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士別三日

三人騎着馬,走到一處不被人注意的山坡岰處,慢慢說事。

老和尚臨終前,其實是有封信留給王單與吳羽的。這封信是放在他們住的那個叫廣福寺的住持處,李晨並不知情。王單和吳羽在辦好了老和尚交待的事,返回寺院後,住持悟淨將那封人交給了他們。

老和尚在信中吩咐了他們一些事,也明確告訴他們,以後他們兩個人,還有其他那些人,都要跟着李晨做事。李晨是他們的主人,其他那些人,都是保護李晨的人。李晨以後肯定要去長安做事,他去逝了,除了有非常必要的事,所有人少出關,任何行動都聽從李晨的吩咐。

王單和吳羽隱約知道李晨的身份,但一些不該他們知道的事老和尚並沒告訴他們。畢竟在老和尚眼中,李晨纔是唯一可以掌控全部力量、做出最終決定的人,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是爲李晨服務的。所有事情,老和尚都和李晨說了,其他那些人,無論老和尚對他們有多信任,都不可能告訴全部事情。

這些年,老和尚收羅了不少人,全部加起來估計有百來個人,但真正知道李晨身份的,也只不過極少數的幾個。其他那些人,最多隻知道李晨是一個身份特殊的人。

老和尚收羅的人,都經歷了嚴格的考驗,忠誠度不夠的,全都消失了。這些人各司其職,負責各自的事。他們知道老和尚所做一切都是爲李晨謀劃的,至於爲何要這麼做,大多人並不清楚。

王單和吳羽是保護李晨父親李復的幾名漏網的李建成身邊人的後代,兩個人長的都非常結實,他們今年都是二十歲,但還不曾婚娶。兩人的武藝都是老和尚親自傳授,非常得老和尚的賞識和信任,他們在這個小集團內地位也是挺高。

這次他們奉老和尚的命去長安,是爲了在禁軍中安插幾個人。

這件事可是非常重要,是老和尚精心策劃的大事件之一。

王單和吳羽,也按老和尚信中的吩咐,非常詳細地和李晨說了這次他們完成任務的情況。

幾年前,十名左右訓練出來的人,通過身份的變更,費了不少金銀和力氣,終於混到十六衛衛軍校尉至郎將的職務,這次王單和吳羽通過各種關係,將其中三人安插進羽林軍中。

爲了辦成這件事,他們費了不少精力,託了不少人,錢財當然花的也不少,所幸事情終於辦成了。在將這次他們的任務情況和李晨說了後,王單帶點忐忑地問李晨:“公子,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安排?”

這些年以來,老和尚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所有事都是這位長者安排的,如今老和尚去逝了,王單和吳羽有點不知所措,好像失去了依託一樣。

李晨雖然在武藝上比他們出色不少,但畢竟年輕,沒主過大事,他們幾個人又一直在老和尚的“淫威”下生活,心裡都沒什麼底,對李晨能否主持後面的事,也不是很自信。

但老和尚交待了後事,讓他們以後一直跟着李晨,他們也只能問詢李晨的主意。

李晨並沒馬上回答王單的問詢,而是詳細地問了兩人其他一些事項,包括外派那些人具體在什麼地方,他們名下有這些產業的具體運行,規模等。王單和吳羽都是剛剛從長安回來的人,小集團名下產業所在的幾個城市,這一次他們大多去過,可以說,雖然老和尚掌控全局,但對實際情況的瞭解程度,遠不如王單和吳羽這兩個剛剛從長安回來的人。李晨想了解更多情況,自然要問詢王單和吳羽。

在肅州遇到這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以前一直是老和尚挺信任的手下,李晨馬上決定,以後他也要依靠這兩個人做事,把他們培養成自己的心腹。他也沒其他更好的選擇。

這三年以來,他和王單、吳羽相處的比較多,在武藝上他也勝過他們不少,而且身份上的優勢是這兩個人沒辦法相比的。只不過前些年因爲有老和尚在,他沒辦法影響這兩個人。如今老和尚去逝了,那他就是老和尚手下所有人的主人,他可以隨便支配他們。

他也在問清了許多事後,對王單和吳羽說道:“我們一起去長安吧,師父臨終前,交代了我很多事,他希望我們能完成他一直以來的一個願望。他的這個願望,只有到了長安纔有可能實現。他老人家在生前已經做出了很多的安排,我們過去,到長安生活,一切看情況行事就行了。”

王單和吳羽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畢竟李晨說的太籠統,沒有一個實際的目標,不能讓他們信服。

李晨也沒太多解釋,笑着說起了另外的事:“兩位,我現在住在肅州刺史府中。前幾天,我往肅州方向來的時候,遇到了吐蕃人偷襲大唐軍士護送的突厥使團,我沒忍住,插手了一把,射殺了吐蕃人的幾名頭人,拯救了突厥使團,肅州刺史王方翼,答應寫一封舉薦信給吏部侍郎裴行儉。我準備持王方翼所寫的信,到長安找裴行儉,謀一份事做。等在長安有了立足之地,並有了身份地位,再謀劃其他。師父說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一切都要慢慢來!”

聽王晨這樣說,王單和吳羽臉上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他們沒想到,這幾天李晨竟然做出瞭如此驚人的事,並得到了肅州刺史賞識和舉薦。

“公子,原來那位憑一己之力,解救了被吐蕃人偷襲的突厥使團的勇士,就是你啊?”王單一臉驚愕地看着李晨,“我們還在尋思,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憑一個人之力,力挽狂瀾,殺退幾百名吐蕃人。沒想到……竟然是公子你。”

“公子,你的身手大有長進,師父九泉之下,也會安心了!”吳羽帶點感慨地附和了一句,“以後合我們三人之力,也是不能勝你了。”

吳羽所說的合三人之力,就是他加王單,還有一個名叫李凡的人。

李凡現在在洛陽,同樣在做一件事,也是老和尚吩咐的。

這三個人和李晨一樣,武藝都是老和尚親自教授,最得老和尚信任,重要的事情都由他們去辦。但可能是天資的關係,他們在武藝上的成就遠不如李晨,無論是騎射,還是槍術都是如此。

李晨剛剛穿越的時候,騎射與他們相比並沒明顯的優勢,槍術也只能勉強勝他們一個人。但這三年內,李晨進步很快,騎射水平將他們遠遠拋開,槍術也是這樣。

起初,在槍術上李晨能與他們中的兩個人勉強抗衡,後來竟然能勝兩個人之合力。到了後來,三個人合力也不能將李晨輕鬆擊敗,到了前段時間,李晨竟然能與他們三個人打鬥很長時間也不落敗。要是現在李晨憑一人之力,殺退幾百名吐蕃人,那實力進步的非常嚇人,他們三人合力也要輸了。

因爲這件事,李晨得到了肅州刺史王方翼的賞識,向吏部侍郎裴行儉舉薦,這讓他們對李晨刮目相看起來。畢竟他們都是在野的百姓,與官府雖然有接觸,但都要仰人鼻息,沒有機會與他們平起平坐,甚至平等地交往。李晨現在得到了肅州刺史的另眼相看,他們對李晨也多了點敬佩。

李晨也沒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省得被王單和吳羽當作吹牛,再說了一些其他的雜事後,他也準備回城。王單和吳羽答應了聲後,三人也一起騎着馬入肅州城方向走去。

兩人早就注意到李晨新的坐騎,現在終於忍不住問詢情況了。

李晨也將今天上午馴服“追風”的事與兩位手下說了,王單和吳羽聽了後,更是驚訝。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以前經常被師父訓的李晨,現在竟然有這般能耐了,真是不得了。

李晨也很享受兩個手下那驚訝的目光,心裡尋思,以後他還要做出更多讓他們吃驚的事,讓這兩個人,還有其他那些人,對他敬若神明。

“你們兩人現在住在客棧吧?”路上李晨問兩人,得到肯定後,他輕聲說道:“我現在住在刺史府內,你們不需要來找我,告訴我你們的客棧地址,有事我會過來找你們的。在肅州,我還要再住幾天,等所有事情都處置好了,我們再前往長安。”

遇到了自己的同伴,李晨心裡的想法已經和前兩天不一樣。前兩天,他答應烏珠,準備和突騎施使團一道去長安。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準備先一步離開肅州,去往長安。

他清楚,娑葛和烏珠的傷還需要再調養一段時間,甚至還要個把月才能起行都不一定。

天氣將寒,路上會更難走,而且剛纔王單和吳羽講了一些要緊的事,讓李晨覺得,應該儘快去長安,他要親自主持一些事。一些事,過年之前要辦好,不然會有麻煩。

如果等突騎施使團一起走,那很可能年前就到不了長安了。

因爲對烏珠並沒產生難以割捨的感情,現在又遇到了兩個同伴,還有事要做,心裡有興奮感起來的李晨,想早點去長安。但他也不能這麼唐突地走,和王方翼,還有娑葛和烏珠兄妹都要說一下。

王單和吳羽現在還是不要露面爲好,省得讓王方翼有更多的懷疑。

決定了這些後,李晨也再吩咐了王單和吳羽幾句,讓他們在肅州城置辦一些路上需要的東西,他安排好事後,就一起啓程去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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