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映沒想到,陵嗣這廝居然在自己家裡還裝了監控!還他妹夫的是如此高清!她的臉,她的人,她的一舉一動在屏幕中都是如此清楚。
心虛,憤怒,心虛,她的小臉由白轉紅,最終又變回了白色。
陵嗣環抱雙臂,居高臨下看着她:“證據夠嗎?還算是口說無憑嗎。”
郝映不甘心,還想拼死一搏,“這健康不是沒聲音麼。”
陵嗣不怒反笑,反問她:“所以,你覺得我們之間不是欠債的關係,你是我的女人在辛勤的做家務?”
一個男人居然可以這樣的不要臉,郝映震驚了!跟一個可以這樣曲解事實的人搞對抗,郝映覺得自己還是道行太低。她需要潛心修煉,才能跟他大戰三百回合。
她深吸一口氣,拔腿就跑。
陵嗣還以爲自己的威脅失效了,沉沉道:“你就兩條腿能往哪兒跑?你這是間接的告訴我,想當我的女人嗎?”
“咚”的碰撞聲遠遠傳來,還夾帶着一聲認命似的哀嚎:“我是去拿抹布來擦桌子!”
他的女人?這個名號要比她的保姆可怕多了!郝映的臉青了一片,她不是他的女人都如此艱難了,做她的女人豈不是生不如死?
郝映寧可當一輩子的苦力!
她這樣的反應,陵嗣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難道他比惡狼猛虎還可怕?
在知道自己的掙扎純屬徒勞後,郝映就開始變得老實。幹活勤懇認真,工作效率還高,簡直是清潔工中的戰鬥機。
終於收拾完了一樓,拎着東西上二樓準備繼續打掃,被陵嗣擋住了路,“樓梯打掃了就行,樓上的屋子不用收拾打掃。”
郝映放下水桶,用一種看着異類的眼神瞅着他,在她的心裡,陵嗣絕對不是那種會發善心的人,莫不是有什麼別的壞心思?
陵嗣惡狠狠的捏了她的臉,冷笑一聲,“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房間裡的東西不是你能碰的起的,丟了一件,你給我白乾半輩子都不一定賠得起。”
郝映的兩家緩緩飄上了紅暈,瞪了他一眼,拎着捅就跑,“死色狼!”
白乾半輩子……
其實陵嗣的意思是給他白乾活半輩子,她這樣的誤解,似乎也不錯。
樓上不讓她進,樓梯跟陵嗣的房間還是需要打掃的。少了一大片的任務,剩下的地方也沒多少,郝映在心裡暗暗開心。
果然,她在八點前就結束了全部工作。
郝映將打掃的工具放回庫房,趴在樓上的沙發上休息,揉着自己痠疼的小腰,連連嘆氣。
聽見由遠及近腳步聲,郝映急忙坐了起來,看見陵嗣向她走來。
她正琢磨着自己怎麼下山會比較方便,就聽他命令式的口吻說了三個字:“做飯去。”
郝映很不滿:“不是說好的打掃衛生嗎,爲什麼還要我做飯?”
陵嗣不以爲意,“就我們兩個人,難道要我做飯。”
她抿着脣不開口,弱弱的以此表示抗議。
陵嗣目光掃過她平坦的肚子,“你不餓?”
郝映早已飢腸轆轆。她能不餓麼?一下班就被他抓過來當苦力,天都黑了,一米粒都沒進過過肚子。
然而氣勢不能輸,她繃着臉:“不餓!”
“是嗎?那我就出去吃了,你自便。”陵嗣轉身就走。
自便?自便的意思是要她獨步翻越半山坐公交車回去,最後再做飯給自己吃。
瞬間領悟到真諦的郝映,很沒有志氣飛奔上前,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柔軟的手心貼着他有力的手腕,“請帶上我!”
陵嗣挑眉,“憑什麼?”
“……”憑她臉大不行麼!
郝映現在的所作所爲非常完美的詮釋了“忍辱偷生”這四個字:“你這麼晚出去不安全,還是我做飯,我做飯我做飯吧……”
陵嗣終於露出一抹微笑,用一種“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她,滿意的點頭。
她麻溜的滾去廚房做飯。
郝映從初中開始就會自己做飯,動作乾淨利落,味道也好。她計算着煮一鍋飯的時間,同時簡單做了三個菜。
陵嗣只是衝了個澡的功夫,下樓就發現郝映已經把飯菜都端上桌,擺放整齊。
他上次好歹還穿了一身浴袍,這次更厲害,裹了個浴巾圍着下身,就跑出來勾人了。精壯的胸膛積氳着力量,腹肌若隱若現,筆直修長的腿好身材展露無遺……
衣冠禽獸連衣冠都不要了,直接變成了禽獸。
禽獸瞅了瞅桌上的飯菜,蹙了蹙眉頭,又展開,覺着不滿意。“只做了三個菜?”
郝映悶聲扒飯,努力當這個壓榨自己的人不存在。可惜毅力不足,陵嗣一開口,她還是忍不住迴應了。“還有一個湯。”
陵嗣的眼神,直勾勾的向郝映傳達這樣一個信息:廚房借你用,食材隨便你挑,做頓飯你還得吃一半,你這種一點兒虧都沒吃的人,還甩臉色給誰看?
郝映將小臉埋的更低,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米粒,壓榨她還有理了,過分!
男人沐浴後有種淡淡的薄荷香,他的靠近使得那抹香氣縈繞在她鼻尖。陵嗣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柔軟的發,勾脣:“生氣了?”
她不吃美人計這一套,將碗裡最後一口飯扒完:“吃完我能回去了麼?”
自己的問題,郝映聽而不答,陵嗣有些不悅:“馬上快九點鐘了,你如果願意孤零零的摸黑走下山,不怕被人拐走的話我沒什麼意見。”
郝映沉不住氣了,“那我怎麼辦?”
她急了,他反而不急了。
陵嗣在她身側坐下,優雅的拿起了筷子,挨個嚐了這三盤菜。其貌不揚,味道卻真心不錯。沒看出來她還有這手藝,以後可以讓她多學點菜式給自己做。
郝映站了起來,着急的問他,“我要怎麼回去?”她明天還得上班呢!總不能第一個月上班就遲到啊。
“你應該知道客房在哪兒,吃完收拾收拾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順路帶你過去。”陵嗣不疾不徐的夾了一口菜,細嚼慢嚥一番才慢悠悠開口。
兩棟大樓是面對面的,只隔了一個十字路口的距離。郝映想,他帶她確實是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