影快要接觸到一起的那一刻,卻感覺到這次的四相虛影似乎與周圍千丈範圍的木、水、火、土四屬性靈氣是一體的,感覺自己要對抗的不是習昊的一個印決,而周圍千丈範圍的整個天地。自己寄託於法寶之上的那一絲元神,也不由自主的戰慄,連帶他本人也跟着恐懼起來。
須尼之間,六長老還沒來得及動作,法寶已經和虛影撞到了一起。不過這次相撞,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法寶和虛影相撞之處,剎那間陷入一種絕對安靜的狀態,過得數息,一股無形的氣波才急速輻散開來。地上立即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
六長老的紅色法寶發戰慄着,搖晃了一下,光華盡失,瞬間化作了粉末,其本人也口吐一口鮮血,身上衣衫瞬間化作縷縷碎片飄落,被打得凌空飛起老遠,良久才重重的跌落地面。
一旁戰鬥中的牟依嘎和三長老錢多金,見到這一幕,不禁張大了嘴,同時的收手,大長老也是一愣神,幾乎被靈鬼趁虛而入,嚇得急忙收攝醒神,全神應付。
習昊看見自己一擊造成的情況,卻是皺着眉頭,喃喃的說:“怎麼威力小了這麼多?”他聲音雖小,可是卻清晰的傳入了衆人耳中。牟依嘎和另外兩位長老不禁有種吐血的衝動。
大長老心神一蕩,幾乎被靈鬼所趁,還好他反應迅速,立即凝神應付面前的靈鬼,看到失神的三長老,他立即大喝一聲“三長老”
牟依嘎和三長老立即回國神來開始了對戰,不再理會一旁呆立的習昊。
遠處的那些血欲宗壇主,見習昊呆在那裡,本想上前,可一想到剛纔習昊就是這麼呆呆的站着,隨後以回過神來,一招就將六長老打得生死不知,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過神來,萬一自己上前的時候他回過神來,隨手給自己那麼一下,自己的小命必然玩完。
是以習昊呆呆的站在那裡,血欲宗的一干壇主卻是你看我、我看你,不敢上前只得由着他在那裡發呆。
良久,習昊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是了,這次我是以本身元力爲引,元神之力控制周圍的靈氣附着於印決之上,我元神之力尚弱,控制的範圍也不大,前幾次,我是以本身元力爲引,吸附周圍的靈氣,並且進過蓄勢,周圍靈氣流動,吸附的靈氣當然多些,威力也要大些。”說完他還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感嘆自己的元神還不夠強。
回過神來的習昊向周圍看了看,見牟依嘎和三長老錢多金還在纏戰,當下也邁開步子向着二人走去。
錢多金看到習昊向自己這邊走來,心中立即打鼓,剛纔習昊愣了一會,就發出了那樣威力的一個印決,此時他又思考了那久,應該是是想通了其中一些關鍵所在,此番靠近,那自己……
一旁的大長老看到三長老錢多金表情變化,立即猜到其心中是畏懼了,立即大喊到:“那小子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他那種威力強大的法決,不是隻能施展一次嗎?他現在已經受傷,只是個空殼子而已,趕快拿下那丫頭,兩人必逃不出我們之手。”
錢多金一聽,立即想起習昊那日,在鵠鳴山使用那種恐怖的法決後,昏迷不醒的事情,當下立即膽氣大壯。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上次習昊使用哪種法決的時候,是先經過長時間蓄勢,並且後來還不能控制法決所產生的**虛影,而這次……
習昊聽得大長老的話,卻是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牟依嘎和三長老的戰鬥,覺得牟依嘎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大礙,這樣的實戰,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鍛鍊。當下也不管二人,邁步向着大長老走去。
並且隨手一招,將正在和大長老糾纏的靈鬼收回。
靈鬼被習昊收回,那血欲宗大長老卻是猛然一愣,轉眼看到習昊鎮定的樣子,心中不由疑惑,暗自想到:“難道他已經悟透那種法決的關竅所在,不需要蓄勢,也不再是隻能使用一次。”
想到鵠鳴山上那駭人的一幕,大長老心中打鼓,聽着習昊撲通撲通的腳步聲,感覺好像習昊行進的每一步,都是重重的踏在自己的心口一樣,自己的心臟也隨着習昊的腳步聲而跳動。
不過他也是久經場面,猛吸一口氣,強自收攝心神,冷靜的看着迎面走來的習昊。
習昊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着那大長老。“你血欲宗幾次三番的找我麻煩,態度蠻橫,並且還想搶奪我天風門的旻天太乙決。”說到此處他略略的停了一下,想了一想,才繼續說到:“那西門半堂攻擊鵠鳴山的行爲,你們事前也是知道的吧,只是後來迫於形勢才犧牲掉他的?”
那大長老此時卻是蕭然的一嘆,“我血欲宗落到今日地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西門半堂的事情,我們事先是知道的,不過你也別得意,想對付你習昊的人太多了,你雖然修爲不弱,可是可能連那些人一根手指頭都擋不住,你以爲那些名門大宗是真心待你嗎?”
說罷,他竟然仰天大笑起來。過得一會,才狠厲的叫囂到:“我血欲宗能有今日,說起來還是拜你所賜,不過就算我血欲宗滅了,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等着那些人來對付你吧。”
習昊卻是一皺眉頭,心生警惕。可他對於大長老認爲血欲宗的衰敗是自己促成的想法卻是心中厭惡。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習昊未曾想到,這大長老今時今日都還未曾想過,血欲宗能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
習昊當下憎惡的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唉,沒想到現在你都還執迷不悟,算了,就先用你的命來償還祭奠我天風門死去的弟子和玄明師祖吧。”
說完,立即一個手印打出,一旁的血欲宗大長老看着空中的虛影,眼中卻露出疑惑之色,看這虛影的威勢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當下也就肯定了習昊只是虛張聲勢的想法,立即鄙夷的看了習昊一眼,一道紅色光華迎着虛影而去。
法寶和虛影接觸前的那一刻,大長老也如六長老那般,感覺到了不對,他的修爲畢竟要高過那六長老一籌,一感覺不對,立即想收回法寶,避開那虛影的攻擊。可心念才一動,他才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和打出的法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束縛住,根本無法移動分毫,看着空中巨大的虛影,一種無邊的恐懼立時在他心頭升起。
轉眼之間,法寶就已經和虛影撞到了一起。
沒有任何懸念,和那六長老的情況一樣,大長老打出的光華盡失,瞬間化成了粉末,可是不同的是因爲習昊心中對他的厭惡,所以這一擊盡了全力,他人卻不只是身上的衣服化作了碎片,而是整個人都化成了碎片,元嬰也被瞬間滅去,煙消雲散。
解決掉了那大長老,習昊慢慢的走到牟依嘎二人交戰的地方,二人見其來到,也不約而同的同時住了手。
習昊看了三長老錢多金一眼,淡淡的說:“你回去給你們宗主北野斷嶽帶句話,就說血債還需血來償,我不想殃及血欲宗的一些低級弟子,請他解散血欲宗吧,不然,如果你血欲宗三位太上長老的修爲都和我見過的那位相當的話,就等着我找上血欲宗吧。”
錢多金此時臉上卻是一片慘白,愣在那裡半天不說話。
牟依嘎卻是一聲冷哼,眼睛一瞪,“還不快走。”
錢多金這時纔回過神來,如蒙大赦,倉皇的逃去。不過剛起身卻被習昊叫住。“那六長老,也還未死,你把它帶回去吧。”
血欲宗的人走後,牟依嘎立即一聲歡呼。“哇,你好厲害哦。”說着還恨恨的握了握拳頭,眼中閃出興奮的光芒。“以前老是被血欲宗的人追,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去追他們報仇了。”
看着牟依嘎一臉興奮的樣子,習昊沒有說話,只是疼愛的摸了摸她的頭。想到那大長老的話,還有那什麼“五蘊天祭”,梵天十二神以及宗天行口中的那覡神的心願,習昊心中也是一陣迷茫,呆呆的看着錢多金一行人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