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瑩一聽,心中大怒,這分明是罵人了,每個月衍符派的弟子發的福利都比這個多,這人竟然在這裡信口開河,當時就要發怒,不過想起鐵娃的吩咐,又按下怒火,說道:“你可曾找遍了自己的包裹。”
這弟子點點頭說道:“這是當然,東西丟了當然要找。”
李瑩又問道:“你的東西是怎麼丟的?”
這弟子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道來,他在衍符派負責這批符咒,來的當日已經將所有的靈石都交給了天落寺當做定金,因此身上只有他自己的十幾塊靈石。
今日他照例去巡查了衍符派製作符咒的進度,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東西唄翻過了,自己的十幾塊靈石丟了,當即大吵大鬧起來。
李瑩心中惱火,不知道哪個弟子竟然這麼愚蠢,偷盜大成宗弟子的頭上。兩派本來已經很敏感,還要火上澆油,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導致兩個幫派發生衝突。
李瑩說道:“既然你的東西在衍符派丟了,十幾塊靈石雖然不多,不過也是你自己的財產,這次我替幫主決定,將你這靈石補給你。日後你自己小心保管自己的東西,如果再丟的話,我也幫不了你,幫主也不會管你的。”
說完李瑩回到天籮的院中,鐵娃已經準備好了十幾塊靈石,李瑩拿出去交給了那名弟子。
那弟子沒有說具體是多少,鐵娃爲了防止他說不夠,一共給了一十九塊靈石。
這弟子拿了靈石也不再吵鬧,卻糾纏着李瑩,不停的說話,把李瑩氣的臉色發青。
天籮和鐵娃相視而笑,看來李瑩在弟子中還挺受歡迎的。不過天籮不解的問道:“你爲什麼要從自己的身上拿靈石給那名弟子?”
鐵娃解釋道:“這弟子是大成宗的弟子,大成宗與衍符派因爲你的事情已經鬧僵,但是大成宗的低級弟子有需要大量的符咒,因此不得不與衍符派合作。可是這次弟子丟了靈石,如果衍符派不管的話,這弟子回去之後必定說衍符派的壞話。到時候大成宗不分青紅皁白,恐怕難免再起爭端,如果因爲這十幾塊靈石而和大成宗鬧僵的話,恐怕得不償失。”
聽了鐵娃的解釋,天籮點點頭,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她在衍符派之中長大,對於這些事情就算不通,也略知一二。看着鐵娃笑道:“你還不是我衍符派的女婿,卻替我衍符派操心,日後一定是個好女婿。”
鐵娃哈哈一笑:“我自然是個好女婿,你要不要驕傲一下。”兩個人嘻嘻哈哈的鬧做一團。
不一會,李瑩氣沖沖的走進來,天籮和鐵娃停止嬉鬧,問道:“瑩妹妹,你怎麼了,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李瑩罵道:“大成宗那個混蛋,竟然纏着我不放,說什麼大成宗多麼好,弟子多麼多。像個蒼蠅一樣,煩死了。”
天籮調笑道:“那是跟你炫耀呢,吸引你的注意力。”
李瑩呸了一聲說道:“他是吸引我的注意力了,我現在最煩的就是他。”
哈哈哈,鐵娃和天籮大笑,把李瑩氣的連連跺腳。
大成宗弟子丟了靈石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鐵娃卻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十幾塊靈石還是下品靈石,就算普通弟子也不會放在眼裡,誰會去偷呢。
這名弟子說慌?可是如果說謊的話,他還不如說自己丟的是上品靈石,爲什麼承認丟的是下品呢?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又或者是衍符派的弟子偷的?這件事情確實不太可能,衍符派的弟子每個月都能得到這個數量,冒險去偷別人的,一旦被發現必定會被逐出師門,恐怕還有嚴厲的處罰。
兩者都不是,會是誰呢?難道又是別有用心的人?鐵娃覺得這個想法有些道理。
偷東西的事情雖小,可是可能引起的後果卻很嚴重。
如果衍符派和大成宗兩幫開戰,那可真是震驚修真界了。
那麼這個別有用心的人是誰呢?鐵娃再次想到了那個劫持天籮的人,兩個人有相同的特徵,都是希望能夠挑起衍符派和大成宗的爭鬥,那麼這個人就不可能是張家的弟子了。
一個原因是張家的弟子不可能有衍符派的符咒,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張家的弟子不可能潛入衍符派,還能夠找到這大成宗弟子住的客房。
接下來會不會偷襲這個弟子?鐵娃心中暗想,要不要派李瑩跟着保護他呢?想想李瑩的反應,鐵娃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自己也不是天落寺,沒有必要事事琢磨。
想不到鐵娃猜測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下午的時候李瑩走進來嘟着嘴說道:“大成宗那個弟子也太倒黴了。”
鐵娃連忙問道:“怎麼了?”
李瑩解釋道:“他下午去巡視的時候,被人偷襲,把他的胳膊打傷了。”
鐵娃追問道:“偷襲怎麼纔打傷胳膊?”
李瑩奇怪的瞪了鐵娃一眼說道:“他在幾間制符石來回查看大成宗定製的符咒,結果在從其中一間制符室出來的時候,門上面掛了一張符,他出來的時候正好被激發了。是個土系的法術,一大塊石頭落下來。他一閃,擦到了胳膊。不過沒什麼事情,上點藥就好了。”
“那麼那符是怎麼回事?”鐵娃又問。
李瑩被鐵娃問的心煩,轉身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說道:“有的制符師說可能是誰不小心丟在那裡的。”
聽了這些話,鐵娃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這符很可能是要這人的命,可是陰長陽錯,卻只是傷了他,看來自己要做些什麼了。
可是自己終究不是衍符派的人,派別的人去,自己還不放心。
乾脆鐵娃直接找到了天落寺,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天落寺能當上一幫之主,自然不是狹隘之人,想了一下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搞鬼,就委屈你一下吧,跟着那名弟子,仔細觀察,看看到底是誰在挑撥。”
鐵娃爲難的說道:“我不是衍符派的弟子,那大成宗的弟子去的都是制符室等地方,我去恐怕不合適。”
天落寺哈哈一笑:“你已經脫離了張家,不是我衍符派的仇人,更何況你是我女兒喜歡的男人,將來就是我的姑爺,我也對外宣稱你已經是我衍符派的弟子,有什麼去不得的。更何況你也懂符咒之術,這些東西大同小異,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鐵娃這才放下心來。告訴天籮小心一些,讓李瑩寸步不離天籮左右。鐵娃這才藉機接近那大成宗的弟子。
這大成宗的弟子名叫尚印。雖然長得並不英俊,不過鐵娃和他接觸了幾次,發現這名弟子倒不是壞人,說話心直口快。
鐵娃對外宣稱是照顧尚印的人,這尚印對鐵娃也算客氣,從來也不大呼小叫的。
這日尚印又要去巡視制符室,鐵娃跟着尚印來到衍符派的制符室。
一片廣闊的空地上,突兀的冒出了幾間房子,這些房子都很大。
跟着尚印進入了其中一間制符室,這裡面坐着十幾名制符室。每個人面前都有一疊符紙。鐵娃跟在尚印的身後,一邊打量着這些制符師的動作。
這些人竟然分工有序,有的人專門挑選符紙,一般都是弟子負責,將所有的符紙全部分門別類,低級質量次的符紙直接剔除,將質地好,材料好的符紙送到制符師的面前。
有弟子將符紙擺好,看着制符師的手勢,制符師示意一下,弟子馬上知道制符室需要的是什麼樣的制符筆,馬上將制符筆放到制符師的手中,制符師再比劃一下,弟子連忙將畫符用的材料推倒制符師的面前。
制符師用筆蘸好符水,在符紙上一氣呵成,然後在畫下一張符紙。
這就是制符師?鐵娃啼笑皆非,這衍符派的制符師架子也太大了,這哪裡是在制符,分明是在伺候這些制符師。
雖然張家的制符師的地位也很高,可是也沒有到這種地步。都是自己把自己需要的符筆和材料準備好,自己挑選符紙,然後在挑選好的符紙上迅速制符。
而且一些低級的符咒會交給弟子製作,增強他們的動手能力,和見識。
而衍符派的弟子根本不能接觸制符的過程,有個弟子將符筆用提筆的姿勢交給制符師,被制符師當場逐出制符室。
這未免太過霸道了,這些弟子在這裡伺候這些制符師,還不是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夠成爲制符師,接替這些人的位置,如此做法,將弟子的學習程度成倍提高,根本不是一個大派應有的態度。
連續看了幾間制符室,都是這樣的情況,鐵娃心中納悶,趁着休息的功夫,他對天落寺提出了疑問。
原來在衍符派往張家派弟子之前,張家已經往衍符派派出了細作,同樣也是偷藝,學習衍符派製作符咒的手法。
後來被衍符派發現,將這名弟子逐出幫派,又廢了他的修爲。縱然如此有些衍符派的技巧仍然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