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傾落要了一間豪華包廂。
包廂的主體色調是灰色的,極致奢華,設計新穎個性,空間很大,厚厚的地毯一腳踩下去俏無聲息,巨大的長排真皮沙發上擺放着粉紅色的抱枕,鮮豔的色調在灰色的氛圍中綻放着優雅,浪漫的光彩。
整個包廂的隔音很好,封閉,隱密,卻又說不出的溫馨。
寒傾落點了一大堆食物,還有龍舌蘭,還有葡萄酒,他說:“女人喝葡萄酒,應該喝MOUTONROTHSCHILD。”
寒傾落說:“MOUTONROTHSCHILD是法國產的,翻譯成中文:美豔不可方物。”
我還真是長了知識,歎爲觀止:“這紅酒的名字真奇怪,像形容女人。”
寒傾落說:“對,MOUTONROTHSCHILD特別適合女人喝,女人喝了之後,就真的慢慢會變成美豔不可方物了。”
我斜了眼睛看他:“我不喝MOUTONROTHSCHILD?難道就不是美豔不可方物?”
寒傾落說:“不,此刻你正是美豔不可方物!”
此刻我坐在高高的座位上,一條腿微曲踩着踏板,另一條長腿則隨着音樂傾國傾城地晃盪着。我修長的手指,塗着鮮豔得要滴出血來的指甲油,心不在焉地把弄着還剩下三分之一MOUTONROTHSCHILD的玻璃酒杯。
玻璃酒杯隱隱約約映着我一張臉。
我看到我的一雙細長的眼睛美麗而飢渴,那張化着淡淡妝的臉孔,被春色薰紅着,嘴角則掛了一個似有若無的嬌笑,嫵媚得讓人抽去骨頭。
看,女人想成爲妖精,想把男人勾得魂飛魄散,又有何難?只要願意,只要身隨心至,就算不披上畫皮,也能夠在一夕之間就風情萬種。
剛開始的時候,寒傾落還能夠裝柳下惠。
他一副崩於美女前而不露聲色的正人君子模樣,一手拿着一杯龍舌蘭,一手拿麥克風,鬼哭狼嚎吼《董小姐》:
“……董小姐,你纔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這讓我感到絕望。董小姐,所以那些可能都會是真的……”
寒傾落吼完《董小姐》後,輪到我一手拿着一杯MOUTONROTHSCHILD,一手拿麥克風,咬牙切齒吼《卡門》: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兒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已騙自己。什麼叫癡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兩人一邊唱歌,一邊喝酒。
酒精,是助興的好東西。兩人越喝越興奮,越興奮吼歌就越吼得歇斯底里。不知不覺,我就喝多了,喝着唱着,我和寒傾落從沙發的各佔一頭,漸漸的,不知不覺地靠近,再不知不覺地貼在一起。
我喝多了MOUTONROTHSCHILD,有點微醉。
整個人暈乎乎的,雲裡霧裡。
我還沒忘記我的《獵愛A計劃》,因此借醉賣弄風情,把杯子高高舉起,仰了頭,把滿滿一杯MOUTONROTHSCHILD一飲而盡。隨後,我眯起了眼睛,故意用了醉意朦朧的眼神,很專注迷離地看着寒傾落。
寒傾落是個**高手。
他沒有說話,卻用他的桃花眼,興風作浪地挑撥我,那雙充滿了情\/色的眼睛中,有着熱烈的火苗,在幽幽地燃燒。
我在他的眼神挑撥間,更加興奮起來。
寒傾落突然伸出了手,烙鐵一樣搭上了我的大腿。我的身子,微微地震了一下,不過我沒有抗拒,反倒有了幾分迎合,於是寒傾落得寸進尺,手指在我大腿上,一步一步攀沿。寒傾落手指攀沿的地方,就像有很多小蟲子在密密的噬咬,很癢,我卻無法擺脫。
寒傾落的手指,攀沿到我大腿根處,便停了下來。
再後來,寒傾落就抱了我,嘴巴落了下來,要親我。
我忽然清醒了過來。
我後悔了。我不想把寒傾落髮展成爲我的“芳草”了,也不想證明一下,我有沒有風情,我有沒有魅力了。
我真的後悔了。
我不願意跟寒傾落搞曖\/昧,不願意跟寒傾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對寒傾落沒有那個感覺。
這樣一想,我猛地把寒傾落推開。
寒傾落又再抱了過來。
寒傾落人很高,手臂很長,長到可以將我整個人攏在他的懷裡。然後,寒傾落用嘴,輕輕地咬着我的耳垂,在我耳邊低低聲地說:“寶貝,現在我們就來更有意思的吧,好嗎?”他的聲音平穩,和緩,悠長的韻味,但語氣中,卻帶着某種輕薄與痞氣。
我一張臉漲了通紅,身子忍不住微微地戰\/慄。
我掙扎了起來,用力地推開寒傾落。但寒傾落的手臂,死死地把我纏住,緊緊的,令我動彈不得。男人總是有力氣,我愈掙扎,寒傾落纏得愈緊。
我高聲嚷嚷:“寒傾落,放開我!”
寒傾落不放,他緊緊抱了我,他的脣就像一把鐵鉗,落到了我的脣上,然後狠狠地將我的脣鉗住。他吻她,像蓄謀已久的野獸,終獲得了獵物,得意洋洋地撫弄。
我奮力反抗,使盡了全身力氣,像發了瘋那樣,狠狠地推開了寒傾落,對他亂踢,亂踹,亂扯,亂咬。
終於,我好不容易掙脫了寒傾落,披頭散髮地從沙發站起來,也不管自己衣冠不整,就往門口衝去。
寒傾落追了出來,拉住了我,把我往包廂裡拖。
我微弱地央求着:“寒傾落,放我走!”
但,這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寒傾落哪肯放我走?寒傾落把我逼到了一個角落,讓我無處可逃。寒傾落的手,緊緊的抓住我,不給我動彈的機會。他的臂力極大,一邊低下了頭,強吻着我,一邊用了力,狠狠地托起了我的臀部。另外一隻手,則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下巴擡了起來。
他的脣又再落到我的脣上。
我又羞,又怒,又是氣苦。
我想罵,可我的脣被寒傾落堵住了,罵不出聲來。掙扎中,我的牙齒,終於很成功地咬破了寒傾落的嘴脣。
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血腥氣。
這種血腥氣,讓寒傾落更加瘋狂,瘋狂得像了魔鬼。他突然的,就橫腰抱了我,把我拋到沙發上,然後他的身子,狠狠地朝我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