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米歇爾怒氣沖天,親自換上一身刺殺裝備翻身就出了門,米歇爾的信條很簡單,無非一個殺字。他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個惡壞他大事的劉壞,殺掉!
夜深人靜,經歷了一番爭鬥的兄弟們三三兩兩斜在桌子、沙發甚至靠着牆就睡了,劉壞卻在一家酒吧的吧檯安靜的品着酒,他知道,打敗的僅僅是一些傀儡混混,真正的大頭,是那幫外國人,長久的疲憊加上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劉壞也有些昏沉,大奇和疤子都是出了一身汗睡下了,周強不知道在哪裡隱蔽,整個酒吧只有劉壞一個人,不斷的用烈性酒精來刺激精神,最可怕的不是敵人有多麼強大,而是你根本不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來。
另一邊,一身黑色皮衣的米歇爾全副武裝的奔襲在寂靜的街道,時而消失在視野裡,時而又從街邊竄出,速度之快,近乎鬼魅,他全身上下有二十多把鋒利的飛刀,隨時準備帶走人鮮活的生命,而今晚他的目標叫做——劉壞!
米歇爾這次的目的地是二環上面的一家小酒吧,經過長途奔跑,酒吧已經出現在了米歇爾的視線之內,眼看只有四百多米的距離了,他開始奸笑,身爲墨西哥黑幫裡面的六大神使之一,堂堂的六翼殺手米歇爾,此時充滿了自信,他相信只要劉壞在那個酒吧裡,肯定可以帶走劉壞的呼吸!
突然,路邊傳來咔噠一聲,一個小石子蹦蹦跳跳的滾落在了米歇爾的面前,高度緊張的米歇爾立刻停止了奔跑的腳步,騰騰騰的三個乾脆的跳躍站定,轉頭看向了石子滾來的方向。
“又見面了啊,米歇爾,這麼晚了不睡覺,要去幹嘛呢?”周強晃晃蕩蕩漫不經心的從路邊走了出來,和米歇爾四目相對,安靜的夜晚,空曠的馬路,只有這兩個人相視而立。
米歇爾眯了眯眼,看着周強,“我調查過你,你叫周強,是個退伍的特種兵,不過我今天的目標不是你,你可不可以讓開?”
周強活動着手腕,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看着米歇爾說道,“哦?你說說,你要去幹啥?我看看要不要幫你一把。”
米歇爾站直了說道,“我要去殺一個叫劉壞的人,他搗亂了我佈下的局,所以他必須死,你認識他嗎?”
周強呵呵一笑,扭了扭脖子,突然從身上摸出軍刺,腳下發力,身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迅猛的衝向了米歇爾,嘴裡大喝,“劉壞,是我大哥!”
米歇爾沒想到周強親自出手,更沒想到周強這個實力的人物竟然甘爲人下?!連忙擡起手掌擋住了周強刺過來的軍刺,精鋼打造的手套和軍刺的尖端接觸發出一聲脆響,雖然米歇爾的有手套保護不會受傷,但是仍然感覺到了從軍刺上面傳來的巨大力量,周強身子不動,手腕一挑,軍刺靈活的收了回來,換了個方向再次刺出,米歇爾來不及反應,蹬蹬蹬被周強逼得狼狽的退後了三步。
周強顯然沒打算放過米歇爾,因爲他明白,米歇爾是玩飛刀的,只有拉近了距離才能佔上風,如果被米歇爾拉開了距離,那就被動了。
米歇爾見到周強不依不饒的跟了上來,怒罵一聲,“Fuck!”同時摸向了後腰,掏出一把雙指寬,六七公分長的匕首,顧不得瞄準,唰的射了過去。
周強萬萬沒有想到米歇爾飛刀玩的這麼高超,如此近的距離,拔刀、射出一氣呵成,不過畢竟周強逼得緊,所以準確度大打折扣,米歇爾的飛刀被周強輕輕一歪頭,擦着髮鬢飛了過去,同時周強的軍刺已經到了米歇爾的面前。
只見米歇爾的身子鬼魅般的後仰了過去,一個大男人的腰身竟然柔軟到這個程度,猛地後仰,雙腿站的穩穩的,上半身卻幾乎接觸到地面!在後仰的過程中還摸出兩把飛刀,唰唰兩聲飛了出去。
周強一招刺空,心裡大呼不好,乾脆直接發力,像是鯉魚躍龍門一般,從米歇爾後仰的身體上跳了過去,身子在空中微微傾斜,躲過了兩把致命的飛刀。
米歇爾因此得到了喘息,那本來幾乎躺倒在地的上半身竟然又立了起來,拉遠了距離,看着周強,周強發出了一系列的猛攻,也在粗重的喘着氣。
“你輸了。”米歇爾說道,“我不會再讓你近身,而且這個中距離的戰鬥,還從沒有人贏過我。”
周強知道自己現在處於被動局面了,不過剛纔的激烈閃躲,米歇爾的實力也受到了折扣,還沒有到輸定了的地步,“三秒鐘內,你如果殺不死我,死的就是你。”
周強說完這句話,猛地衝了過去,手中軍刺似乎蘊含着要刺穿一切的力量一往無前的衝向米歇爾。
米歇爾大驚失色,周強這個打發,很明顯是一個同歸於盡的套路,即使米歇爾的飛刀射中了周強,以他那份意志和慣性,也完全可以把軍刺插入米歇爾的體內!
不過事已至此,米歇爾避無可避,狹路相逢,勝利的,只能是更勇敢的那一個!米歇爾唰的一聲,右手上出現了三把飛刀,又唰的一聲,甩掉了左手上面的防護手套,然後陰寒的說道,“三年了,你是第一個逼我用到左手的。”
周強腳下的步子不停,手中的軍刺那般閃爍着寒光,嗤笑了一聲,“是嗎?那我可真榮幸啊!”
只剩三米的距離!
唰,又一聲,米歇爾的左手也握緊了三把飛刀,雙臂交叉在胸前,看着近在眼前的周強,說道,“知道我爲什麼叫六翼殺手米歇爾嗎?因爲我可以同一時間射出六把飛刀,精準的刺穿六個人的喉嚨,你,能躲開幾個?!”說完,米歇爾雙手一揮,六把飛刀同時瞄準了周強的眼、眉心、喉嚨、心臟、動脈、肺這六個致命的地方,無論哪一個刺中了,都是要命的!
近乎零距離的六把飛刀迅猛的飛了過去,根本看不清刀影在哪,周強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威脅,但是腳下步子不停,突然左手從腰間摸出那把米歇爾用過的尼泊爾軍刀,尼泊爾軍刀的刀刃寬大,周強左手使刀轉了一圈就擋下了心臟、喉嚨、動脈的三個威脅,右手軍刺挽了一個花把瞄準着眉心和眼睛的飛刀擊落在地,而此時兩人也已經完全接觸,周強的軍刺調整角度一下子插入了米歇爾的胸膛,在周強的軍刺接觸到米歇爾皮膚的那一刻,殘餘的一把瞄準周強肺部的飛刀也噗哧一聲濺出了一道血花。
周強右胸滾燙的血水濺出,灑在了米歇爾白色的臉皮上,同時胸口周強軍刺上面傳來的巨大沖擊力也讓米歇爾眼前一黑,他不可思議的看着周強,喘着粗氣問道,“爲……什麼?爲什……麼?是什麼,什麼讓你如此不要命的也要刺中我!”
米歇爾的血液也濺到了周強堅毅的眸子下方,此時的周強竟然完全無視了身上那飛刀入胸的傷口,輕鬆的一笑,壓低了聲音對米歇爾說道,“只要你死了,劉哥就無憂。”
米歇爾的瞳孔劇烈的擴張,難以理喻的看着周強那發自肺腑的微笑,良久突然大呼,“不可能!我六翼殺手米歇爾!不可能死在區區華夏!不可能!”
米歇爾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後退一步,硬生生的把周強的軍刺退出了身體,此時突然有一輛私家車車從這條街道經過,米歇爾直接伸手攔住上車,不管不顧車主的叫罵,把飛刀抵在了車主的脖頸,“去醫院,不然殺了你。”
私家車的車主被嚇壞了,同時也看到了米歇爾胸口血流如注的傷勢,當即一腳油門驅車遠去。周強站在原地,感受着右胸劇烈的疼痛,踉踉蹌蹌的向着視線內那家昏暗的酒吧走去,鮮血滴滴嗒嗒在黑色的柏油路面上延伸了出去。
在酒吧靜等敵人來襲的劉壞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爲疲累打了個盹,突然好像做了噩夢一般渾身一個激靈,心理面只感覺到惴惴不安,三步並作兩步的打開了酒吧大門,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近,劉壞一笑,“強子?你去哪了,今天的行動大家都累了,這麼晚了想必對方也不會再來找麻煩,你也休息吧。”
周強咕噥着嘴脣,說不出話,左手捂着右胸滴血的傷口踉踉蹌蹌的走近劉壞。
劉壞看到了周強步伐的怪異,可惜環境過於昏暗沒有看到地面上滴滴答答的血液,疑惑的問道,“強子?發生什麼事了?”
周強滲出了右手,突然抱向了劉壞,用極其虛弱無力的聲音在劉壞耳邊說道,“不,什……什麼都沒發生。”說完,周強身子徹底癱軟在了劉壞身上,雙臂下垂。
一直被周強壓抑着的右胸傷口此時沒了手掌的壓制突然猛烈的開始竄出血液,滾燙粘稠的血液霎那間溼透了劉壞的衣衫,劉壞嗅着空氣中那血腥的味道,感受着身上滾燙的血液留下的知覺,嘴巴張開顫抖着呼吸,瞳孔因爲過度悲痛而距離的顫抖了起來,用力扶住了周強那癱倒的身子,胸口中所有的痛苦與震驚一股腦的從喉嚨中迸發出來,悲拗大哭:“強子!!!”
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