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嗣,我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何必要對我這麼殘忍?”林芷兮的臉色難看極了,那模樣像是要哭了,“阿嗣,看在兩家人的面子上,請你對我仁慈一點。”
“仁慈?”男人嗤笑了一聲,“對於不在意的人,我從來不知道仁慈兩個字怎麼寫。”
“所以,不懂仁慈的你就讓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葉彤彤找的那批人輪女幹了她自己,讓她像是過街老鼠似的灰溜溜回到那個窮鄉僻壤?”
郝映一怔,葉彤彤被人輪了所以才辭職回鄉下的。袁羽說她精神狀態不好,恐怕也是因爲這件事吧?怪不得袁羽當時的眼神狠奇怪,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既然敢對郝映動手,肯定就是認同這樣的行爲,我只不過讓她自食惡果罷了。”陵嗣眉眼淡漠,毫無波瀾。
郝映心裡一緊,看着他認真的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有差異,有感動,有懊惱……
原來,葉彤彤一直在害她,而她口中的混蛋陵嗣,卻一直充當着她的守護神。
“在你的心裡,我跟葉彤彤就沒有一點區別嗎?阿嗣,你不能帶她那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上流社會,這樣我就會淪爲別人笑柄,茶餘飯後的談資。”林芷兮手上還纏着繃帶,她情緒無比激動。
郝映遠遠的看着,都覺得她恨不得要撲在陵嗣身上了。
可陵嗣是氣場實在太大,林芷兮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原地蹦躂着。那動作,淑女儀態盡失,倒是有些像青蛙。
“這些都是你自找的不是嗎?四處散播我們在一起的假消息,讓所有人都誤以爲我們是一對,現在打臉覺得疼了能怪別人?”林芷兮激動萬分,陵嗣卻淡定的像是個局外人。他甚至都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可,可,可這些都是因爲我愛你啊!”
“愛就是肆意妄爲的理由?”陵嗣他終於擡起頭,深邃的眸子盯着林芷兮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沉沉的笑了。陵嗣的笑是那樣的耀眼奪目,彷彿天地之間的靈光都在那一瞬間聚集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他的笑有多美郝映一直是知道的,林芷兮卻是第一次見,她楞楞看着眼前這個淡笑的男人,長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陵嗣笑夠了,斂起了笑意,嘲諷的看着她,“我一直以爲林二小姐是從國外回來的,覺悟要比劉倩紅那些人打着真愛的旗號去拆散人家情侶的人高一些,沒想到,原來都是半斤八兩。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居啊。”
林芷兮一直是瞧不起劉倩紅跟藍蓉蓉她們幾個的,她的家世比她們高,模樣比她們好,學歷比她們高……在所有人眼裡,劉倩紅藍蓉蓉她們就只配當她的跟班。
可陵嗣,卻說她跟她們是一個德行,這無疑是對她莫大的侮辱,“陵嗣!你別太過分了!”??聽了一會兒,郝映大概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搞了半天,林芷兮真的不是陵嗣的女朋友,合着從一開始都是這位林二小姐在自作多情,陵嗣明明是單身,卻被營造出了拖家帶口薄情寡義的假象。
郝映心中五味交雜。
林芷兮跟她沒關係,至少她不用愧疚,以後看見林芷兮也能挺直腰桿了。而陵嗣……她誤會了他那麼久,換做是她早就爆炸了吧,可他對她居然還能耐得住性子。
郝映發現林芷兮的眼睛都紅了,感覺要哭,卻又忍住不能哭。她對比表示理解,她也經常會被陵嗣這廝逼得哭笑不得。可林芷兮明顯比她慘了不止一個級別,陵嗣今天很深沉,一個笑臉都沒露,還是真是挺嚇唬人的。
陵嗣壓根不在意她的咆哮,“林芷兮,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其實你心裡也清楚,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不論有沒有她,我都不會對你有感情。”
郝映摸了摸鼻子,怔怔的,那個她……不會說的是自己吧?
她走神,拉着門的手不自覺的鬆開,“砰”的一聲,門之間撞上她的腦殼。郝映眼淚都被撞出來了,捂着腦門直叫喚。
位置暴露,郝映被辦公室內的兩人發現。
林芷兮惡狠狠的瞪着郝映,“你不要太得意,你這樣的人,根本進不了陵家的大門。”林芷兮以爲郝映是等着看她的熱鬧,終於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眼淚。
說完,轉身就跑。
郝映懵了懵,她又莫名其妙的被罵了。
陵嗣走到她面前來,大手揉着她的額頭,“
偷聽也不知道選個好地方,聽牆角還能把腦袋磕着,估計全江城也就只有你一個。”
郝映直覺敏銳,“你早知道我會偷聽纔跟林芷兮說這些的吧?”昨晚那麼一番爭執,今天就聽見了這樣的對話,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無非是陵嗣故意讓她聽見的。
“你也知道自己是偷聽啊。”陵嗣似笑非笑,“我能控制我自己要說的話,卻控制不了你偷聽吧?所以,你現在聽牆角是怪上我了嗎。”
好像有點道理。
郝映抿了抿脣沒答話。
陵嗣的目光落在她胸口,領口半敞,綿軟的兩團若隱若現。臥槽,怪不得林芷兮的眼神跟日了狗似的,她一定誤認爲是她跟陵嗣故意設計她看她笑話的!
郝映猛然抱胸,迅速將門關上,將衣服換好了纔出來。
“我還以爲你沒半天出不來了,畢竟鴕鳥纔是你的屬性。”陵嗣笑眯眯的看她,與剛剛冷若冰霜的樣子判若兩人。他指着她的辦公桌,上面放着早餐,熱騰騰的冒着熱氣,“先吃早餐。”
她看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沒動。
“你想問什麼?”陵嗣看她一臉糾結的樣子,挑了挑眉。
郝映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陵嗣,你爲什麼不喜歡林二小姐?”她漂亮,尊貴,家世傲人,明明無可挑剔,可陵嗣卻對她那麼冷淡。而她從頭到尾也沒什麼特別的優點,可陵嗣偏就纏着她不肯放。
“因爲我喜歡你啊。”陵嗣自然而然的接下她的話,這話順溜的像是在說我喜歡晴天不喜歡陰天似的。