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微笑道:“還是韓大人修養精深,我等還無法看出一個人的文思。您稍等,我就讓人送來江凡的試卷。”
中年人這句話絕對沒有拍馬屁,文思這東西,虛無縹緲,只有那些修養精深的人才能感受的到。而實際上,像有些大儒甚至能夠直接看到國運,只要看一國的國運,就能斷定一國的處境,這樣的人幾乎可以爲聖,一國如果出了這樣的大儒,只要國家稍微出了什麼事情,他都能從國運中看出來,然後可以馬上告知君主立馬解決。
韓懿幾乎一目十行,飛快的看完了江凡的三張試卷,頓時哈哈大笑,道:“哈哈,看來我這次前來濱州府實在是太對了,不然豈不是要錯過如此大才。三篇策論,特別是第一篇,更是發人深省,字字珠璣,有如此人才,簡直就是我東萊之福。我看可以直接定江凡爲頭名解元,他的試卷我要拿走,連夜進京,呈給陛下閱覽。”
中年人見韓懿如此說,立即動容了,其他人同樣如此,江凡的三篇策論竟然需要韓懿親自送到皇帝手上去,這是要多麼看中江凡的策論才能做到。
中年人不敢怠慢,道:“下官馬上去吧,爲大人安排好車馬。”
緣來客棧,小別院。
韓銳道:“監察官誣陷你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查過了,那人叫譚明,曾經受過馬家的恩惠,而馬家當今家主爲工部尚書,是十一皇子的外祖父。不過這件事情,我看你還是先放在心裡,日後再追究,十一皇子暫時不是你能夠動得了的。不過那個譚明恐怕是死定了,他這次陷害你,可謂犯了大忌,就算十一皇子想保也保不了,畢竟今日他犯如此大忌都能無恙,下次他人豈不是有樣學樣?這是朝廷所不允許的。”
“謝謝你,韓大哥!”江凡感激道,心裡猜測是一回事,被證實了又是一回事,這也讓江凡更加看到皇室子弟手段的殘酷,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衝突,就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他,甚至直接一棍就像把他打得永世難以翻身。
韓銳搖搖頭,然後微笑問道:“對了,你考的怎麼樣?有沒有信心奪取解元?”
“呵呵,如果不出意外,解元應該是我囊中之物了。”
“好!我就喜歡你這樣自信的樣子。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晚上我們去飛仙樓玩玩,據說明晚臨塵仙子可能會招入幕之賓。嘿嘿。”
本來就熱鬧非凡的濱城,最近一段時間更是無比熱鬧,特別是中秋佳節,明月未升,就已經無數人走出家門,涌上街道,一片熙熙攘攘。
整個城內,到處都是張燈結綵,無數燈火猶如天上繁星點點,把濱州照亮的猶如白晝。
《禮記》記載:“天子春朝日,秋夕月”,夕月就是祭月亮的意思。
在很早的時候,帝王會在中秋節時祭祀月亮,後來傳入民間,形式發生了很多變化,逐漸成爲人們慶祝秋收、團圓的節日。
另據說在月亮之上住着一位女神名爲望舒,因爲望舒生的美貌絕倫,很多少女希望長大後也生的如望舒般美麗,就會在這天拜月祈求,這也是少女拜月的來歷。至於嫦娥,這個世界就沒有她什麼事了。
飛仙湖是濱城內湖,幾乎佔據濱城的十分之一,從天上往下看,飛仙胡就像是一個欲要飛去的仙人,其沿岸也是濱州最爲繁華的地段,八成以上的娛樂場所都設在這裡。
而飛仙樓就位於飛仙胡上,是其中最爲盛名的青樓,平時出入皆是一方名士或者貴族子弟,或者朝廷大官。
飛仙樓的女子,個個生得花容月貌,貌若天仙,而且精書畫,通音律,善歌舞,各個都是清官人,賣藝不賣身,但就是如此,越是吸引無數人的追捧,人人爲得到與其中一人單獨相處的機會爲榮。
飛仙樓其中最出名的就數臨塵仙子了,纔來飛仙樓不久,就一躍成爲飛仙樓的花魁,很多人見她的第一面,都紛紛驚呼‘此乃仙女乎’,於是便有了臨塵仙子的稱號。
江凡和韓銳行走在飛仙胡岸,望着湖中心一艘金碧輝煌的畫舫,五顏六色的綵帶隨風飄蕩,周圍的空間,被舫內的燈光照的一片通亮。
畫舫很大,長過百米,七層樓閣,猶如一座小島漂浮在湖上,那就飛仙樓的畫舫,常年漂浮在湖中,只有持有飛仙樓請帖的人,才能夠登上畫舫。
而請帖則是由飛仙樓發放出去,主要針對名士,貴族,官員,青年才俊,當然,請帖也可以轉讓,不過對於大多數來說,能夠進入飛仙樓,就是一種榮譽,也是一種享受,怎麼可能輕易轉讓,因此普通人幾乎很難得到請帖。
“韓大哥,貌似這個飛仙樓不好上啊!”江凡道。
湖岸無數人遙望着飛仙樓,聆聽從上面隱約傳來的美妙絲竹之音,面色陶醉,一副享受的樣子。
韓銳冷哼一聲,道:“走,我還不信了,一個花樓而已,那來那麼多規矩。”
江凡無奈搖頭,只好跟着韓銳身後,不過韓銳也說的對,稱你一聲好聽的就是青樓,直白點就是花樓、妓院,既然是出來做生意的,就不要遮遮掩掩,玩這種吊人口味的調調,徒惹人笑話。
不過世人就喜歡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調調,風雅啊。
在湖岸,飛仙樓有專門的接引處,停留着十幾艘小舟,韓銳走上前去,直接道:“爲我們準備一艘小舟,我們要上飛仙樓。”
那接引人竟然立馬道:“兩位公子這邊請,小人這就送您二人上畫舫。”
江凡和韓銳面面相覷,這什麼情況?
“不公平,爲什麼他們兩個沒有請帖都可以上,而我們不行。”周圍的人頓時不甘的叫道。
“哼,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一個是平陽侯之子,鷹揚將軍,百戰沙場,鮮有敗績;另一個則是江凡,死在他手中的法力境強者就有四人,更傳說已被定位今次鄉試頭名解元,只待明日揭榜而已,如此青年才俊,我們自然放行。”
其中一個接引人冷哼一句,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而江凡和韓銳相視一眼,臉上嚴肅了起來,雖然那個接引人只是簡單的一番話,但卻透露了大量的消息,在這消息背後,是飛仙樓的巨大能量,而且大得讓人恐怖。
難怪飛仙樓能夠依舊風光無限,無人敢打她的注意,這不是沒有道理。
小舟速度很快就來到了畫舫前,那操舟之人道:“兩位公子,小人就送到這裡了,我已經傳信上去了,上面有人接待二位。”
“多謝了!”
江凡到了句謝,右腳在船身輕輕一點,人就飛入空中,越上甲板。
韓銳踩了幾下甲板,道:“飛仙樓還真是財大氣粗,這整艘畫舫都由黑鐵木製成,價值千萬金。”
黑鐵木,一種極其堅固的木頭,其堅固程度和韌性是精鋼的百倍,而質量卻只有十分之一,是一種非常理想的造船材料,不過黑鐵木稀少,特別是能夠造出如此巨大畫舫的黑鐵木,更是稀少,百年才長一米,超過百米的黑鐵木要生長一萬年。
而且江凡還注意到,在船身上刻畫滿了各種符文,使得這艘畫舫已經不是簡單的畫舫,而應該是符舫,就算法力境高手也很難摧毀他。
一個妙齡少女腳下似踏雲霞,嫋嫋走來,她容貌秀麗,腰肢纖細,一步步走來,猶如春風拂柳,說不出的曼妙多姿。
“兩位公子,裡面請。”妙齡少女的聲音非常好聽,她微微一禮,帶着矜持的笑容,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