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爲心情不好,也沒有力氣反駁,黯然神傷:“是,我又笨又蠢,難怪他不再喜歡我。還有,我又沒有‘胸’。人家是34D,我是34B,我拿什麼跟人比?和小云站在一起,我自慚形穢得很。”過了一會兒,我心灰意冷地說:“算了,我還是少幻想,我怎麼可能和他破鏡重圓嘛。我看我還是趁着‘花’好年華,老老實實聽我朋友的話,去相親算了。”
‘浪’子燕青問:“相親?”
我無‘精’打採回答:“嗯,相親。我朋友的朋友前兩天說給我介紹了一個海歸派呃外企高管,年薪比我多了一個0不止。”“這個朋友”是喬唯中,“朋友的朋友”則是馬加略。
“海歸派?哪兒的海歸?”‘浪’子燕青問。
“聽說是越南。”我說。
“越南也算是海歸?”‘浪’子燕青又問。
“算吧。反正出過國讀書就算。”我說。
“他是個老頭子?”‘浪’子燕青的問題多多。
“不。”我說:“聽說海歸派才三十歲出頭,高大帥氣,很配我。更配我的是,他是個二手男人,曾經結過婚,他跟他前妻還談了長長的八年戀愛,不想結婚半年,他前妻就劈‘腿’了,跟了一個澳大利亞老男人,去年離婚,之後他前妻就跟澳大利亞老男人飛到莊園陪袋鼠去了。現在他剛好是空情期,朋友的朋友便說要介紹給我。”
“空情期?”‘浪’子燕青語氣突然尖酸刻薄:“是空‘牀’期吧?”
“都空。”我說:“情也空,‘牀’也空。我這個失婚少‘婦’也一樣都空,情空,‘牀’空。我和他,剛好配成一對兒。”
‘浪’子燕青提醒我:“你不是還沒離婚麼?”
我說:“雖然還沒離,但也跟離差不多了。先找備胎,也沒什麼不可,這叫未雨綢繆懂不?”我一副經脈逆轉,血液倒流的憤懣:“這些年來,我對男人的屢屢出師不利,九成九就是因爲戀愛經驗太少,可以說得上是沒有,因此手段太菜鳥級。此時來了一個戀愛活標本,不管對不對得上眼,拿他練練手準沒錯,要不我怎麼能夠大‘浪’淘沙淘出比我前夫還要閃光的男人呢?”
‘浪’子燕青在那邊無語。
我臉皮老厚,頻頻向他套招:“你也是個男人罷。‘浪’子燕青你說,閃光的男人最喜歡小鳥依人型的還是嫵媚型的‘女’人?第一次跟男人約會,話太多是不是討人嫌?男人跟你相處感覺‘挺’不錯,是要進一步還是退一步?”
‘浪’子燕青沒下線,不過沒吭聲。
我說:“哎,如今我也想通了。我是‘挺’不幸的,不過有很多人比我更不幸。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生病了沒錢醫的非洲難民;那些因爲地震,不幸打去親人,自己又不幸斷了手,或腳的人;再想想因爲戰爭,流離失所,居無定處的少年兒童……我並不是不幸的那個,是不是?”
我又再說:“世界上男人多的是,又不單單隻有他一個。也許,說不定以後,我會遇到一個,我愛的,又愛自己的男人,然後我和他,結婚,生子,不求過得大富大貴,轟轟烈烈,只求平平淡淡,卻又知足的日子。”
‘浪’子燕青終於回答我了,他先是給一個地雷,是要炸死我的意思,接着又發了一個鄙視的表情,他說:“去死!”
我沒有去死,我還真的去了相親。
爲了給海歸派留下好印象,我‘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一條綠得彷彿要滴出水來的裙子,柔軟的天然面料,裙子周邊還綴着翩翩起舞的小蝴蝶,我的臉頰,也相應的搽得桃紅柳綠。那陣勢,不像是去相親,倒是像去談判一樣。
見面地點,是那個叫餘達信的海歸派指定的,一家叫好運來的咖啡廳。
店名很俗氣,不過卻俗氣得可愛。
咖啡館裝修得有意想不到的‘浪’漫,‘挺’有情調。‘門’面外觀是透明玻璃,空間通透並乾淨利落。裡面的裝飾華美而‘精’巧,簡單華貴的咖啡‘色’大理石,白‘色’的天‘花’板上懸下古典水晶燈的瓔絡,盛開着的雛菊‘花’裝飾的落地燈。
馬加略沒騙我。
海歸派是個型男,高個子,壯偉的身型,平頭,薄‘脣’,白‘色’T恤配沙灘‘褲’,相貌帥得像了電影明星劉樺。
見到我,他站了起來,文質彬彬跟我握手:“你好,我是餘達信。”
我很淑‘女’地說:“你好,我是蘇拉拉。”
到底是海歸派,作風也與衆不同,餘達信居然穿了運動服出來喝咖啡,還自以爲個‘性’的戴了一頂運動帽。坐了下來後,他看了一看四周,然後把他的帽子摘下來。大概他覺得,在咖啡廳,而且是這麼高檔的咖啡廳,戴頂運動帽,確實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餘達信大概沒有想到,他脫下帽子後,他的樣子更怪,他的頭髮,因爲打多了髮膠,而被過緊的運動帽子壓得變了形。
我低頭,喝咖啡。
儘量的不要朝餘達信看過去,我怕我看到餘達信那滑稽的頭髮,會忍不住的捧腹大笑,這樣會毀了我淑‘女’形象的。
餘達信似乎對我很是滿意,他問我:“請問”大概,餘達信是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我,連名帶姓的叫我“蘇拉拉”嘛,又太過生疏客氣,叫我“拉拉”嘛,又沒有熟到這個地步,尷尬了一下,才說:“蘇小姐,你是在哪兒高就?”
“在一家雜誌社做編輯。”我說。
“蘇小姐,你是中文系的?”餘達信問。
“嗯。”我說。
“聽說蘇小姐平日裡喜歡去健身俱樂部?”餘達信問。
“嗯。”我又再說。
餘達信接着說:“我也喜歡健身。蘇小姐,這麼說來,我們是有相同的愛好和興趣了。’他又再說:“健身運動在我國還是剛剛興起還沒多少年呢,在歐美等發達的西方國家,健身已經不再是追求時尚,更重要的是獲得健康,成爲生活必需品。在美國,平均1萬多人就擁有一家健身俱樂部,我國平均100多萬人才擁有一家健身俱樂部,而且質量都遠遠落後於歐美等西方國家。”
我洗耳恭聽。
覺得他懂得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