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習昊如此一問,楊凡一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仔細的打量了他一陣纔開口說到:“怎麼,小友難道不知地仙之劫?”
習昊一臉的茫然,搖了搖頭,道:“小子見識淺薄還請前輩指教。”
看習昊神情不似作僞,楊凡一不由皺起了眉頭,沉吟了一下,才面帶微笑的說到:“是的了,看來小友的師門長輩應該是見小友資質難得,只想小友專心修煉,故此沒告訴你其他的一些事情。”
說到此處,他又拿起面前的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才摸了摸顎下鬍鬚。道:“其實這地仙之劫、天魔之劫、羅漢之劫只是修行界的一個常識,一般師門長輩在弟子到了合體境界以後都會告訴他的。”
聽到楊凡一如此一說,習昊不由苦笑了一下,暗想自己師門長輩修爲最高的也不過元嬰後期而已,估計這地仙之劫連他們也是不知道的吧,又如何告訴自己。”
想到此處,其心中不由想起原本爲第一修行門派的天風門如今卻落敗至此,臉上也露出了唏噓之色,暗自搖了搖頭,卻並不說話,靜靜的聽楊凡一講下去。
“這地仙之劫,其實是每個修道之人進入地仙境界以前必經的一個劫難。”
“哦?進入地仙境界前還有劫難?”聽楊凡一如此一說,習昊臉上不由心中驚異,他從來還沒聽說過修行有什麼劫難的。
楊凡一微微一笑。“不錯,不過說它是劫難也有些不恰當,每一個修道之人在修煉到了合體後期頂峰之後,體內的真元已經達到了人體能承受的一個頂峰,再這樣繼續修煉下去,卻是難有進步,故此到了這時候,就需要通過特殊的方法引同屬性天地靈氣破碎本身,再以靈氣聚體,方有可能更進一步,進入地仙境界。”
“哦,原來前輩剛纔是在重塑仙體啊,那麼說前輩應該是進入地仙境界了,晚輩在這裡恭喜前輩了。”說着,習昊就舉起酒杯,對楊凡一示意了一下,然後仰頭喝下。
“呵呵……僥倖而已,僥倖而已。”剛剛度過地仙之劫的楊凡一,此時心情也大爲暢快,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並隨手往兩人酒杯之中添了些酒。
此時,習昊又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當下道:“前輩照你這種說法,這地仙之劫本質上也就是一種修煉法門,何以前輩會說它是一個劫難呢?”
“唉”楊凡一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小友卻是有所不知,這方法雖然可以幫人晉升到地仙境界,可惜卻太過艱險,稍有不慎就是一個神魂俱滅的下場啊,可以說是萬不存一,故此也就被稱作劫難,還有人認爲這是上天對修行之人的考驗,也將其稱爲天劫。”
沒想到這晉升地仙境界的方法還有如此危險,習昊臉上立即現出駭然之色。
一旁的楊凡一見習昊如此表現,卻是會錯了意,微微一笑,道:“不過小友倒是大可放心,我看小友身上雖然殺氣縱橫,可體內卻是煉體之術修煉的元力,想來要晉升也應該是過羅漢之劫,修佛之人晉升羅漢境界,雖然因爲某些原因也要過羅漢之劫,但由於煉體之術本就是練就身體,故此羅漢之劫卻是不需要重塑佛體的,危險也比地仙之劫小多了,萬一失敗也只是修爲盡毀而已,斷不會喪命,小友也無需太擔心。”
習昊一聽,臉上卻現出詫異之色。“哦?照前輩這麼說來,羅漢之劫既然要容易一些,那世人都應該去修佛去了,爲何……”
“呵呵~~~”聽習昊如此一說,楊凡一不由輕聲而笑,道:“小友,凡是有利便有弊,這煉體修行之法雖然晉升羅漢境界要容易些,但前期的修煉卻比道門艱難得多,修煉過程需要承受很大的痛苦,故此非大毅力者,卻是不會修煉佛門法決的。”
“哦,原來如此。”習昊一臉恍然,隨後又露出些羞愧之色。“是晚輩見識淺薄,倒讓前輩見笑了。”
楊凡一輕笑搖頭。“小友過謙了,我見小友年紀輕輕。修爲卻是甚高,並且**也十分特異,體內雖修元力,但外放卻是殺氣縱橫,想來也是一種了不得的**,小友師門長輩也應該是了不得的高人,不知小友可否爲我引薦一下,讓老夫也得見高人啊。”
習昊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前輩有所不知,晚輩乃是一介散修,這等**也是偶然之間得到的,並沒有什麼師門長輩。”
“哦?原來如此,那小友真的是天資聰穎了。”聽習昊說自己沒有師門長輩,楊凡一臉上不僅沒有失望之色,反而露出一絲欣喜,隨後眼中一道貪婪的精光一閃而過。
習昊心中立時一緊,小心的戒備起來,不過其心中也十分好奇,雖然自己的修行**特殊,但這老者卻是修道之人,且修爲已經到了地仙境界,斷不可能廢去修爲再重新修煉,所以這**對他應該是無用的,也不應該讓其產生貪念纔對。
心中念頭急轉,習昊卻並不說話,只是慢慢的拿起面前的酒杯,輕啜一口,等待對方發話。
“對了,小友,你的**近似佛門煉體之法,五行屬性的寶物對你卻是無用,老夫修煉的是木屬性**,對木屬性的東西相當敏感,我見你儲物袋中隱隱露出濃郁的木屬性氣息,想來小友身上應該有木屬性至寶,不如這樣,老夫用小友有用的東西和小友交換可乎?”
習昊一愣,暗想自己身上何曾有過木屬性至寶,低頭一想,這纔想起自己身上有儂依曼送於自己的青龍精血,那青龍是先天木屬性神獸,想來,其精血也應該是木屬性的,這楊凡一說的就應該是它了。
當下他略一沉吟,道:“晚輩身上確實有件木屬性的東西,不過卻並非什麼至寶,並且這件東西對在下也十分重要,還請前輩見諒了。”
見習昊不願交換,楊凡一臉上神色立時一冷,眼中射出濃重的殺機,其實也瞬間放開了來。
此時,他卻突然卻感到遠處一個強大的元神掃過此處,其心中一驚,立時收斂氣勢,展開元神向四周探去,卻找不到任何人影所在,其心中不由狐疑的看了習昊一眼,低頭想了一下,才滿臉堆笑的說到:“既然小友不願意交換,那此事也就不提了,老夫剛剛塑體成功,還需要一些時間鞏固修爲,我們就來日再聚吧。”
習昊一愣,他並沒有發現那掃視此處的元神,在楊凡一氣勢展開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連體內的詛咒之力也全力調動起來,準備用詛咒之術偷襲一下這楊凡一,換取些逃命的時間,沒想到這楊凡一卻突然偃旗息鼓,不由讓其大感詫異。
仔細的打量了對方一眼,見其神情不似作僞,習昊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當下戒備着對其一抱拳,道:“如此在下就先行別過了。”
說完之後,立即小心翼翼的飛身而起,向着遠處飛去。
“這小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看他連地仙之劫都不知道,倒真像是閉門造車修煉的,可剛纔那掃過此處的元神又是誰呢?”習昊走後,楊凡一呆呆的看着其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
過得良久,其鼻子中才發出一身冷哼。“哼,那件東西隔着儲物袋靈氣也能透袋而出,肯定不同凡響,等我將修爲穩固之後,再出去打探下這小子的來歷,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起初那人也只是碰巧路過這裡,到時候就怪不得老夫了。”說罷,他也飄身向着遠處一座山中飛去。
習昊戰戰兢兢的飛行了好長一段距離,確定那楊凡一併沒有追來,高懸的心這也才放了下來。想起楊凡一不過是一個剛剛進入地仙境界的修者,剛纔爆發的氣勢就讓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其心情不由沉重異常。
“唉~~還要多久,我纔有實力和那些地仙境界的高手一搏啊,牟依嘎,我好累,你在那邊等得不耐煩了嗎?”
降落地面,坐在一個山坡之上,任憑呼嘯的山風捲起自己的長髮衣袍,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蔚藍的天空,眼中盡是落寞與無奈。
飄香樓,泊羅城第一酒樓。
習昊此時正坐在一靠窗的桌子之前,桌上擺滿了幾道小菜,輕輕的啜了一口杯中紅黃色的酒。其不由啞然,這泊羅城第一名酒千機紅,雖然甘醇芳香,香味濃郁,可其味甚淡,在他這種喝慣了烈酒的人口中,卻是淡而無味。
微微一搖頭,放下酒杯,習昊憑欄而望,看着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羣,沿街商販的叫賣聲透耳而過,他此刻卻突然感覺到這和一些最尋常的東西似乎都離自己好遙遠,彷彿自己此刻不是腳踏大地,而是飄然於九霄之上,地面上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和自己無關,都離自己很遙遠。
一個賣燒餅的小攤旁邊,一年輕女子,輕輕的拿起一張粗布手絹,爲正在不停烤燒餅的丈夫擦了擦汗,眼中全是心疼之色。
見此一幕,習昊似乎心有所感,卻又好像什麼想法都沒有,腦中只是一片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