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司的規模不大,但是工作氛圍很好。 郝映第一天去報道,同事們還主動聚餐請她吃飯,和樂融融。
入職手續辦理的很順利,上司和藹,同事可親。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公司離家裡有點遠,每天等公交需要一個多小時,實在不方便,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搬到員工公寓裡,跟大家一起住。
員工公寓的環境也不錯,三人共用一個客廳,每人一個獨立的房間,只要平時動靜不要太大,基本上就不會影響到對方。
郝映當天就收拾了東西搬了進去,室友一個是整天笑哈哈的傻大姐,叫葉彤彤,另一個沉默內斂,叫袁羽。這兩個性格各異,卻都挺好相處就是了,收拾了半天東西,也沒人嫌她聲兒大,葉彤彤還主動過來幫她一起收拾打掃了衛生。
因爲同事都很好相處,郝映很快便融入了這個新公司。只是她忽然發現,這裡跟陵氏靠的太近,只隔了一個十字路口,這讓她有點不安。
葉彤彤從身後拍了她的肩,“吃飯還發呆,不像你的個性啊。”
“我只是在沉思。”郝映沉着一張臉。
自從知道了陵氏就在這隔壁之後,她就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了。忽然看向葉彤彤,眼中滿是希望,“我們一般不會陵氏的員工撞見吧?”
“噗,陵氏總部比我們晚下班一個小時,基本上不會碰見。再說了,碰見了你又不認識了,哪裡知道人家是不是陵氏的員工呀。”葉彤彤在郝映身邊坐下,邊吃邊說。
郝映點了點頭,忽然瞪大了眼睛,摁住葉彤彤的肩,搖阿搖:“你剛纔說什麼總部?!”
葉彤彤說:“用總部來形容其實並不恰當。怎麼說呢,我們是陵氏旗下一個細分品牌公司,你不會一直都不知道吧?”
郝映緊緊咬着筷子。
葉彤彤將她嘴裡的筷子拔出來,“再不鬆開,筷子就要被你咬斷了。”
“今天星期幾?”葉彤彤抽出了一隻,郝映又咬了另一隻。
“星期五啊,你上班上傻了嗎?連週五都忘記,看來你一點兒都不惦記週末哦?”葉彤彤挑眉。
“週五了,也就是說星期三已經過去了。”郝映忽然想到自己跟陵嗣的約定,陵嗣沒有找她算賬,是忘記了還是不打算跟她糾纏了?
於是郝映又開始惦記給陵嗣打工抵債的事兒,時間又過去了一週,陵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郝映這才放心。
或許陵嗣那種豪門貴公子的耐心耗盡,已經不想再跟自己瞎折騰了吧?
時間過去的越久,郝映的縮在鬼殼裡的膽子又偷偷摸摸的鑽了出來,在空曠的草地上跑着跑着,小膽子又逐漸變肥了。
陵嗣一直沒來找她算賬,郝映還以爲打掃那事兒就算是翻過去了。豈料剛下班卻發現,一輛極其眼熟的卡宴停在公司大樓下。
她一頓,回憶這車到底在哪裡見過的時候,男人修長的腿從車裡邁了出來。
郝映一驚,掉頭就往公司裡面跑。
陵嗣人高腿長,三兩步就追上了她,大手摁上了她的肩膀,郝映動彈不得。
與一同出來的葉彤彤跟袁羽見此情景,都震驚了。葉彤彤嘴巴張的老大,塞下一個雞蛋完全不是問題。就連一向悶聲不吭的袁羽,都瞪大了眼睛。
作爲一名合格的員工,公司總裁是誰她們還是認識的,更何況她們的總裁還是年輕有爲,英俊瀟灑,帥氣多金,這整棟大樓裡,就沒有女員工是不認識陵嗣的。
對於陵嗣,她們的定義一直是高深莫測,高不可攀形的。平時見一面都難,只能看看報紙雜誌流點口水,第一次見着真人,居然是這麼一幅畫面……
女員工眼中都泛着紅光,目不轉睛的看着八卦,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小細節。
“跑什麼跑,嗯?”陵嗣尾音上挑,郝映瞬間感知到了危險的氣息。
郝映深深吸了口氣,將口水嚥下,腦子裡迅速想着要怎麼應付這位難纏的祖宗,“啊哈哈,我,我,我錢包放樓上忘記帶了。我,我,我回去拿。”
“我建議你這種一撒謊就結巴的人還是老老實實說真話。”陵嗣捏在她肩頭的手微微用力,郝映齜牙,“疼疼疼,我還不是怕你剝削我才跑的麼。”
“剝削?”陵嗣從不認爲自己跟這兩個字沾邊。
“那麼大一棟房子讓我一個人打掃難道不是剝削麼?”郝映聲音低了幾分。
“你還知道有一棟房子等着你打掃,我還以爲你忘記了,逼得我不得不主動來提醒你。”陵嗣勾脣。
郝映癟嘴,“你挺記仇啊,我快都忘記了。”
“就知道你會忘記,所以我幫你記着呢。”陵嗣沉沉的看着他,口氣一點兒都不像是在說笑話,更像是秋後算賬。
陵嗣本是看她情緒不太好,想給她一點時間調整下。可一週過去了,卻發現這個女人完全把他拋在了腦後,什麼打掃什麼還債,她壓根就忘光了。
郝映一點兒都不想給他幹活兒,尤其是當陵堯找了她一次之後,她更想離他遠一點兒了。豪門大戶水又深又濁,她這種小白菜淌進去還不被淹的死死的?
“你想賴賬?”陵嗣從她那彆扭的表情中嗅出了賴賬的味道。
郝映睜着眼睛說瞎話,“那哪兒能啊,我們之間本來也沒賬,我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這錢你是不打算還了,活兒也不打算幹了?”陵嗣眯了眯眼睛,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
“口說無憑,你憑什麼說我欠你錢,憑什麼我就應該給你幹活?”郝映叉着腰,給自己壯膽,“我還想說你欠我錢呢,那你倒是還給我呀!”
陵嗣萬萬沒想到郝映居然耍詐,她那輕描淡寫的語氣惹怒了他。他一手捏住他的下顎上擡,冷聲道:“郝映你膽子肥了,誰喂的?”
她的小心肝兒一顫,大着嗓子給自己造勢,“我自己喂的,要多肥有多肥。”
“口說無憑是嗎?那我就給你看看什麼叫做證據。”他狠狠捏了她故作鎮定的臉蛋,將她一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