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笛雙手撐着地面,在小鈴兒的幫助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直接衝着雲飛白吼道:“雲飛白,你給我站住!”
雲飛白雖然皺起了眉頭,面上也有些不耐,可最終卻還是轉過身來,冷冷的看向了葉笛“怎麼?葉大人被我打了,不開心了,想要找回場子?好啊,來啊。今天我雲飛白就跟你……”
“一派胡言,不知所謂!”
說實話,葉笛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本來這幾天以來他就一直沒怎麼好好休息過,再加上他身體一直就比較文弱。剛剛雲飛白那一拳,讓他直到現在都還有些疼痛難忍。但是,這八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雖然聲音微微有些震顫,但是卻帶着一股子難以辯駁的氣勢。
“雲飛白,這就是你的行事作風嗎?”葉笛慢慢的把身體挪到了桌子旁邊,然後緩緩坐了下去“打了我,連個理由都不給?”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雲飛白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葉笛冷笑着看着雲飛白“我做了什麼?你以爲我做了什麼?雲飛白啊雲飛白,你是不是太過相信自己那雙眼睛了?很多時候,看事情剛用眼睛是不夠的知道嗎?你要用心。”
“我只看到那些白駝山莊的弟子在押送着不少百姓回去。白駝山莊始於西域,其莊主乃是歐陽鋒,江湖人稱西毒。白駝山莊上上下下有兩門奇術,一個是用蛇毒化出來的諸般毒藥,一個是控蛇之術。”雲飛白語帶嘲諷之意“我可不相信那些白駝山莊的弟子押送那些百姓,是要請他們回去做客的。”
“所以,你以爲我知道白駝山莊的這些齷齪手段,就一定跟他們有所勾結,是他們的同謀?”葉笛反問道。
“即便不是同謀,可最起碼,你有放任他們的作爲,這是不爭的事實。”雲飛白毫不畏懼的與葉笛對視着“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事實上,你一直以來的作爲也確實是在爲城中的百姓們謀福祉。但是,你如此縱容白駝山莊的人,那你和他們又有什麼分別?殺人的人有罪孽,難道明明有能力和責任阻止但卻不去阻止,反而放任那個人殺人的人,就沒有罪孽了嗎?”
“我相信,葉大人既然知道這件事,應該還是做了些什麼的。”劉長海突然開口幫葉笛說起了話“飛白你也只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這件事,很多事情不能只單單的看表面的。雖然我並不清楚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我相信葉大人。”
雲飛白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說出是葉笛叫他去發現這件事的,就聽葉笛突然說道:“劉將軍你錯了,雲飛白能發現這件事情,可並不是什麼機緣巧合。他之所以能夠發現這件事,是我讓他去的。”
劉長海愣了一下,然後皺起了眉頭,微微低下了頭。
看起來,劉長海並不想繼續說話了,但是好在葉笛本來也沒打算讓他繼續說“有什麼事,咱們一樁樁一件件的說。雲飛白,你真的以爲我什麼都沒做嗎?就你那種十二三歲少年一樣的脾性,我會不知道你?如果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我怎麼會讓你去注意這件事?”
“算是我求求你了,以後做什麼事情之前,可不可以動動腦子?”葉笛雖然本來就算到了雲飛白在回來之後會動手打自己,但是其實他心裡也存了一分希冀,如果雲飛白能夠稍稍思考一下,就能發現這當中的問題。但是很可惜,他高估了雲飛白。
雲飛白有些愕然,因爲葉笛說的的確有道理。
“實話告訴你,若不是我幾次派人找到白駝山莊的那位少莊主歐陽克,並出言威脅的話,白駝山莊的人現在不知道有多猖狂!”葉笛突然拍起了桌子,面上現出了薄怒之色。
“那你爲什麼……”雲飛白不解的問了出來。
“爲什麼不直接出兵,將白駝山莊推平?”葉笛嗤笑了起來“別傻了好嗎?我是這座城的父母官不假,可你別忘了,這座城的兵權可沒有握在我的手裡。”
這話一出,雲飛白更加不解了。他轉頭看向了劉長海,本想說只要葉笛跟劉長海稍作溝通,這件事完全易如反掌。但是當他回過頭去的時候,卻發現劉長海的手裡正在把玩着一把匕首。
“我一直都覺得,葉笛你絕對不是池中之物,早在你還是一個小小的師爺的時候,我就這樣覺得了。”劉長海拋接着匕首“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你的確是個人才,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一種。”
“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葉笛彷彿沒有看到劉長海手中的那把匕首,更沒有感受到劉長海身上那種若隱若現的殺意一樣,直接坦然說道:“很早,大概就是在你剛剛跟白駝山莊的歐陽克對接之後的第一次合作。”
雲飛白的腦袋中突然“嗡”的一聲,所有的思緒在這一瞬間全都碰撞到了一起,然後變成了一團亂麻。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儘管,葉笛和劉長海兩個人的言語已經基本還原了整個事實了。
與其說是他想不通,不如說他不敢相信。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劉長海也是一個極好的將軍。雲飛白絲毫不懷疑,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真到了這座城的危急存亡之時,只要上面一聲令下,劉長海定然會奮不顧身的用性命來捍衛這座城。
但是,現在劉長海卻突然變成了一個跟白駝山莊合作的人?
跟白駝山莊合作,還能是哪種合作?在瞭解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就算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所謂的合作指的是哪一方面了。
所以,雲飛白看着劉長海,幾度開口,卻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不過,好在劉長海也並沒有注意他,所以,雲飛白也不會覺得有多尷尬。
“不得不說,葉笛你確實很厲害。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發現了,而且還發現的那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