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夜桀澈在夜宅住下,表弟被他陷害得深入狼穴,控訴的眼神消磨在婦人的熱情之下。
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放在口袋的手機響起,是一條短信,夏妤肚子裡的孩子的確是他的。
那一刻的心情不好怎麼描述,像是有兩條從未交叉過的繩子,同在某一條路過,轉彎相互糾結。
“呵,夜家主母你想當就給你好了。”他搖晃着高腳杯,在昏黃的燈照下神色迷離。
反正這只是一個身份,權利完全可以被架空,有太多豪門貴婦只是個貴婦,卻不能代表豪門。
可是那女人要是得知,一定會蹲在被窩裡笑。
男人脣角微斜挑,靠在酒櫃旁,每一個動作都有着不能與人訴說的優雅,暗色的襯衫託着夜色。
而另外一邊的女人,卻是面容憔悴,最終體力不支,在牀沿昏睡過去。
儘管過得如此苟延殘喘,卻也讓她無可奈何。
她還有孩子和家人,人呀,不能太過自私。
……
一塵二十六樓,總裁辦公室前,兩道身影糾纏不休。 шшш●ttкan●Сo
“抱歉,這位小姐,由於您沒有預約,而且總裁也並不在裡面,我不能讓您進去。”夏姝雙手展開攔住人去路,一張小巧的臉上帶着爲難。
雖然裡面放置的機密信息應該頗多,但是這位大美人,好像同周扒皮是不錯的異性關係。
她這樣死腦筋的過來攔人,到底會不會被砍?
“呵,你到底是怎麼進一塵的,連人臉色都不會看,只知道在這兒和我爭論?”李茜踩着雙恨天高,比夏妤要高上半個頭,氣勢從一開始便具有壓迫。
她看見這女人便覺得有些礙眼,可一貫的教養卻讓她不會明目張膽去挑刺。
可是這女人卻突然攔了她的去路,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呵,還真是搞笑,她都走到了這裡,又怎麼可能會放任自己灰溜溜離開,而且這個女人,不夠格。
李茜手搭上自己的新款鱷魚皮包,摘下寬大墨鏡,睜着雙冷豔眸子直視已然沒了底氣的夏妤。
“讓開。”一開口便是讓人不予拒絕的語氣,姿態依舊高高在上,彷彿誰也不能將她拉下泥潭。
“抱歉,請你不要爲難我的工作。”夏妤腳步微後退,心底有些慌亂,面上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古板樣。
認定了人在裡頭的李茜面帶嘲諷,挑着眉輕聲問道:“你不讓,是想要我硬闖?還是他在裡面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
語氣神態皆透着種瞧不起人的架勢,偏偏面容精緻,說話再刻薄也能被修飾。
兩人誰也不願退步,就這樣僵持着,走道上有人隱晦的指手畫腳,李茜咬着脣繼續戴上墨鏡。
代表李家的她,實在丟不起這種人。
被一個新來靠走後門進來的秘書給攔住,任誰心底多多少少也不會多甘心,透過墨鏡看人的眼神透着一抹狠厲。
夏妤擡頭無法與她對視,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她實在不是很喜歡,皺着秀氣的眉倔強固執。
“呵,榆木腦袋,你最聰明點一次也就是豔照門了。”李茜突然走近她微彎腰,修長白皙的手輕拍她白嫩的臉,淡雅的香水味鑽入她的鼻。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將那剛剛還看似無堅不摧的女人,嚇得臉色蒼白。
李茜勾了勾脣角,認識夜桀澈的人都知道,他像是廣闊草原的狼,最厭被人束縛和算計。
而這女人不僅給下藥,還聯繫人將照片給發放於網絡上,無形的威脅讓人佩服她的勇氣。
卻也能因這種做法,讓人厭惡到骨子裡去,看她現在這副驚駭的表現,應該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嗤笑一聲,剛想趁着人怔楞時卻聽見一道心心念唸的男聲,沉穩的腳步在漸漸靠近。
夜桀澈面無表情地給人提建議:“你們這麼喜歡吵架,可以約個粗狂的地方對罵。”
李茜抿着脣,聽不出他到底是動沒動氣,嘴角邊剛來得及上揚一抹弧度,那人便轉身同夏妤問情況。
聽着那女人三言兩語的解釋完,夜桀澈的眸色越發深沉,他幾乎可以斷定夏妤這人腦子缺筋。
這樣拉仇恨的事情,她也心甘情願來做?就憑她這樣的智商,到底是怎麼給他下藥,越過那麼多守護人的?
想來無果,便將其歸根於她腦力爆發階段的心計。
“呵,我倒是給自己找了個聰慧秘書。”他扯脣暗諷,目光鎖定那快將頭埋進胸裡的女人。
不待再多說兩句,接着電話步伐匆忙的夜絕趕了過來,看見男人身影后明顯鬆了口氣般,朝話筒那邊人交代幾句後掛斷。
顧不上夜桀澈身邊的兩個女人,夜絕微調整呼吸後,便在男人耳邊快速彙報,不知情的圍觀人就這樣沉默着觀望。
話落時,夜桀澈的臉色同夜絕憔悴的臉色已經不分上下,低眸看着一旁等候教育的夏妤道:“去我辦公室談談。”
腳步微轉動,直接進了辦公室,夏妤擦了把額角虛化的汗,不明所以地跟着進去,夜絕也跟着一同進了辦公室。
唯有李茜依舊姿態高傲地站在原地,面色僵硬,她連和夜桀澈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這樣貼心地做了回人肉背景圖。
咬着下脣扭頭看那已經緊關上的辦公室門,低聲咒罵一句後便想甩手走人,卻又突然停下腳步靜靜候着。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夜桀澈在疏離自己,而他的母親不知兩人現在尷尬關係,還問她爲何昨天不隨他參加家庭聚會。
李茜忘了自己是找什麼蹩腳理由應付她的了,反正漏洞百出,有着無力辯解的心酸。
她唯有最後的盾牌,不過就是靠着他母親的喜愛,可這特權也盡限於自由進入公司,最後還被沒眼色的給攔住了。
想到這裡,心情便繼續惡化。
冷硬裝飾的辦公室內,男人站於巨大落地窗前,視線落在那細長地上,猶如螻蟻穿梭的街道。
偏頭問道:“昨天爲什麼不彙報,我今天要去H市與岩石集團的洽談?”
呵,爲了報復自己給她佈置的那些繁瑣細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