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習昊沉浸在那種空明狀態中而不自知,其身上一層紅色霧氣慢慢流轉,身體之中一絲奇妙的氣息也緩緩的遊走於全身各處,儲物袋中同時也閃過一絲紅光和一道紫霞。
不過這一切,空明狀態的習昊卻是一無所知。
良久,習昊纔回過神來,感覺身體之中,似乎發生了某種微妙的的變化,可究竟是什麼,他卻是也說不清楚,探查了半晌,也未看出究竟有何異樣,他不由微微搖了搖頭,不再理會。
忽然,習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城門口,兩道人影出現在其眼中。
“夢姑娘、剎天兄,我在城中飄香樓二樓,還請前來一晤。”剎天、夢依藍剛進城,耳邊立即傳來一絲細弱遊絲的聲音。
兩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對視一眼,隨便攔住一個路人向其詢問飄香樓所在。
被攔路人是一年輕公子,猛見夢依藍這樣一個美如天仙的女子出現在自己面前,先是面色一喜,隨即看到剎天那魁梧的身材、身上猙獰的黑色紋路、身上繚繞的灰色霧氣,以及那灰濛濛帶着絲絲幽光的眼睛,不由心中一咯噔,恐懼的伸出一手,顫巍巍的指了指一個方向。“飄香樓就在那邊。”
見那青年用彷彿如見鬼魅的眼光看着剎天,夢依藍不由娥眉微顰,就待發作,剎天卻急於見習昊,急急將夢依藍拉住。“我們快走吧,郝兄還等着我們呢。”
夢依藍恨恨的看了那青年一眼,這才和剎天擡步向着飄香樓走去。
一到店門口,店小二遠遠的看見兩人來到,立即熱情的前來相迎,可近了,看清剎天的面容,不由臉上的笑容一滯,有些恐懼的站在那裡,期期的不知說什麼好。
“你忙去吧,我們不用你招呼。”剎天看到那店小二的神情,知道他是因爲自己外貌的原因,一路行來,這樣的事情他已經見了很多,夢依藍也發脾氣,懲戒了不少人,此刻他急於見習昊,生怕夢依藍在這裡鬧出些事情來,急忙對着店小二一揮手,然後拉着夢依藍向着二樓走去。
那店小二見兩人離去,也不敢阻止,只得呆呆的站立在那裡,大堂中的掌櫃見二人上樓,連忙向小二急使眼色,店小二卻是臉色一苦,畏懼的看了剎天的背影一眼,無奈的衝掌櫃搖了搖頭。
夢依藍兩人上得二樓,元神一展,當即發現了習昊存身所在,立即擡步向着他所在的包廂走去。
“剎天兄、夢姑娘你們來了?”習昊對兩人一拱手,然後也是微微一愣。起初二人出現在城門,由於距離較遠,他也用元神查探,故未看清剎天的容貌,此時見剎天外貌比起一個月前天翻地覆的變化,也是不由一呆。
“剎天兄這一個月來,修爲猛進,可喜可賀啊,不過這煉體之術平常修煉已是傷神,剎天兄可還要謹慎爲好啊。”等夢依藍兩人坐定,習昊仔細的打量了剎天一番,發現其修爲以及晉升到了混元后期,心中不由大駭,故先是出言恭喜,隨後又說出自己的擔心。
剎天心中一動。道:“郝兄不用擔心,剎天無礙的。”
對於習昊真誠的話語,夢依藍也是心有所感,不過隨後臉上又露出得意之色。道:“郝先生但請放心,這次我們從天羅國出來之後,遇到了我師父他老人家,由他親自出手,幫助剎天將那兩條冥河玄蛇的血液和內丹完全吸收,對其身體卻是無害的,唯一有點麻煩的卻是造成了他現在周身灰氣繚繞,眼睛也是灰幽幽的,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消失。”
聽說是夢依藍的師父親自出手,習昊也安心了許多。道:“既然是前輩親自出手,想來對剎天是隻有益處,卻絕無害處了,那我就在此恭喜剎天兄了。”
剎天臉上也浮現出欣喜之色,對着習昊抱了抱拳。“謝謝。”
夢依藍卻是眼珠一轉,道:“郝先生,我師父對先生你也是頗感好奇,想和先生暢談一番,不知先生可否願意。”
夢依藍的師父神秘異常,習昊對其也是感到十分好奇,不過他卻有些拿不準對方對自己就究竟是好意還是歹念,聽說對方想見自己,其心中卻是不由嘀咕,不過他臉上卻是未露出絲毫變化,當下道:“前輩是當世高人,郝某也極望能與前輩暢談一番,以增見識,不知前輩何時有空,郝某自當親自前往拜見。”
夢依藍臉上露出些蕭然之色。“唉~~~師父他老人家,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老說很忙,其說話神情之中還多露擔憂之色。短時間卻是無法和先生會晤了。”說着,她又有些幽怨的抱怨道:“我就想不通,憑師父的修爲和他那十一位友人,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情可讓他們擔心的,連叫他幫忙找些厲害的靈獸血液和內丹,他都說沒時間。”
聽到夢依藍的抱怨,習昊心中不由暗自嘆了口氣,當下修行界的種種詭異現象,又豈是任何人可以輕視的。心中雖然如此作想,可他臉上卻是一副好像很失望的樣子。道:“如此真是可惜,不過好在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拜見他老人家。”
“對了,郝先生,你知道這一路行來我們還聽到了些什麼嗎?”夢依藍話題一轉,神秘兮兮的向習昊問到。
習昊一愣,看了一眼夢依藍的臉色,隨後一皺眉頭,心中一動。道:“莫非是關於之劍的事情?”
夢依藍一愣,詫異的看着他。“先生如何得知?先生也聽說了?”
習昊微微一搖頭,“我想這天下之大,能入姑娘法眼的人和事卻是不多,而你們聽說的消息能讓姑娘如此在意,想來應該是不凡才對,故此郝某也是貿然一猜,其中詳情卻並不知道,還請姑娘解惑。”其實,他之所以會猜是之劍的事情,主要原因還是他自己對上次之劍的歸屬有些疑問,疑惑那些暗中放出消息之人爲何沒有出手。
“哦,原來如此”夢依藍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隨後開口將近日聽到的消息一一說出。
原來那之劍被流雲閣之人從心欲塵殿出去之後,卻合同流雲閣那些取劍之人一起神秘消失,各大宗門均是懷疑流雲閣暗自將之劍和那些人藏了起來,以避開衆門派的騷擾。
流雲閣卻堅持聲稱之劍被人奪走,可卻說不出奪走之劍的究竟是何等人。一時之間,各大宗門除了繼續對流雲閣查探之外,彼此之間也相互猜疑起來,現在的修行界卻是因爲之劍而一片譁然,亂糟糟的。
聽完之後,習昊皺着眉頭,沉思了一陣,心中暗自嘆了口氣,猜測之劍應該又是被那暗中之人得手。也不由對那些暗中行事的人多了幾分顧慮。想了良久,他才默然的搖了搖頭。道:“這些事情,現在我們也無法查證,相反現在修行界紛亂的局面對我們卻是有利,不過前提條件卻是我們必需取得血欲宗,有個合情合理的身份。”
夢依藍微微點了點頭。“不錯,那現在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奪取血欲宗了,好在魔道之人強者爲尊,先生又修煉的是血欲宗的**,奪取血欲宗也是合情合理。”
說完之後,她又看了一眼旁邊愁眉深鎖的剎天一眼,道:“不過奪取血欲宗之事也不忙在一時半會,今天來到了這酒樓,我們當然是要痛飲一番,上次那些俗世的酒水卻是無法讓我們痛快,這次我求了師父好久,才求來幾壇他們常喝的忘憂釀,這酒可是連師父他們也經常喝醉的哦。”
說着還取出一個玉壇在習昊兩人面前得意的一晃,然後拍開泥封,爲兩人和自己各自倒上一杯。
泥封拍開那一刻,一股醇香立即飄蕩而出,習昊、剎天立即覺得心神一蕩。整個酒樓之中也瀰漫着濃郁的酒香,不少好酒之人也紛紛聞香尋來,可自包廂門縫之中看到剎天那副尊榮,卻是不由期期然的止住了腳步。酒樓掌櫃此時也才明白幾人應該是了不得的高人,額頭上不由滲出一絲冷汗,慶幸剛纔沒對幾人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包廂之中,剎天舉起酒杯。“原本以爲我剎天此生,應該是再無光彩,沒想到我還能在有生之年遇到郝兄和依藍,在這裡我敬兩位一杯。”
聽剎天如此一說,習昊立即微微一笑,瞥了其旁邊的夢依藍一眼。道:“我郝念牟能遇剎天兄這樣的誠朋良友,自然也想和剎天兄浮一大白,可這第一杯忘憂釀,郝某卻不敢先喝,剎天兄應該先喝夢姑娘滿飲此杯纔對。”說着,還頗有意味的對兩人看了一眼。
夢依藍臉上立即一紅,“先生……”
剎天臉上也顯出些尷尬,面向夢依藍拿起酒杯,“依藍……”可剛一叫出一個名字,卻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夢依藍臉上一喜,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直接將面前之酒一飲而盡。
剎天見狀,也是將杯中之酒倒入口中,看向夢依藍的眼神卻有了些些許迷濛。
“呆子。”夢依藍見剎天此等作態,甜蜜的微嗔了一聲。將兩人酒杯填滿,拿起酒杯。道:“郝先生,依藍與剎天能遇先生也是我等之幸事,今日我們三人就一醉方休,然後就憑酒執劍,蕩平血欲宗,明朝我們三人在仗劍逍遙天下,快意恩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