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平靜,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任何的拉進,彷彿都給對方豎立了一堵牆。
想要對方靠近自己先行認錯,卻忘了,自己原先給安排下來的疏離阻擋。
他們兩個人睡覺,都開始幾天不在同一個房間,夜桀澈自暴自棄般在書房弄了張摺疊牀。
夏妤偶爾進書房找書時,看見那張牀,都忍不住咋舌憐惜夜桀澈,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在自己的家裡委身在小小的摺疊牀上。
也怪不得他最近臉色都不太好看,有時候眼睛下面還有着異常明顯的青色。
只是也不知道,是因爲太過投神於工作中,還是單純地因爲翻來覆去睡不着了。
關係僵持得說好不好,見面時卻還能各自點個頭,只是也就止步於這樣了。
別墅裡的傭人都已經察覺到他們兩個人的不對勁,吳媽想着要給夫人打電話,卻被夏妤給阻攔了下來。
她說:“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別讓長輩間擔心好了,吳媽,你就放心吧,我們現在只不過是對一件事情有些分歧而已。”
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吳媽隨着她點點頭,卻是一點也不相信她的鬼話,眼裡疑惑與懷疑交錯,一點也不遮掩,完全展示在人眼前。
夏妤就當作什麼也沒看見般,哥倆好似得拍了拍吳***肩膀,臉上帶着的笑意,卻是讓人怎樣也討厭不起來。
“好吧,就聽少***話,但是少奶奶,如果少爺欺負了你,可是一定要告訴夫人的。”吳媽嘆了一口氣,笑着提點道。
這對人之前感情一直很好,也不知道是因爲遇上什麼分歧,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因爲她不知道原因,所以纔不敢私自下定奪。
夏妤臉上用來僞裝的笑意,頓時間有些僵硬,不過在人掃來的目光之中,很是穩定而堅不可摧。
“謝謝吳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適當的撒嬌,讓那種尷尬的氣氛消失殆盡。
今天早餐時間他們兩個人又沒有碰上面,彷彿昨天一起用餐,他不過就是特意想提醒她得去做個檢查。
“寶寶,他可真是個好爸爸呢。”夏妤坐在吊椅上翻看着一本書,忽然間發出一聲感慨。
帶着極大的諷刺意味,一個好父親,卻不是一個好丈夫。
夏妤,你怎麼又犯傻了,真要因爲那個人偶爾的一聲喜歡而丟盔卸甲,覺得你們之間真有可能?
怎麼就不想想,那個男人和你結婚是爲了什麼,對於前女友的態度又是怎樣。所有的童話故事,都有一個致命的黑點。
心情好像更加不好了。
夏妤在別墅的時候,偶爾下樓在花園裡走走,她種植的多肉和其他不算名貴的東西,都已經放在了主臥旁房間的陽臺上。
好像只是單純地想要將其給區分開來,這個花園,壓根就不是爲了她,剩下的東西,她也沒力氣去多想。
每一個點都帶着他和安琪的過去,前不久,她還在人的一個抽屜裡,找到了一張照片。
看起來年代已經有些久遠,和李茜給她看過的那些照片,一個修飾,只是他那張,她從未看過。
沒人會無緣無故將前女友的東西,放在隨處可見的地方,除非他一直念念不忘。
而夏妤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沒什麼能拿出來和安琪比,除了,她是被夜宅所接受的身份。
……
三月上下的長風,帶着莫名花香,飄忽在她的鼻尖,給人帶來一種很寧靜的感覺。
夏妤拿下遮擋在臉上的書,她剛剛直接坐在吊椅上睡着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像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般,她夢見了安琪和夜桀澈。
這甚至不能稱之爲一個噩夢,因爲裡面的場景,看起來一點也不恐怖,甚至是有些甜蜜,她看着,只感覺齁得慌。
還有一些不能多說的心酸,像是在看着某些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再一次迴歸到了他原本主人的懷抱。
看着他們兩個人極爲有默契地說笑,在泳池裡嬉鬧,夏妤躲在一旁的角落裡,睜大着眼睛,一直哭。
然後哭着哭着,她就醒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個時候夜桀澈應該也已經回來了。
爲了擺脫那個夢裡的場景,她也應該先退步了,僵持了這麼久,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只是一直都不懂,那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之前讓夜絕去給她交齊各種單子用費,她本以爲這就是他的退步。
誰能想到,一回家,他依舊是擺着一張臭臉,到底有多臭,她也不好詳細描述,應該就和鍋底灰交和榴蓮差不多。
起身下樓,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見了夜桀澈,那電視還開着,轉換在一個財經頻道,可他卻是低着腦袋看東西。
夏妤挑了挑眉梢,屏氣走過去,想開口,將存在了許久的尷尬給打破,卻誰知那人聽見身後腳步聲,直接轉頭。
看見來人是她時,眼底還閃過一抹分不清是何情緒的眼神,讓夏妤心底一驚,想好的開場白,頓時吞回了肚。
反而是夜桀澈朝人擡手,嗓音帶冷,語調還是命令式:“給我過來。”
她提起略有些遲疑的步伐,走過去,心底在飛快思索,她是不是在別墅又做了什麼壞事,被他給知道了。
可她除了帶着零食進了書房以外,好像真的是沒做過任何過分的事情了。
這人該不會是覺得現在的關係還不夠僵,想要弄個大事情出來?
女人的眼神將她所想一切都給暴露,夜桀澈倒在沙發上,背靠着沙發墊,眉宇間夾雜着疲憊。
“收起你的胡思亂想,自己快過來好好看看。”
夜桀澈身前擺着一臺筆記本電腦,隔得有些遠的原因,夏妤並不能看清楚那五顏六色的屏幕上,標配着什麼字幕。
男人也只給她留下一個後腦勺,便不再多說什麼話,她壓下心底的疑惑,腳步卻怎樣都加快不了。
直覺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對於她來說。
“看什麼東西?”夏妤笑着問他,男人沒有回答。
而她現在,正好也已經能夠看見那屏幕上的東西,霎時間臉色如刷牆般,徹底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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