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被那羣老傢伙灌了不少酒。”
喬葉攙扶着他,楚慕大半個身子都倚靠在她身上,走路東倒西歪,好不容易走到牀前,楚慕身子一歪,嘭的一聲摔在被子上,四肢攤開,不動了。
喬葉費力抽出被他的背壓住的胳膊,站直身子,氣喘吁吁的擦了擦汗,那些人到底讓他喝了多少酒,怎麼醉成了這幅樣子?酒真不是好東西。
小聲嘀咕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有頭上的鳳冠,轉身往梳妝檯那裡走。
“葉兒......”手被他從背後抱住,一個使力,將她拽了回去,楚慕已經做起來了,抱着她得胳膊道:“別走......”眼睛還沒睜開呢。
喬葉無奈,摸了摸他泛紅的臉:“我不走。難受嗎?”
楚慕慢慢搖搖頭:“難受......頭疼......”轉而貼過去,腦袋靠在喬葉的肩頭傻笑:“交杯酒還沒喝呢。”
“還喝酒!”喬葉瞪着他,可是他看不見,沒有辦法,只得哄:手鬆開,我去給你倒杯茶醒醒酒。”
“不放!”楚慕抱得越發緊了。
“楚慕,聽話,鬆開,等會兒就回來。”喬葉起初是好聲好氣的,可時間他不買賬,馬上火了:“楚慕,鬆開手!再不聽話我可走了!不管你了!”
楚慕立馬放手,眼睛也睜開了,委委屈屈的望着她,那摸樣真是可愛極了,喬葉不自禁笑出了聲,下牀,去倒了一杯茶,又走回來,喂他喝。
楚慕就着她的手悶悶地大口喝着,忽的擡起頭來,衝她笑道:“葉兒,這交杯酒真的不喝不行的。要不,咱們以茶代酒?”
喬葉正要點頭,卻見他又低下頭去,喝了一口茶,然後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手中的杯盞一把甩出去,粹不及防地將她壓在了大紅的棉被上,薄脣幾乎在同時封住了她的口,在她的驚愕中把差一點一點的渡進她的口中。
喬葉睜大了眼睛,那茶水裡混着酒香,與以往喝過的都不同,可是這傢伙他.......
楚慕鉗制住她的雙手,身子密密實實的貼上來,根本不給她放開的餘地,既霸道又耐心的讓她全部嚥了下去。完事了,那舌卻還在她口中四處遊走,彷彿她纔是那最可口的美味或者美酒,非得這樣嚐嚐不可,一次不夠,反反覆覆。
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於只親吻品嚐她得芳香櫻脣,一點一點吻上去,鼻尖、臉頰、光潔的額.....觸碰起來卻一片冰涼。這才發現她得鳳冠還戴在頭上一顆一顆的珍珠串垂下來,好看是好看,可是此刻非常礙事。
緩了緩,楚慕稍稍擡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盯着身下的美味,他剛剛的吻肯定是太溫柔了,只是潤溼了她得脣,把上面的脣紅吃了個乾乾淨淨。瞧她那黑亮亮小鹿般的眼睛,因爲緊張而帶着水光漣漪的感覺,緊貼的胸口心跳動的好快......
“葉兒,你緊張嗎?”楚慕忽的一笑,俯身下去,額頭貼着她的,脣也近在咫尺。
“我......."喬葉想別開臉,可是無法動彈,他琥珀色的瞳眸直直的盯着她,讓她連躲都躲不開,只能輕輕咬了咬脣。
楚慕輕嘆一聲,吻了吻她得脣,貼着她得脣角呵氣:”別做這麼撩人的動作,我會忍不住的。當然,今晚我也不想忍了。”
“你......你......”喬葉心跳極快的移開頭,不讓他繼續挑逗她,說話卻結結巴巴起來:“你......不是喝醉了嗎?快點躺下......老實點,睡覺......"
楚慕的大手鬆開她得一隻手,擡起來,輕輕觸碰她的臉頰,溫熱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鼻尖、脣角,停在她得脣瓣上,輕柔的笑道:都是葉兒剛剛喂得 那一杯茶有用,現在酒醒了,一點都不想睡了,想......做點別的......"
他的聲音實在太過柔和,又磁性又沙啞,琥珀色的眼睛也與平時不一樣,帶着看獵物般的魅惑與緊縮,喬葉緊張的手指都在抖,擡起來,指着他道:楚慕......我......我警告你哦,你別亂來.......別想勾引我,要......要不然我......我就......"
“你就怎麼樣?”楚墓笑得越發魅惑了,無比溫柔的盯着她,那聲音讓人想發火都發不出來。
“我就......就......”喬葉咬緊了脣,皺緊了眉,一狠心,聲音大了些:“我就咬死你!”
楚慕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清朗動聽,繼而俯身貼着她的脣瓣摩挲,低低道:“從前不是說過了嗎?全身上下都是你的,想咬什麼地方就咬什麼地方。想不到葉兒比我還着急,那麼,就開始吧。”
“你——”喬葉反應不及,身子被他抱了起來,頭上一輕,楚慕已經除去了她得鳳冠,隨手往牀邊的小几上一扔,頓時喬葉如瀑的長髮披散在紅豔的嫁衣上,鮮明的色彩對比讓她的美越發令他沉醉。
楚慕呼吸一滯,將她重新壓在了光滑的棉被上,一隻手託在喬葉背後,讓她嬌軟的身子向自己貼近,火熱的脣狂野的吻着她。
喬葉微弱的抗拒完全無效,楚慕的氣息瀰漫在她身邊,那帶着酒香與他身上獨特的味道正侵犯着她得感官,讓她在每一次呼吸間,都吸入滿是他氣味的空氣。
當他啓脣含住她得耳垂時,喬葉不自禁縮了縮腦袋,口中溢出軟軟的哀求:“楚慕,別......"
她覺得害怕,這種異樣的感覺太陌生了,她完全找不到自己在哪裡。楚慕哪裡肯放開,甚至伸出溼熱的舌頭舔弄起來,灼熱的呼吸噴在她得脖頸間,異常的粗重,他啞着嗓子道:“葉兒,知道這些天我忍得多辛苦嗎?每一天只能抱着,卻不能做想做的事,終於等到今晚了......"一邊說,一邊加重了脣舌與手掌愛撫的力道。
喬葉閉上眼睛,呼吸不暢,不論是他的脣、他的舌、他的手還是他說的話,都似有魔力一般,讓她的身子越來越軟,一絲力氣都使不上,從體內向體外散出隱隱的無法排遣的燥熱。
起初楚慕的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走,漸漸的,不再滿足,大手移向她的腰帶,扯開,掀起大紅的嫁衣,從肩頭剝落。
喬葉已經意亂情迷,等感覺到後背一片冰涼,驚慌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內衣,不由羞澀的用手抵住楚慕的胸膛。
楚慕的大手正撫着她圓潤的肩頭,那肌膚滑膩的觸感早就已經讓他無法自控了,這會兒見她抗拒,喘息着拉過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摸去,再漸漸往下移,琥珀色的眼眸異常暗沉,直直的盯着她。
手下異樣的觸感令喬葉口乾舌燥,想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楚慕黑色的長髮垂下來,與她得糾纏不清,嗓音無比沙啞:”葉兒,爲我寬衣......"
是命令,也是請求。
喬葉黑亮的眼睛望進他的眼裡,緊緊的咬着下脣,今天他爲了她第一次穿玄色以外的衣衫,這會兒她纔看清楚,一身大紅喜服真是好看。斂眉看了看自己,都已經被他弄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膽子大了點,重新望着他,出口的話卻還是很小聲:“你先放手啊......"明明是嗔,說出來時卻帶了幾分軟軟的撒嬌味道。
楚慕一笑,鬆開她的手。
喬葉紅着臉收回來,爲他解開衣帶,在慢慢的脫掉外面大紅的喜服,再是白色的中衣,剝開,等到他的胸膛完全袒露在她面前,喬葉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楚慕一直在盯着她,見狀,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身子重新壓下去:“夠了,葉兒,剩下的還是讓我來吧。”她在這麼折磨他,他真會瘋的。
身下是又滑又冷的絲被,身上是火熱堅硬的胸膛,冰火兩重天地理,迫得她失去所有的理智,喬葉身子顫抖起來,只覺得自己浮在顛簸的海面上,找不到一絲依靠,只能擡起手臂,環着他寬闊的背。
等到確定她已經爲他準備好了,楚慕毫不遲疑挺身進入。
“嗯,疼——”即使他的動作細緻溫柔,可是剎那的疼痛卻還是讓喬葉低低啜泣起來,下意識的要蹬開身上那給她帶來痛苦的人,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肉裡。
“葉兒,別哭......馬上就好......乖......"楚慕的呼吸灼熱起伏,溫柔的不斷吻着她,抱緊她,壓抑着一動也不動。
不一會兒,等她完全適應了他的存在,身上那人緩緩動起來,喬葉什麼都聽不見了,看不到了,只能隨着他起起伏伏。
“楚......慕......"不知道是痛是暖還是亂,她在他的身下反反覆覆喚着他的名字,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樣叫他,是想要叫他停下來,還是繼續。
那砰然跳動的心跳彷彿負載了什麼,滿得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只能從脣間滿溢而出,楚慕一遍一遍的叫她:“葉兒......葉兒......"狂野的動作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才可罷休。
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子被風吹開,一絲白玉槐花的清香隨之飄進來。大牀上,兩人烏黑如墨的長髮糾纏在一起,凌凌亂亂,汗水、喘息、低吟......這一夜,在漸暖又微涼的夜色裡,一次又一次,一番又一番的抵死纏綿......
今夜十五,月圓,人也圓。
深夜,碧淵寺的鐘聲照例響起,楚都的百姓早就習慣了,如果有一日聽不到反而會睡不安穩。
陰暗的密室內,老人走進去的時候,見牆上的油燈亮着,面上一笑,可是轉過身,看到北邊棺木旁的清醒時,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喝道”“你在做什麼?!”
楚離坐在棺木旁,聽見聲音,擡頭衝來人一笑:“外公,您來了?”低沉的嗓音顫抖,似是歡喜的震顫,然後與他的笑容極不和諧的是,他的左手上插着一把短短的匕首,右手還按着匕首的頂端狠狠地往下用力,鑲金白玉袍的袖子一片血琳琳,地上也流了一灘血跡,不斷往四周擴散着。
“離兒,你瘋了嗎?!你這是做什麼!?”老人快步走過去,一把打開他的右手,“你喝醉了?所以瘋了?”滿身都是酒氣。
楚離擡頭,還在笑,紫色的眸瞳放着光,似是在看他又似看不見他:“外公,你知道的,我是喝不醉的......"就算把天下所有的酒灌下去,他也不會醉。
“離兒......"老人有些怕了,伸出蒼老的手去扶他。
楚離笑的快要哭了一般,望着來人,紫色的眸瞳一眨不眨,一字一句道:“外公,你當初告訴我,等到我回來,就什麼都有了,可是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呵呵......真好......"
“......把胳膊包紮一下。”老人沉默良久,低低道,伸手去拔那把匕首。
楚離還在笑,緩緩推開老人的手,閉上眼睛靠在冰冷的棺木上:“反正已經廢了,還包紮做什麼?一點都不疼......"
老人的臉上第一次浮出悲痛,默不作聲的望着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離兒......"
"外公,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楚離笑出了聲:“想要活着太容易了......我怎麼會死呢......想死都死不了......哈哈哈,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