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7 15:06:45 字數:2043
溫良指派夏雪、冬雪陪伴蕭瀟北上帝都曦皇城後,與夏侯天桓緊鑼密鼓地佈置復仇調查計劃的宮外事宜。他們擔心夏侯天明性格急躁,故意只開他,安排他爲蕭瀟的事情跑腿。於是老六接到消息,立即從曦皇城南下趕回了通州,在臥月樓外蹲守了幾日,派人八百里快馬加鞭送來消息。
“看來你想先聽壞消息。”夏侯天桓斟了兩杯茶,不待蕭瀟拿起當中一杯,他大手出動,兩個杯子悉數端在手上,定定道,“壞消息是……”
蕭瀟緊張地伸長了脖子,雙手死死抓在桌沿上,催促道:“快說!”
“壞消息是,你那個玩伴已經在前廳做了小倌,跟你親厚的女子也做了姑娘。”夏侯天桓清清楚楚道。
及時對小刀的近況有了充分認識和心理準備,但是聽見夏侯天桓一番明白的告訴,蕭瀟依舊有些岔氣。更關鍵的是,雪萍,雪萍怎麼會到前廳來?花姨娘這個賤女人……
“消息哪裡來的?太子,你難道特地爲了我在通州呆了這麼久,不可能吧?”蕭瀟質疑,終究是不願相信夏侯天桓的話。如果小刀和雪萍都成了賣肉的苦命人,她真是白混了。
夏侯天桓謀劃一身,似在抱歉道:“是六弟傳來的消息,不過你放心,暫時不會有人敢動你的人。”
我的人?
蕭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訕笑道:“太子,難道你就讓六皇子一個人包養小刀和雪萍兩個嗎?”在青樓,想要保護一個人的周全,只能是重金包養。夏侯天明是皇室中人,銀票不缺,包養無壓力。
“這話……”夏侯被蕭瀟一問,登時氣滯,良久,他鎮定神色道,“我只能說,你無須爲他們兩個擔心。眼下最要緊的是你在宮裡,務必謹言慎行,黃公公是本太子的人,你在織造廳做事,他應該不會爲難你。”
蕭瀟旋目一想,覺得黃玉忠確實對自己比對其他宮女和善,至少沒賞板子。
睨見蕭瀟愁眉不展的臉色,夏侯天桓輕咳了一聲,提醒她不要隨意走神。
“能拜託您一件事情麼?”蕭瀟打着商量的語氣,小心翼翼的湊近夏侯天桓耳邊道,“我知道太子神通廣大、無所不能,這件事情您只要動動手指頭,肯定就水到渠成了!”
聽蕭瀟尊稱“您”,夏侯天桓立即擡眸輕哼了一聲,等她說完,果真是有求於自己。他冷着臉並沒有應允,而蕭瀟積極發揚鍥而不捨的精神,雙手其上,撲過來摟住他的胳膊,哀求道:“太子啊,您真的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幫到我了!”
“鬆手!”夏侯天桓掙了掙手臂,哪知蕭瀟跟個八爪魚似地死死摟住不放,他空閒的那隻手繞過來在蕭瀟肩膀輕輕一點,蕭瀟就跟脫力似地軟了下去。
蕭瀟努嘴,坐在冰冷的地上,擡眸不爽道:“太子,你不覺得欺負一個小孩子是很無恥的事情麼?”姐姐要不是求着你拿銀票救人,纔不會低聲下氣跟你商量。
胖丫頭一急就沒有尊稱,夏侯天桓忽然大笑一聲,打趣道:“這纔像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
蕭瀟被他弄得一頭霧水,更摸不清楚他的脾氣。
“你說。”夏侯天桓凝着蕭瀟一臉堅決的表情,深知自己如果不應允他,大概會被糾纏上脫不了身。
蕭瀟嚥了咽乾澀的喉頭,她心裡大致估量了一下替雪萍和小刀贖身所需要的銀兩。此前,幫兩個人贖身只要幾百兩,現在她們都成了臥月樓前廳掛牌的角兒,身價蹭蹭蹭一準跳上好幾倍,少說也要近千兩了。
“還沒想好?”夏侯打量着蕭瀟猶豫不決的神情,有些替她着急道,“你想好了再跟我說,不許反悔。”
“這樣吧,你幫我替雪萍和小刀贖身,好不好?”蕭瀟以小狗搖尾乞憐的態度央求夏侯天桓出手。
銀票對於夏侯天桓來說並不是問題,他身爲當朝太子,開口要爲兩個平民贖身輕而易舉,根本不需要花上一分銀子。
“臥月樓是誰的地方,你應該知道。”夏侯天桓故作爲難道。
蕭瀟深吸了一口氣,妥協道:“我知道太子忌憚鄭公公,在鄭公公眼皮子底下爲兩個人贖身,肯定引人注目。但是,太子可以不用出面,請他人代爲出手啊!”
夏侯天桓雙眸一眯,倒是訝於蕭瀟爲了剝削自己的銀票,連後路、退路都一一打算好了。
“只要替她們兩個贖身?”
蕭瀟抿脣細想,補充道:“最好把水木也救出來,她放我出來,沈老媽子和花姨娘肯定饒不了她!”
夏侯天桓忽然輕鬆道:“我帶來的好消息正是關於水木姑娘的,她日前已經從臥月樓脫身了,經溫大人遊說,答應北上曦皇城進宮保護你。”
聽聞水木安全脫離虎口,蕭瀟真心爲她高興,不過夏侯天桓告訴她水木是進宮保護自己的,就有些不耐煩了,嘟囔道:“太子,你在宮裡難道四面樹敵麼?怎麼我一進來,你就擔心這個顧慮那個?凌妃娘娘再厲害,也是女流之輩,她總會顧忌自己身份不會親自動手。要知道天下多有異能奇人,如果真要僱兇暗殺我,那也擋不住……”
夏侯天桓靜默不語,仍由蕭瀟滔滔不絕分析形勢。她的思維已經完全超出了他所認識的孩童,如果不是那陣稚嫩的童音還在提醒自己蕭瀟只有六七歲,他絕對當她是同齡人。
“還是說說贖身的事情吧。”蕭瀟注意到沉默的夏侯天桓,頓時醒悟過來,糾正話題,繼續央求他出手救人。
“他們對你如此重要麼?”
蕭瀟呼吸一緊,被夏侯天桓問得啞口無言。對於23歲心裡年齡的蕭瀟來說,雪萍和小刀的確都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一個是陪伴自己的妹子,一個是被自己經常虐哭的小弟弟。但是臥月樓上下幾百口子人,她只跟這兩個玩伴兒說過心裡話,當他們是自己的親人。穿越過來,稀裡糊塗落在臥月樓這種勾欄骯髒地兒,她實在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