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冷淡道:“不可能的,妙憐是魔靈窟的色之護法,已經是六轉戰靈實力,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的。”
凌天籟挑眉道:“魔靈窟?”
輕歌眼底滑過一絲絕望之色,緩緩道:“你不知道魔靈窟的恐怖,亦不知色之護法的恐怖
。”
“不試試怎麼知道!”凌天籟懶洋洋道:“魔靈窟的話,我是說什麼也要救你的!你不可以拒絕!”
輕歌身子驀地一頓,看向凌天籟。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執着的少年,從來沒有……
漆黑的夜色爲銷魂閣染上一層淡淡的冷輝,輕歌靠着軒窗,背景是無垠的黑,然面色卻是如雪的蒼白……
他不由想起少年白日裡彎彎笑的眉眼,他聲音清脆道:“我決定了,我要救你出去。”
他說:“魔靈窟的話,我是說什麼也要救你的!你不可以拒絕!”
如斯黑暗,如斯牢籠,如斯人生……
他已沒有資格拒絕。
輕歌閉上眼睛。
“輕歌,你一個人,在想些什麼呢?”黑暗裡傳來陰柔的聲音,輕歌身子一顫,淡淡道:“在想,何時天亮。”
“這夜色初上,纔剛剛開始呢。”陰柔的聲音嬌嬌笑了起來,而後一雙男子的手搭在輕歌肩膀上,輕輕撫摸。
“奴家昨兒下手重了,輕歌,你還痛麼?”妙憐雙手遊走,而後猛地扣進輕歌的血肉裡。
輕歌神色淡淡:“早便不疼了……”他這個人,早便死了……
妙憐陰陰柔柔笑道:“既是好了,那咱們安歇吧。”再擡手,輕歌身上的衣衫已被剝落……
“輕歌,我決定了,我要救你出去!”清越的聲音,緩緩化作輕歌脣側的苦笑。
黑暗,降臨
。
凌天籟猛地坐起身,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夜似乎尤其暗,她跳下牀榻,推開門,看到師尊的房間還亮着光,便走過去敲了敲門道:“師父,睡了麼?”
“嗯。”淡淡的聲音傳來。
凌天籟皺了皺眉小鼻子,睡了還嗯!
“徒兒要進來了!”凌天籟驀地推開門,一眼看到師尊正靠在軟榻上,一手撐了額角,似倦意正濃。
凌天籟立刻湊了過去。
帝澤淡淡瞥她一眼,看她精神靡靡,淡淡道:“怎麼了?”
凌天籟想了想道:“是這樣的,徒兒今日遇到一個喚作輕歌的男子。”
帝澤擡了擡眼睫,淡淡道:“說。”
“他被一個喚作妙憐的,虐的很厲害,師父,我覺得,我一定要救他出苦海!”凌天籟握緊拳頭。
帝澤撐在額角的手落下一根無名指,遮住了左眼,淡淡道:“怎麼,要立志做救苦救難的大英雄?”
凌天籟覺得師尊就是師尊,一個那麼微小的動作都那麼好看!
這果真是個看臉的世道,試想師尊這動作,換成隔壁胖阿牛做,那便有些無法直視!
“師父,輕歌很可憐的,您是沒見他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深可見骨!”
“哦?你見了?”帝澤擡了眼睫掃她一眼。
凌天籟一噎,她扒了輕歌,當然見了,但若是告訴師尊她扒了輕歌纔看的,指定惹師尊不開心,所以說,爲了師尊開心,偶爾是需要善意的謊言的!
“徒兒沒見!”凌天籟毫不心虛開口。
帝澤閉了眼睫淡淡道:“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既然你並未親眼看到,卻還要出手相助,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